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炎雷!给老子滚开!”
鬼手胡的厉吼如同夜枭泣血,尖锐刺破破屋的死寂!那颗婴儿拳头大小、通体漆黑、布满狰狞尖刺的金属圆球,在脱手瞬间便爆发出刺目的猩红符文!
毁灭性的能量波动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狂暴地锁定星衍面门,狠狠砸来!
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粘稠的毁灭感扼住咽喉!
星衍瞳孔骤然收缩!兜帽下的阴影被那爆发的红光映照得如同厉鬼!
扣向铁钩的手势在半空中硬生生变向!空着的左手五指箕张,掌心瞬间爆发出一点凝聚到极致的、刺破昏暗的冰冷银芒!那银芒并非防御,而是带着一种穿透一切阻碍的决绝,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迎向那枚呼啸而来的爆炎雷!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狭小的破屋内轰然炸响!狂暴的火焰夹杂着灼热的气浪和无数碎裂的金属破片,如同怒放的地狱红莲,瞬间吞噬了星衍的身影!
冲击波狠狠撞在四周挂满干枯肢体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震落无数灰尘和碎屑!角落那个巨大的药罐被掀翻在地,粘稠诡异的“九幽蚀魂汤”泼洒出来,发出“嗤嗤”的腐蚀声,腾起大股腥臭刺鼻的紫黑色烟雾!
鬼手胡借着爆炸的反冲力,抱着那柄刚到手的陨铁沉星鞘,如同受惊的瘦猴,连滚带爬地撞开后面一扇用破木板钉死的后门,瞬间消失在门外呼啸的风雪之中!只留下一串得意而怨毒的怪笑在爆炸的余音中回荡:
“嘿嘿嘿…小子!跟老子玩?!那丫头归你了!带着她一起下地狱吧!这宝贝鞘…老子笑纳了!”
浓烟滚滚,火光跳跃。破屋内一片狼藉,充斥着硝烟、焦糊、药液腐蚀的恶臭以及…浓得化不开的杀意。
烟尘稍散。
星衍的身影在爆炸的中心显露出来。他依旧站着,深蓝色的斗篷边缘被灼烧出焦黑的痕迹,几缕被气浪掀起的发丝从兜帽阴影中垂落。
他保持着左掌前伸的姿势,掌心前方,一层薄薄的、近乎透明的银白色光晕如同最坚韧的冰晶屏障,正缓缓消散。
屏障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几块烧得通红的爆炎雷破片深深嵌在屏障表面,冒着青烟。
以点破面,强行抵消了爆炎雷最核心的冲击!代价是体内本就所剩无几的星辰本源之力,再次剧烈消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被他强行咽下。
然而,他根本无暇顾及自身!冰冷的目光如同穿透浓烟与火焰的利剑,瞬间锁定在门板床上!
阿奴!
爆炸的气浪和泼洒的滚烫药液,是致命的威胁!
星衍的身影在烟尘中一闪!快得留下残影!他无视了泼洒一地、仍在“嗤嗤”腐蚀地面的恐怖药液,一步踏到床边!
床上,阿奴小小的身体被爆炸的气浪掀得微微移位,身上盖着的破旧棉被被几块飞溅的灼热破片擦过,烧出几个焦黑的窟窿!万幸的是,她本身似乎并未被破片直接击中。然而,更致命的威胁来自那泼洒的“九幽蚀魂汤”!
一大滩粘稠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着的暗紫色药液,正泼洒在床沿下方,距离阿奴垂落的手臂仅有不到半尺!药液散发出阴冷与灼热交织的诡异气息,浓烈的精神侵蚀力如同无形的毒针,狠狠刺向星衍的神魂!地面被腐蚀得“滋滋”作响,腾起的紫黑色烟雾带着令人眩晕的甜腥气,正迅速在狭小的空间内弥漫!
这毒烟!比药液本身更致命!
星衍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扯下自己身上那件深蓝色的斗篷,手腕一抖,斗篷如同巨大的幕布,瞬间覆盖在泼洒的药液和升腾的毒烟之上!斗篷材质非凡,虽非神物,却也坚韧异常,暂时隔绝了药液的进一步扩散和毒烟的升腾。
但还不够!毒烟已弥漫开来!
星衍俯身,一把将昏迷的阿奴抱起,紧紧护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隔绝大部分弥漫的毒烟!同时,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残存的星辰本源之力被极限压榨,一丝微弱却坚韧的银白色光晕自他体表浮现,如同最单薄的纱衣,勉强将两人笼罩其中,竭力抵御着那无孔不入的紫黑色毒烟的侵蚀!
嗤嗤…
银白光晕与紫黑毒烟接触,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侵蚀声!光晕剧烈波动,明灭不定,每一次闪烁都代表着星衍本源之力的飞速消耗!他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紧抿的嘴角渗出一丝暗红的血迹!
