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王府之所以空有高爵位不得重视没有实权,这还要从当今登基时说起。
当时武安王和魏将军一起要求对先皇的死因进行追查,他们都是一起随着先皇征战的,十分清楚先皇文武双全,身体强健,不可能轻易就罹患重病。
只不过除了作为当今圣上的大皇子之外,其他的皇子各有明显的缺憾,虽然其他的朝臣也怀疑先皇的死另有内情,既然先皇死前意识清醒,也不愿追究。
但到底他们被当今圣上记在了心里,魏将军还好,先皇遗旨让他固守边关,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但武安王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本来掌管了京畿防卫,整个京城的安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当今继位怎么能让对他有异心的人掌控他的安全,先皇过世不过一个月,当今就下旨让武安王荣养,并不降低他的礼遇,甚至时常从宫中赏赐出来,让大家觉得武安王府一如往昔。
武安王心知肚明,也只能就此闭门谢客。
可是武安王世子见过府里鼎盛之时,不甘心只做个空有爵位的富家翁,便心思活络起来搭上了溧阳王。
齐舆平听到武安王世子的回答,纵然心有不满也没有表露出来,心中却记上了一笔。
雁归跟着齐长阳到了内城的中心区域,还以为要像之前一样,一家一家慢慢搜。
没想到眼见齐长阳把手团起来放在嘴边,发出一声低沉的呜鸣。
而后没过多久,就有几个黑影迅速靠拢,过来禀告道:
“头,暗线还有十之七八,情报都说在武安王府。”
雁归此时十分心惊,原来镜卫竟然不止这些暗卫,还包括遍布京城的线人。
二十年过去了,这些线人都在各个府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还存有十之七八,难怪能这样迅速找到齐舆平的位置。
“走!”
齐长阳招呼了一声,众人便一齐朝武安侯府而去。
这时天色已经快亮了,武安侯世子还陪坐在书房跟齐舆平打瞌睡。
雁归刚跟着齐长阳一踏上武安王府的房顶,武安王府最深处的一个院中,一位穿着朴素须发皆白的老人马上睁开了双眼。
这时武安王府中的侍卫还没有察觉到任何端倪,这些镜卫的轻功都不弱于雁归。
但是齐长阳站稳之后并没有动,反而抬手止住了大家的动作。
正当雁归疑惑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武安王府的东北角一跃而上。
雁归从此人身上,看出了与魏大将军相似的武将气息。
“王爷,别来无恙。”齐长阳冲来人微微拱手道。
“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到你这老家伙出来。”这声音苍老浑厚。
雁归才看清楚,这是一位气势勃发的老将,他须发花白,气色却不差,虽然穿着朴素,但一见就不似普通人。
“我们本该随主子一起长埋地下,奈何有人要动摇主子千辛万苦打下的基业,我等苟延残喘之人在世间的唯一牵挂也就仅此而已了,望王爷勿要阻拦。”
“哦,竟然和我府中相干?”武安王面露疑惑。
雁归这时才开口,捡了重要的说,并把之前给齐长阳看过的,从宿州河边捡到的齐舆平和蒙乌之前的结盟书拿了出来,递给武安王。
武安王翻开一看,脸色骤变,问道:
“这结盟书从何而得?”
雁归道:“我与魏颐从宿州追至蒙乌,亲眼见到溧阳王到了呼兰巴和蒙乌元帅乌日汗相见,上面的印信也是溧阳王的私印。”
这手书在雁归他们启程到京城之后,宿州快马加鞭送过来的,是在当时齐舆平落水的河下游捡到。
没有这个当时齐长阳也不会轻易相信齐舆平作为先皇子嗣,竟然割让辛苦打下的疆域。
雁归见武安王有动摇之色,继续道:
“如今太子和二皇子皆被溧阳王毒害,若是让如此品行之人继承皇位,这天下如何能安宁?”
“唉……”武安王叹了口气,转身摆手道:
“罢了,往长阳将军看在先帝的份上给我儿留一条性命,老夫老矣,管不了了……”
齐长阳颔首道:
“这与我们不相关,这次老夫只想找到溧阳王,确认一番事实,王爷多虑了。”
武安王并没有问他们怎么知道溧阳王在府里,看来他虽然看起来不关系府中的事,但对府里的情况了然于胸。
看着武安王离开,雁归和镜卫一起往武安侯府的前院而去,几个呼吸见便找到了武安王世子的书房,一路上并没有任何侍卫阻拦,像是如入无人之境。
所以当他们一行人正大光明的推开书房门的时候,武安王世子看着一群黑衣人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瞌睡瞬间惊醒:
“你、你们是谁!快来人啊!”
他高声喊道,但是外面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武安王已经先行把人都撤走了。
齐舆平倒是绷着神经,一直十分警惕,门被推开的瞬间他还想从窗户逃出去,无奈被一颗石子打在了地上,口中还马上吐出血来。
“这样有手段的皇子竟如此弱小,还想继承先帝大业?”齐长阳语气淡淡的,有嘲讽之意。
“咳……你们不能杀本王,本王是岐国的唯一皇位继承人!”
“我知道你们是魏家派来的,不怕告诉你们,太子已死,你们若是投靠本王,本王既往不咎,之后必定给各位封侯拜相!”
“巧言令色!去把他的私印取来。”
齐长阳对雁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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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归马上走到齐舆平身前,抓着他的身体往下一抖,他身上的东西便纷纷落在地上,包括他的那枚私印。
齐长阳拿过去,在那封羊皮结盟书上面比对。
齐舆平看到已经丢失的手书,嘴里狡辩道:
“这可是圣上的意思,你们就算拿这份结盟书昭告天下又有何用?魏贼之害甚于蒙乌,可是圣上亲口所说。”
齐长阳摇摇头道:“怪不得主子生前起意还皇位,你们父子简直如出一辙,有负先皇期望!”
齐舆平此时仿佛才反应过来,他看着一旁的雁归,恨恨说道:“镜卫令果然在你手中!”
接着又讨好的看着齐长阳道:
“这位统领,而今只有本王是齐氏血脉,难道统领想要岐国的基业落在异姓人手中,这样怎么能对的起先皇?”
他觉得魏颐要证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并不会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