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我我很久,外面有人敲门。
刘金隔着门板说:“大姑娘,大理寺李大人来了,看样子很急。”
李大人本来是找秦风的,房间里没人,一定在大姑娘这里。
两个人一有机会就腻在一起,甜得他想成个家了。
秦风和徐照影分开,互相替对方将仪容整理好,大大方方的打开门。
秦风问:“李大人在哪里?”
刘金回答:“上房,您的房间里。”
用了敬语,秦风听着别扭。可知道规矩如此,沉默着没说话。跟徐照影肩并肩朝上房走。
上房里,李大人一直望着门口。看到他们过来,脸上露出笑容,和蔼的打招呼:“你们来了。”
他向来喜欢有本事的人,尤其是有本事不张狂的年轻人。
秦风这小子真不错,有勇有谋有担当,是绝好的女婿人选。若不是徐家抢了先,他一定会说给自家闺女。
哎,可惜了。
李思齐大人是祖母长姐的儿子,要叫祖母一声姨母的。徐照影在祖母那里见过他几次,很少见他笑,笑得这么和蔼可亲还是头一次。看来是极为喜欢秦风。
也对,秦风这个人,谁又能不喜欢呢?
徐照影与有荣焉,跟大人行过礼,安静听他们男人说话。
李思齐先是对秦风表示了感谢,感谢他找到巨贪的证据,并协助大理寺捅掉黑恶势力周虎。
这件事情极为重大,他一定会上达天听,给秦风请功。
秦风摇头:“晚辈存着私心,想救徐伯父,才会参与进来的。功劳是大人的,晚辈不能要。”
本没有匡扶正义的心。抢功这件事情,他做不出来。
他最关心的是,阿慈的父亲到底能不能摘出来?徐家到底安全了没有?能不能别再让阿慈操心了?
凌晨在周虎的私人住所里,搜出厚厚一本账册,记着他与众多官员的银钱往来。他无权查看,无权过问。只能靠李大人告诉。
所以,能不能快点说?
“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听着生份。你跟阿慈一样,叫我一声表叔即是。”
李思齐一锤定音:“这事不要再说了,听表叔的。”
表兄徐正阳那个糊涂蛋,指定会拿秦风的身份说事。他要堵得他无话可说,成全这对小儿女。
再说,本来就是秦风的功劳,他如实上报就行。
秦风看一眼徐照影,见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便笑着说:“好,晚辈听表叔的。”
李思齐抚掌大笑:“这就对了嘛。想做表叔我的外甥女婿,必须大大方方的。阿慈,你说是吧?”
饶是再厚的脸皮,也经不过长辈的打趣。秦风与徐照影双双羞红了脸,垂着头一言不发。
李思齐笑够了才说:“姚远宜与周虎的案件过大,要带回京城审理。表叔临走之前,不方便透露什么。就是想嘱咐你们,在后面慢慢走没关系,不用急着赶路。阿慈一个姑娘家,东奔西跑的晒黑了,回去姨母会骂表叔不靠谱的。”
慢慢走,不用急着赶路,不就是说徐正阳没事了吗?秦风迅速领会到他的意思,站起来道谢:“多谢表叔,我们都听表叔的。”
徐照影也明白了,几乎跟他同时站起来道谢。
“不用谢,我走了。好多事呢,今晚得赶到京城。”
李思齐将双手朝后一背,大步向外走去。
人刚消失在拐角,徐照影就高兴的跳起来,攀到秦风身上说:“凹凹,我们成功啦!不到三天时间,就干成了一件大事。”
秦风双手扶住她的臀部,将她朝上颠了颠,同样满脸的喜色:“我俩太棒了,出手就是绝杀。杀得敌人片甲不留。”
“就是,就是。”徐照影大赞特赞:“你强我也强,合在一起强上加强。”
“没错,强上加强……”
两个人互相吹捧,将牛皮吹上天,将谦虚,低调等美德,忘得一干二净。
心里有了底,知道父亲不会有大事。又实在不乐意回去迎接父亲,看他喜极而泣,或者其他场面。徐照影建议休息一天,昨晚没睡的都好好睡一觉,明天坐马车回去。
跟秦风认识这么久,不是这事就是那事,还没有悠悠闲闲的溜达过。正好趁此机会,两人好好说说话。
秦风也觉得坐马车好。远途骑马太遭罪了,阿慈细皮嫩肉的,咬牙坚持着,可怜的很。
他们在这边岁月静好,京城那边却炸开了锅。
李思齐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将姚远宜与周虎的案子上达天听。
圣上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李爱卿能否再说一次,姓姚的与姓周的,家里分别搜出多少钱?”
李思齐恭敬回答:“回圣上,姚远宜家里,除开金碧辉煌的地下室,另外搜出一万两白银,五万两黄金。周虎的赌场里,各种加起来,超过百万两黄金。具体有多少,还没统计出来。周虎家里银票堆成山,大理寺留了两人专门清点。”
圣上暴怒:“蛀虫,国之蛀虫。小小江南府府尹,竟然如此有钱。一个赌场老板,甚至富可敌国。这叫朕情何以堪?”
顶着圣上的怒火,李思齐掏出一本账册呈上去:
“圣上,这是为臣在周虎家里搜到的,涉及到许多官员,还请您定夺。”
许多官员!
圣上深吸一口气,接过账册翻看起来,看完将账册一扔:“查,给朕狠狠的查。朕派一队御林军给爱卿。爱卿大胆的查,朕倒要看看,百里之外的江南府,到底有多少蛀虫。蛀到什么程度。”
李思齐磕头谢恩:“是!为臣定不辱使命!”
就这样,李思齐再次赶往江南府,将人一批一批的朝京城送。大理寺的监牢都住满了。
为了给后来的腾地方,只得先砍头一批。
菜市口每天都有人问斩,地上的血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方圆几里都能闻见浓重的血腥味。
圣上每天在早朝上都黑着脸,看谁都像是贪污犯。惹得下面的官员战战兢兢,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干净的还好,最多说错话或者失仪。有那不干净的,可是受尽了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