毒烟的侵蚀力远超想象!不仅能腐蚀肉体,更能直接攻击神魂!
星衍只觉得无数怨毒的嘶嚎和冰冷的恶意如同钢针般刺入脑海,试图瓦解他的意志,侵蚀他的本源!
怀中阿奴滚烫的身体也在这毒烟刺激下剧烈地颤抖起来,额头的纱布瞬间被暗红的血渍彻底浸透!那蛰伏的毁灭余烬似乎被这外来的剧毒刺激,隐隐又有爆发的迹象!
此地绝不可久留!必须立刻离开!
星衍抱着阿奴,顶着那层摇摇欲坠的银白光晕,一脚踹开那扇被爆炸震得更加破烂的前门,冲入门外呼啸的风雪之中!
————
临渊镇东头的风雪似乎更大了。
鹅毛般的雪片被狂风卷成白色的漩涡,能见度不足十步。刺骨的寒意夹杂着破屋内带出的毒烟甜腥气,令人作呕。
星衍抱着阿奴,深蓝色的身影在风雪中疾掠。
他不敢停留,更不敢再找什么医馆!鬼手胡的背叛和那诡异的“九幽蚀魂汤”让他明白,这临渊镇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暗处不知还有多少双眼睛在窥伺!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冲出这个镇子!找一个绝对隐蔽、安全的地方,用尽一切办法,吊住阿奴最后一口气!
然而,他刚冲出那条充斥着恶臭的巷子,踏入相对开阔但依旧泥泞的主街——
嗡!!!
一股极其诡异、令人头皮发麻的空间波动,毫无征兆地在临渊镇上空爆发!
不是来自地面,而是…来自头顶那片铅灰色、被风雪笼罩的天幕!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撕开了厚重的云层!一道扭曲的、边缘闪烁着刺目电光的空间裂缝,如同天神狰狞的伤疤,骤然出现在风雪弥漫的天空之中!裂缝内,并非虚无,而是翻滚着五颜六色、带着强烈腐蚀性和混乱能量的混沌乱流!
紧接着,一股混合着浓郁药香、硫磺味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如同千万怨魂哀嚎般的精神污染气息,如同决堤的洪水,从那空间裂缝中倾泻而下!瞬间笼罩了整个临渊镇东头!
风雪仿佛被这股恐怖的气息冻结了一瞬!
街道上零星的行人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纷纷惨叫着捂住脑袋,痛苦地倒地翻滚!他们的眼睛、鼻孔、耳朵开始渗出黑色的血液,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嚎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溃烂!连那些拴在枯树下的劣马也发出惊恐绝望的嘶鸣,口吐白沫,抽搐着倒地!
瘟疫!不!是比瘟疫恐怖百倍的神魂与肉体的双重侵蚀!
星衍护体的那层银白光晕,在这股从天而降的恐怖气息冲击下,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瞬间黯淡到了极致!
他闷哼一声,抱着阿奴的身影猛地一滞,嘴角溢出的鲜血更多!
怀中的阿奴更是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嘶鸣,身体剧烈痉挛,额头的纱布瞬间被涌出的黑红色污血浸透!那蛰伏的毁灭余烬和体内诡异的冰冷气息,在这外来的恐怖污染刺激下,如同被浇上热油的烈火,疯狂冲突起来!
“哈哈哈!找到了!好浓的神罚余烬!好完美的火种!” 一个癫狂、尖锐、带着非人兴奋的怪笑声,如同魔音灌耳,穿透风雪和空间的撕裂声,从那道空间裂缝中滚滚传来!
一道矮胖的身影,包裹在翻腾的五彩毒雾和混乱的混沌乱流之中,从那空间裂缝中一步踏出!
他穿着沾满各色药渍、看不出原色的宽大道袍,头发乱如鸟窝,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只有那双深陷在肥肉里的小眼睛,燃烧着近乎疯狂的贪婪火焰,死死地锁定了风雪中抱着阿奴的星衍!尤其是阿奴额头那片散发着毁灭与冰冷气息的伤口!
正是手持破界符、强行撕裂空间降临凡尘的药痴散人!
他手中托着一个寒玉雕琢的盒子,盒盖已然打开!里面那指甲盖大小、不断变幻着暗紫色、散发出恐怖精神侵蚀力的“蚀神散”雏形,正疯狂地吸收着从天而降的混沌能量和阿奴身上散发出的神罚余烬气息,颜色变得更加深邃妖异,散发出的怨魂嘶嚎声也越发清晰刺耳!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药痴散人兴奋得手舞足蹈,无视了下方凡人在他毒气侵蚀下惨死的景象,眼中只有阿奴这个“完美的火种”和星衍这个“碍事的蝼蚁”!“将那火种献给本神!本神赐你一个痛快!” 他尖啸着,肥胖的手指朝着星衍和阿奴所在的方向,狠狠一指!
