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儿吧?”
“刚才看到她进去了,还有个男人出来,应该就是这。”
“敲门。”
外面传来男人的窃窃私语。
宁安在睡梦中不安稳地蹙眉。
忽然,急促的砸门声响起。
砰砰砰!
每一下都像锤子,狠狠敲在宁安心头上。
她在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坐起来环顾四周,同时伸手摸脸。
面具还在。
宁安松了口气,匆匆穿好衣服,拖着酸痛的身体过去开门。
她以为是林深,或是京辞离开的时候没带门卡,开门后还没看清楚眼前人,就被人在头上套了黑布袋,同时后脖颈遭受重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不过两秒,宁安就失去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几分钟后,京辞回到房间,人已经不在了。
他脸色一沉。
到底谁服务谁?
出力的是他,出钱的是他,最后吃抹干净拍拍屁股走人的倒不是他了。
宁安。
京辞将这个名字翻来覆去嚼了几遍,气得摔门而去。
“雪姨,她回去没有?”
电话那边,雪姨疑惑道:“没有啊,先生不是说今天她不用在宁苑吗?”
京辞挂断,又打给看守宁北峰的护工。
得到的是同一个答案。
不在宁苑,不在自己家,大半夜跑哪去了?
京辞面沉如水,出了会所上车吩咐林深。
“把宁安找出来。”
……
“还没醒吗?”
耳边有说话的声音。
宁安迷迷糊糊的恢复意识,睁开双眼。
眼前是昏暗的房间。
外面不知何时下了雨。
她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还没来得及起身,眼前就出现了一双黑色皮鞋。
宁安捂住疼痛的后脖颈,抬眸。
眼前是个她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男人,眼神恶狠狠的,仿佛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本能察觉到一阵危险,想到在房门口经历的事,更是心惊胆战地往后退了退。
“你,你是谁?你要对我做什么?”
王晰笑了,蹲下来直勾勾盯着她,“你终于醒了,那咱们也可以算算账了。”
“我爸还没在谁身上吃过瘪,你一个出来卖的,居然敢撺掇京辞把我爸打得进医院,公司产业链也断了,损失上千万,你好大的能耐啊!”
他讽刺着,伸手掐住宁安的脖子,发狠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原来是王全祥的儿子,那个周姐的债主。
宁安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心里开始害怕。
她拽着王晰的手,艰难开口:“既然,既然你知道我是京辞的人,就不该再招惹我,不然你们王家会损失更大。”
“呵,你放心,谁都不知道你在我手里,就算京辞已经发现你出事了,也找不到我头上。”
王晰冷笑着,将宁安甩在地上,指着门口的几个男人。
“给你个自己赎罪的选择,要么让他们好好玩你个贱人,把我们的人伺候爽了就放你走,要么,你就出去跪着,跪七天七夜死了为止。”
宁安瞳孔微缩,看向门口的几人。
都是王晰的手下,个个看过来的时候都不怀好意,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
被他们碰,比死还难受。
宁安心里一阵反胃。
她现在已经落到王家人手里,王晰是打定主意为他父亲出口气的,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
她唯一能寄托希望的,就是京辞尽快发现她不见了,来找她。
哪怕京辞恨不得她遭到报应,应该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王家动她,毕竟他和王全祥已经闹掰,算是敌手,肯定不会容许对方这样挑衅他。
只要撑住,撑到京辞想办法找到这里来,或是王晰改变主意放了她就可以活下来。
宁安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抬眸。
“我出去跪着。”
王晰挑挑眉。
外面下着大雨,跪在地上半个小时都会受不了。
这个仗着有姿色勾搭上京辞的贱人,居然这么有骨气?
他嗤笑着拍拍手,“好啊好,你倒是有骨气,那就跪吧,七天七夜之后你要是还活着,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宁安瞥了他一眼,望向外面的大雨如瀑,一步步走出去。
这些年她辗转于酒吧,各种夜色会所,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
她这辈子。
只和京辞一个人有过肌肤之亲。
如果为了没有底线,她只会对自己失望,父亲也会对她失望。
她虽不是宁家大小姐了。
但作为宁家人,无论如何也不能送上自己的清白!
大雨浇头。
宁安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站在雨里,不肯下跪,单薄的身体被风吹雨打,看起来摇摇欲坠。
几个男人冲过去,直接把她按在地上。
王晰打着伞走进雨里,往宁安面前狠狠啐了一口。
‘你就死在这儿吧,贱命一条,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命都在我手里了,清白算个屁啊!’
“怎么,你只能为京辞献身?他又算个什么东西!仗着这几年抓住了风口上的机会往上爬,就开始目中无人,连我王家也敢招惹,我呸!”
“穷小子,农村来的土包子,
还敢骑在我们头上,他算个屁!”
王晰不敢去找京辞报仇,只能对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狠狠发泄不满。
宁安原本不予理会,可是听到最后,她着实有些忍不住。
京辞与她谈恋爱期间,无论是她的追求者,还是身边朋友,全都无一例外也是这样诋毁京辞的。
他们无数次说京辞配不上她,是个农村来的土包子。
哪怕他长得比那些明星还好看,落在有钱人眼里,穷就是原罪。
最可笑的是。
当初她下定决心要分手。
也是用这种伤人的话来打击了京辞。
现在想想也心有愧疚。
宁安抬起头,被按住也不见半分狼狈。
她冷冷望着王晰,“不许你这么说他!”
王晰正骂得起劲,暴雨中听到宁安张嘴说了什么,直接俯身大吼道:“怎么!撑不住想求饶了?”
“我说,你不许这样诋毁京辞!他白手起家,靠着自己的能力撑起公司,而你有你父亲开的公司,也只是不成气候的富二代而已!你没有资格说京辞,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宁安大声喊出这番话后,王晰的脸色迅速阴沉狠厉,额头青筋暴起。
“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把她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