祭拜完蒋氏,雁归便带着魏颐到了一旁的芦苇荡附近,注意了一下方位和距离,便开始拿着剑鞘往下挖。
不过挖了三四尺,就挖到了一个油纸包。
雁归从泥里把纸包捡起来,打开之后,便递给魏颐道:
“你看看,可有什么异于寻常之处?”
她记得自己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都只觉得看着个普通的令牌没有什么差别。
按道理来说,只要知道这样式,用相似的材质,也可以做出一样是令牌。
魏颐结果一看,道:“这确实就是镜卫令。”
然后他拿着在手上不知怎么的扭动了一些,竟然响起清脆的“嘎达”声。
这时,一块完整的令牌,在魏颐的手中变成了两块。
“怎么会这样?!”雁归惊奇道。
魏颐马上抬手一握,刚刚变成两块的令牌又变成了完整的一块。
他教雁归找到把令牌掰开的方法,原来用巧力掰开之后,这令牌竟然是两把形状有些奇怪的钥匙。
“你怎么知道这样能打开啊?”
“这令牌看着很大,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重,生铁是很重的,所以我一拿到手中,便觉得重量有些不对,另外我也见过一些奇工巧匠,像是我师父,他房中就有些自己做的机关锁。”
魏颐说这也想起了他的师父:“也不知师父最近怎么样?当时走的时候,也来不及亲自告诉他老人家。”
“我陪你去见他”雁归道。
“好,不过我不想给师父带来麻烦,等事情结束之后去吧。”
雁归和魏颐都知道,事情结束意味着他们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但是不去做怎么会有好的结果呢?
在心里,他们也同时做好了坏的打算。
取出令牌之后,雁归就和魏颐一起,直接从城外绕道往皇陵去。
皇陵外围的守卫不过寥寥,是些年老体弱的太监和被发配过来毫无升迁希望的侍卫。
所以他们两人轻易的绕过了守卫,到了后面的陵墓群中。
说是墓群,实际上因为本朝开国时间不长,也只葬了先皇和他的后妃以及一些早夭的皇子公主。
偌大的皇陵,只用了一小部分,其他的地方要么是空地,要么是建好的空地宫。
地宫的入口是有人十二个时辰值守的,这和外围的守卫不一样,若是皇陵被人随意进出,可是要夷九族的。
两人不想强闯,只想等晚上验证之前溧阳王说的是否正确,镜卫是否就藏身在皇陵中。
而这把可以拆成钥匙的令牌,能否成为进入皇陵的钥匙呢?
终于,等到夜深,那些守卫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魏颐不知从哪里抓出一只野猫,往那守卫的旁边扔了过去。
“喵呜——”突然的猫叫打破了深夜的寂静,那几个守卫顿时被惊醒,便被这动静凑过去看,发现不过是一只野猫之后才重新回到门前的位置重新站好。
“头,是说是不是有什么……”一个守卫道。
另一个斥道:“胡说,这可是皇陵,就算是有,也是皇恩浩荡!”
雁归和魏颐就趁着这片刻的间隙,闪进了墓道中。
外面的墓道并不是正式的地宫,通往的是一个供祭拜的外殿。
这个外殿是皇上或者宗室在重要的日子祭祀用的,平时有些人气,看着并不阴森,殿中香火气十足,甚至还有鲜果等贡品。
“这边!”
魏颐指了指后面,雁归便跟他一起往后走,立时见到一个十分恢弘的玄色大门
“是这里吗?”
雁归看了看,没有找到可以开门的地方,门上也没有类似把手的地方,用力去推也是纹丝不动。
雁归怀疑道:“真的会在这里面吗?或许我们被溧阳王误导了。”
魏颐接过雁归递给他的令牌道:“这个令牌的材质和这座大门相差无几,能够插钥匙的地方应该是隐藏起来了。”
“我记得你说慧方大师在和你叙述内情的时候,说了先皇过世的原因。”
“是的,先皇是中毒而死,但是并不是马上就过世,他还来得及交代好身后事。”
“若是这样,先皇把令牌给慧方大师的目的一定是为了辖制当今皇上,而慧方大师在先皇过世后曾在这里守墓,再次验证了镜卫军在皇陵这个可能。”
雁归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道:“若是先皇新丧,慧方应该在那个地方守灵?具体一点!”
魏颐环顾了整个内殿,指着正对着祭祀台的左侧后方道:
“按照祭祀的礼仪来说,慧方大师只能在那个范围内守灵,前面都只能皇室血脉。”
雁归朝那个地方走去,细细的找着,终于在墙角敲到一块砖的动静有些不同。
“这里!”她惊喜的把魏颐叫过去。
没想到那块砖却异常的沉重,雁归用匕首根本就不能把它撬起来。
魏颐也试了试,那块砖虽然有松动的迹象,但是还是无法把它拿出来。
这块砖和其他的地砖一样砖面平滑,但是手根本就没有着力点,只能感觉它极为厚实,根本看不出它到底有多厚。
“慧方大师虽然看起来武艺高强,但终究也是普通人……”魏颐思索道。
他看着雁归努力拿匕首在它的边缘撬动,像是想要撬出一个洞来,才好发力。
“雁归,你先让开,我来试试。”
在雁归让开之后,魏颐就猛地一脚踏在那块砖上,看的出他使了十成十的力气。
“笃”地一声闷响后,奇迹竟然发生了!
这块无论如何都取不出来的砖块,在雁归诧异的目光中缓缓的沉了下去,地面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坑洞。
雁归凑过去一看,这个砖块不过沉下去一寸见方,但是露出的内壁出现了两个形状奇怪的孔洞。
“怪不得拿不起来,原来竟是这样!”
魏颐马上把手里的令牌拆成两把钥匙,插进那两个孔洞中,十分严丝合缝,显然他们找对了地方。
雁归还紧紧盯着前方的墓门,但是发生异动的是她的脚下。
因为刚刚还保持着蹲着的动作,脚下突然下沉,雁归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直直的栽倒下去,好在下一刻就被魏颐拉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