随着他这一指,寒玉盒中那团妖异的暗紫色“蚀神散”雏形猛地一颤!一道凝练到极致、细如发丝却散发着毁天灭地般邪恶气息的暗紫色流光,如同活物毒蛇,撕裂风雪与混乱的能量场,无视空间距离,朝着星衍怀中的阿奴,暴射而去!
目标,直指阿奴额头那片烙印废墟!要强行剥离那神罚余烬,更要将这蚀神之毒,注入那缕残魂的核心!
快!太快了!这毒芒蕴含着一丝神性规则,绝非凡俗速度可比!
星衍目眦欲裂!他感受到了那暗紫色流光中蕴含的、足以彻底湮灭云曦殿下最后一丝存在的恐怖威能!鬼手胡的背叛,爆炎雷的偷袭,体内本源的枯竭,毒烟的侵蚀…所有的创伤和消耗在这一刻爆发,让他的动作慢了致命的一瞬!
躲不开!护不住!
眼睁睁看着那死亡毒芒,撕裂风雪,直刺阿奴眉心!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星衍!他只能徒劳地将阿奴更紧地护在怀中,用自己残破的后背,迎向那灭魂的毒芒!纵然身死道消,也要为殿下挡下这最后的绝杀!
然而——
就在那暗紫色毒芒即将触及阿奴额头的千钧一发之际!
异变陡生!
嗡——!!!
一股冰冷、浩瀚、孤高、带着被彻底触怒的无上威严气息,毫无征兆地从阿奴灵魂最深处、从那点被赤金残烬包裹的微弱星芒核心,轰然爆发!
这股气息,比在荒山岩洞中镇压体内毁灭冲突时,更加清晰!更加愤怒!如同沉睡的远古神祇被蝼蚁的亵渎彻底激怒!
阿奴额头那片血肉模糊的烙印废墟深处,那点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微弱星芒,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如同超新星诞生般的冰冷银辉!
一层薄如蝉翼、却仿佛蕴含着宇宙至理般古老繁复的银色神纹,瞬间在她眉心浮现、展开!神纹流转,散发出冻结时空的绝对冰寒与不容侵犯的至高神性!
那暴射而至的、蕴含着蚀神之毒的暗紫色流光,撞在这层突然浮现的银色神纹上——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如同滚烫烙铁投入冰水般的、令人牙酸的侵蚀声!
暗紫色的毒芒疯狂扭动、侵蚀,散发出无数怨魂湮灭的尖啸!但那层看似脆弱的银色神纹却稳如磐石,纹丝不动!冰冷的银辉流转,所过之处,暗紫色的毒芒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黯淡、消融!那恐怖的蚀神之力,竟被这层神纹硬生生地冻结、湮灭!
“什么?!” 天空中的药痴散人脸上的狂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骇!“神…神性守护?!这…这怎么可能?!一个凡俗贱奴体内…怎会有如此精纯古老的神纹?!”
他死死盯着阿奴眉心那流转的银色神纹,如同见了鬼魅!这神纹的气息…古老、冰冷、至高无上…绝非普通神祇能够拥有!甚至…让他灵魂深处都感到了一丝源自本能的颤栗!
就在药痴散人震惊失神的刹那!
下方,星衍眼中的绝望瞬间被狂喜和决绝取代!殿下残魂的本能守护被彻底激发!这是唯一的机会!
他不再犹豫!抱着阿奴的身体,将残存的所有力量灌注双腿,不再试图对抗那弥漫的毒气,而是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镇外风雪最狂暴、地势最复杂的西北方向,亡命飞掠!身影瞬间融入漫天风雪,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想跑?!” 药痴散人瞬间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独眼(他习惯性聚焦)中爆发出恼羞成怒的凶光!到嘴的“火种”岂能飞走?!他肥胖的身躯在混沌乱流中一扭,托着寒玉盒,卷起漫天五彩毒雾,就要朝着星衍逃离的方向追去!
然而——
他刚一动,头顶那道被破界符强行撕裂的空间裂缝,突然剧烈地扭曲、收缩起来!边缘的电光疯狂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凡尘界稳固的空间法则开始了强大的自我修复和排斥!
“该死!时间到了!” 药痴散人脸色剧变!破界符的时效即将耗尽!他若强行滞留,必将被空间乱流撕碎,或者被凡尘法则排斥重创!
看着星衍和阿奴即将消失在风雪中的身影,药痴散人眼中充满了极度的不甘和怨毒!他猛地一咬牙,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火种!留下印记!” 他尖啸着,不再试图追击,而是将全部神力疯狂注入手中那寒玉盒内的“蚀神散”雏形!
