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放开后，付恒率先拿起地上的匕首，怒目而视着对面的女人。
长安被他的眼神刺痛。
“恒郎，你还爱我对吗？你不会动手的对不对？你昨夜还对我说过，我们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呸！你个毒妇，这段时日我忍够了，长安！我厌恶你，每次同你亲密都让我感觉无比恶心！我从来没有爱过你，还我妻儿命来！”
在长安悲痛又惊愕的目光中，他提着匕首冲了过去。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啊！——”
她侧身躲开了付恒的进攻，手臂被划伤。
鲜血滴落在地上那刻，她终于醒悟。
“付恒……哈哈哈！你真的要杀我？我没想到你真的要杀我！”
长安眼眶猩红，悲痛中带着一丝愤慨，不甘中掺杂着疯魔。
付恒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他再次挣扎着想爬起来的时候，匕首从他背后穿透心脏。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我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生的！为什么不爱我，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不爱我！”
受到刺激的长安疯了，一下又一下刺穿付恒的尸体。
付恒满眼不甘，死不瞑目。
看够了闹剧，我接过旁人递来的弓，一箭射穿长安拿着匕首的胳膊，把她死死定在柱子上。
“丞相意图谋反，女皇、太后和君后均殉国，传先帝口谕！传位于三皇子长欢！即日举行登基大典，万贵妃晋封为太后，协助治国理政！”
我拿出提前备好的圣旨宣读，同时亮出真正的国玺，欢儿被国师等人带了过来，高高举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人齐齐跪拜新皇！
道观里貌美的香客很多，欢儿是我初入道观怀上的。
我需要一个孩子名正言顺地坐上那个位置。
至于他的亲生父亲，貌似是个小小的书生。
同他野地里欢好时我戴着人皮面具，穿着寻常妇女的装束，他恐怕连欢儿的存在都不知晓。
如此甚好，去父留子，这个秘密天知地知我知，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我用一个死去的宫女代替了长安，而后把她丢到最脏最臭的乞丐窝。
下令他们不许弄死，其余随他们处置。
处理完一切后，她欠我的那份还要慢慢还！
10
第二日，我被锦衣卫护送，抱着欢儿走上大殿，名正言顺地坐到了那个位子上。
一夜内皇宫发生惊变，一众大臣昨日跪拜的还是女皇，今日叩拜的就成了刚学会走路的新皇和辅国太后。
不少人提出质疑，甚至有不怕死的当堂质问，我怀中的欢儿根本不是先皇骨肉。
为此，我拿出圣旨，传遍大殿。
“昔日宫变，实乃长安长公主大逆不道，杀了先皇和二皇子篡位，先皇为了保护我和腹中胎儿，写下这道密旨，送本宫国玺，让国师护送本宫远离是非，顺利诞下三皇子，今日得此契机重归皇宫，乃是先帝庇佑，祖宗显灵，这——是天意！”
“这些年长安长公主四处下令追杀本宫，就是想杀了本宫肚子里的三皇子，斩草除根！”
这道圣旨虽出自我手，可字迹却与先皇无异。
再加上我拿得出来真正的国玺，而长安这些年确实没有停止对我的追杀，质疑声小了些。
“话虽如此，可襁褓小儿如何担得了如此大任？”
这个大臣话音刚落，九只金色的凤凰飞进大殿，首尾相接，组成龙的形状飞到我和欢儿的头顶。
在上空盘旋三圈后，飞出大殿。
惊得大殿内的人大气不敢出，一时间场面寂静无声。
“祥瑞，此乃祥瑞，天佑我大齐，新皇是天命之子，真龙下凡啊！”
国师率先开口，打破寂静。
这种小把戏还是我当年同西域药师，走南闯北学会的。
大齐信佛信道，见此天象无不惊奇。
“诸位大臣为国操劳，家中女眷和孩童已被本宫今日一早请入后宫，参加百花宴，也趁此时留在宫中，好参加新皇的登基大典。”
为了避免事端，我又开口捅出他们的软肋。
话音刚落，太傅带头下跪，俯首称臣。
其余人纷纷跟着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至此，朝堂之上再无一人提出异议。
11
三日后，登基大典完成，一切尘埃落定。
我作为辅国皇后，一同听政，打开了独权时代。
我的治国才能也在一次次的良策下显现出来。
不论是水灾旱灾，瘟疫或是暴乱，都处理得当。
为政的第三年，国家励精图治，百废待兴，大齐发展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盛。
百姓安居乐业，举国安定。
执政的第八年，国家强盛，这皇位坐得众人心服口服，我索性自立为帝，改国号为万！
登基后，我独揽大权，大刀阔斧改革。
首先废除了男尊女卑的律令，改为男女平等！
女子可入学堂，可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亦可参与诗会结交人脉，更能大大方方走出闺阁做生意。
男女婚嫁自由，不守夫道女子也能休书一封，或遇丧夫，女子亦可改嫁，不必守着婆家活寡到死。
而后统一刑罚，君子犯法与庶民罪！
我提拔的寒士已占据大权，朝堂大换血，世家大族逐步落幕。
举国上下开始调查昔日的冤假错案，为平民百姓做主，为弱小的人发声。
不少权贵都被查出昔日的肮脏事，依据新律令，发落的发落，砍头的砍头。
当年爹娘和姐姐的冤案也被一同翻出，由我亲自翻案，洗刷冤屈！
刑罚对权贵有了更多约束，社会兴荣，我理所应当受到了百姓的爱戴！
而后，我带人挖出爹娘和姐姐的尸骸，为他们修建皇陵。
我亲自捧着父母和姐姐的牌位，把他们请进佛堂，受万人祭拜！
做完一切，我走进宫里的暗格。
长安被铁链捆绑着，受尽苦楚。
在位的这些年，每逢初一十五月圆之夜，我就会来这里亲自割下她三条肉，然后在伤口上撒上一把盐，惦念死去的亲人。
整整八年，她的伤口好了又伤，伤了再好，身上的皮肤已经大换样，露出猩红的红色，看起来与剥了皮的野兽无二。
“求求你杀了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
她苦苦哀求，跪在地上磕头。
“长安，当年你说我爹娘是低贱的平民，可如今你死了连皇陵都入不得，而他们却被请入佛堂受人祭拜，可怜你的母后，因为丞相的连累，至今暴尸荒野，你，也不会例外！”
我抽出身上的匕首，从四肢开始，一下又一下割肉放血，鲜血染红了暗格的密道。
她由之前的哀嚎，逐渐变成痛苦的呜咽。
整整四十刀下去，身上的血都流干，她才彻底死去！
爹，娘，阿姐，我给你们报仇了！
我发誓，万朝日后的百姓，决不会再有像你们一样冤死的人。
走出暗格后，三只蝴蝶从不远处飞来，两大一小，停留在我的肩膀上久久没有离去。
我已知晓，爹娘和姐姐从未真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