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把我家宅院的钥匙给他,让他可以去我那里练习。
江湖上开始传言,天下第一刀开始养男倌了,每天都请人家过去呢,亲密的紧呢。
池穆泽每天都来书信,我只想让他滚,一封也没回。
我和小奕儿在家里,他正在秀着一个荷包,我看着他手指上下翻动。
不一会就秀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好厉害啊。」
小奕儿脸又红了:「我教你罢,很简单的。」
我凑近了看他的手指如何运针时,门被打开了。
池穆泽站在门口看着我。
12
「你们关系倒是很亲密啊。」池穆泽阴沉沉的说。
他大步走过来:「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我等你那么多天,你一直跟他在一起?」
我白了他一眼:「是啊,怎么了。」
他气急,一挥袖扫清所有的东西,他眼下的血丝又重了,我知道他戾气又重了几分。
小奕儿躲闪不及,被针线包扎到了手。
「没事吧。」我连忙低头去看。
小奕儿手被划了一个大口子,他摇了摇头:「没事,一点事也没有。」
池穆林眸色翻涌:「是不是要把你关起来才能老实?要不要我打断你的腿?」
我最恨别人威胁我,直视他道:「我不走,有种你就打断我的腿。」
池穆泽从来没用这个语气对我讲过话,对啊,他现在已经不是池穆泽了。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极其陌生。
他既然不是池穆泽,我也没必要和他纠缠不是吗?
总有一天池穆泽会回来,到时候他会回来找我的。
池穆泽胸口一起一伏,显然被我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一把拉起我的手,恨声道:「跟我走。」
一言不发的小奕儿摁住我的手,他的身量很高几乎和池穆泽持平。
「蓉茗,别走。」
我看着小奕儿,他在我印象里一直是柔柔弱弱的,竟肯为了我最到这个份上。
池穆林愣了一下:「就凭你?」
小奕儿眸子淡淡的看着他,把我的手我的更紧了,
他一把打掉池穆泽的手,把我拽到了身后,我看着他的手在轻轻颤抖。
我心里默默的涌起一股暖流。
池穆泽忍无可忍抬手一掌把他击飞,
小奕儿撞到墙上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血。
他气息奄奄的靠在墙边,但眸子担忧的看着我,嘴里无声:「别去。」
池穆泽又要抬掌,我握住他的手。
他回头看我愣神的功夫,我利落的卸了池穆泽一只胳膊。
「嘶——」他痛闷一声。
我走到墙角扶起小奕儿,他肋骨断了。
我看向池穆泽,彻底失去了任何留恋:「就这样吧,你可以从这个房间滚出去了。」
13
他好像没反应过来,血红的眸子楞楞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滚了,我们之间再无关系。」
我以为池穆林会失魂落魄的离开,
没想到他比我想的要疯多了。
我不再理他,扶着小奕儿坐下来,给他输内力。
池穆泽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在看我,但是我不想搭理。
「蓉茗……」
小奕儿突然挣扎着要站起来,我感觉一只手摸上我的后颈,顿时浑身一个冷颤。
我刚一回头,就被池穆泽掐住了脖子。
我涨红了脸颊,呼吸不上来。
闭眼之前只听见他喃喃地说:「你只能是我的。」
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我意识刚醒,就感觉自己左腿传来一阵剜心剧痛。
我呻吟一声,立刻有一个温热的毛巾替我擦去汗珠。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是一个没见过的女人。
「你?」
「我叫茆知,是专门来伺候你的。」
「小奕儿,小奕儿怎么样了?」我焦急道。
「别动,你的右腿断了,刚接上。」茆知轻柔的指了指我缠满纱布的腿。
我脑子里赫然想起池穆泽的话:「是不是要把你关起来才能老实?要不要我打断你的腿?」
他居然真的打断了我的腿。
池穆泽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
「你先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池穆泽,我闭起眼睛不再看他。
「你啊,就是喜欢嘴硬。」
他一把掰过我的脸,强迫我看他。
我用力挣脱,却发现自己一点内力都没有了。
我声音不由得颤抖起来:「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当然是惩罚不乖的小孩了。」他轻轻亲了我。
我心口一阵作呕:「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没有了刀,没有了内力,没有了腿,你还怎么离开我?」他的手渐渐伸进我的衣服里。
我一口咬到他的脖颈上,鲜血淋漓也不松口。
他仿佛感觉不到一样,我被他捏的很痛,他自言自语道:「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
我用尽全力把他推开,他却纹丝不动:「小奕儿呢?」
他停下动作冷笑一声,双手撑在我头旁边,
看着我的神情越来越惊恐,他眸色越来越冷,慢条斯理地说:「你果然还是在意他,这样的人我怎么能放过他。」
「你……」小奕儿你不要有事,你不能有事,我在心里疯狂祈祷。
可池穆泽的下一句话令我浑身坠入冰窖。
「我仁慈的给他留了全尸。」
14
实在是太痛了。
腿好痛。
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睡梦中,感觉有一只微热的手抚上我满是汗水的脸庞。
池穆泽疯了,他彻底疯了。
他偏激,疯狂的占有欲,折磨,囚禁,封了我的武功。
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浓烈的血红色,
听茆知说,我最近不吃不喝,池穆泽气的杀了好几个人,而且他的戾气越来越重了。
他晚上的举止也越来越粗暴,我能看得出他在压制。
也许真的像衡山的人说的:他会被戾气控制,爆体而亡。
腿上的疼痛提醒着我,如果真是那样那样就好了,我快意的想。
可是……他死了,池穆泽真的回不来了
这几天池穆泽的脸一直在我梦里。
他那样一个温文尔雅,会给我挽发,在灯会牵着我的手看着我笑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腿伤还不能跑,但是走路已经可以了。
我一定可以跑,我一定能可以。
最近我一直在暗暗的冲自己的穴道,大有松懈之相。
我暗中不动一直在观察她。
茆知这个人很奇怪,她不像是池穆泽的人。
她看破了我的想法:「姑娘你可以信任我。」
我选择了信任她。
我让茆知替我找一个和我身量相似的人,并且一定在脖子上做一个疤。
晚上我正在睡觉,茆知过来把我摇醒,她的脸色很白:「姑娘你去看看,锦梦姑娘来了。」
我心里一喜,并没有在意她的神色。
江湖都知道我被池穆泽软禁了,据说把我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锦梦一定也是知道了,对了,我还有锦梦,她来救我了。
她和他哥回洛州了,她来救我了。
我的心砰砰跳,忍着腿疼挪到大殿,就看到让自己目眦欲裂的一幕。
大殿里满是鲜血,小银雀一样活泼美丽的锦梦,锦梦她……
她的脖子像失去活力的小鸟一样,被池穆泽捏在手里。
池穆泽面无表情的甩了甩手,把人扔到一边,回头吩咐道:「哪来的人吵死了,收拾掉。」
我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池穆泽看到我一愣,血色的眸子一闪而过乌黑,
他擦干净血走过来,欣喜道:「你怎么来了?你来找我?」
见我一动不动,
他疑惑的指了指那残身身断臂道:「你认识她?」
我看着身体已然冰凉的锦梦,
感觉周围变的如此冰冷,
我觉得自己的精神真的到极限了,我看着那张和池穆泽一摸一样的脸:「你真不配活着。」
「他永远笑的那么温和,而你活着都不配。我真想把你一刀一刀砍死,让你投胎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