那团妖异的暗紫色粉末瞬间沸腾起来!在药痴散人神力的催逼下,猛地分出一小缕,并非攻击,而是化作无数比尘埃更细微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暗紫色光点,如同拥有生命般,朝着星衍和阿奴逃离的方向,无声无息地飘散而去!瞬间融入漫天风雪,消失不见!
这是蚀神散的“毒引”!一旦沾染,如同跗骨之蛆,无论逃到天涯海角,都能被母毒感知追踪!药痴散人无法亲自留下,却种下了最恶毒的标记!
做完这一切,头顶的空间裂缝已收缩到仅容一人通过!狂暴的空间乱流如同巨兽的利齿,开始撕扯药痴散人的护体神光!
“小贱人!还有那个碍事的蝼蚁!本神记住你们了!待本神炼成神散,必亲取尔等神魂为引!” 药痴散人发出怨毒至极的诅咒,肥胖的身影裹挟着五彩毒雾,猛地扎入那即将闭合的空间裂缝之中!
轰隆——!
空间裂缝在他进入后瞬间坍缩、弥合!只留下漫天风雪和一片被剧毒侵蚀、如同人间炼狱般的临渊镇东头!死寂中,唯有风雪呜咽,以及…那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暗紫色毒引,如同最阴险的猎犬,朝着西北荒山,无声飘散。
————
与此同时,神界,焚天殿深处。
冰冷的玄玉榻上,赤璃盘膝而坐。他赤金色的战甲上蒙着一层薄薄的寒霜,紧闭的双目下,眼睑却在剧烈地颤抖。
眉心那道赤金色的火焰神纹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
昨夜强行催动焚天剑意本源,跨越神凡壁垒斩出的那一剑,代价远超他的想象。
神魂撕裂般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他的意志。
更可怕的是心脉深处那道源自诛神台的、被云曦最后诅咒所化的“烬霜痕”,如同被唤醒的毒蛇,正疯狂地吞噬着他的神力,将极致的冰寒与焚心的痛楚同时注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试图以焚天烈焰强行压制,却如同火上浇油,引得烬霜痕的反噬更加狂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渣和灼热的血腥气。
就在他苦苦支撑,意识在剧痛与冰寒的夹缝中沉浮时——
嗡!!!
一股微弱却无比熟悉、如同灵魂被最锋利的冰锥刺穿的悸动,毫无征兆地从心脉深处的烬霜痕中爆发出来!
“呃啊——!” 赤璃猛地睁开双眼!熔金般的瞳孔中瞬间布满血丝,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狂喜!
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仿佛那道烙印在他心脉上的伤痕被生生撕裂、投入了滚烫的熔岩之中!焚心蚀骨!
但在这撕心裂肺的剧痛深处,他却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丝…一丝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唤?不!是抵抗!是守护!是那缕残魂在面临灭顶之灾时,本能爆发出的、属于云曦的、冰冷而孤高的本源气息!
虽然那气息一闪而逝,瞬间又被无尽的痛苦淹没,但赤璃无比确定!
是她!真的是她!她还存在!她的残魂…在凡尘!
“曦儿…!” 赤璃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混合着痛苦与狂喜!他猛地从玄玉榻上站起!周身赤金色的神焰不受控制地轰然爆发,将整个静室映照得如同熔炉!坚硬的玄玉地面在神焰的灼烧下发出“咔咔”的呻吟,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焚天剑意感受到了主人的狂暴心绪,在他体内发出兴奋的嗡鸣!赤金色的剑影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散发出焚尽八荒的恐怖威压!
然而,心脉处的烬霜痕在这狂暴的神力冲击下,爆发出更猛烈的反噬!极致的冰寒瞬间冻结了他半边身体的神力流转,焚心的痛楚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嘴角无法抑制地溢出一道暗金色的神血!
“帝君!” 静室外,感应到殿内恐怖能量波动的近卫统领炎烈焦急的声音传来,“您…”
“闭嘴!” 赤璃厉声打断,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暴戾和急切!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撕裂神魂的剧痛,熔金般的瞳孔死死望向西北方向——那是凡尘界的位置!也是刚才那一丝悸动传来的方向!
找到了!终于捕捉到了那缕残魂确切的方位!
什么代价!什么反噬!什么天规戒律!此刻统统被抛到九霄云外!
赤璃一步踏出!脚下坚硬无比的玄玉地面轰然炸裂!他周身的神焰疯狂燃烧,空间在他面前开始扭曲、模糊!
“曦儿…等我!”
一声混合着极致痛苦、刻骨思念和不顾一切疯狂的嘶吼,在焚天殿深处炸响!
下一刻,赤璃的身影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赤金色流光,无视了神界稳固的壁垒,朝着凡尘西北方向,那风雪弥漫的荒山小镇——临渊,以超越极限的速度,悍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