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了多久?”
“一月有余。”
姜慈闻言,点点头,舒了一口气,“如果时间再长一点,我真的救不了你。”
“为何?”
“病情拖延,双腿的知觉就会彻底丧失。”
她拍了拍克尔奇的肩膀,“放心吧。”
“对我们大王礼貌点。”
一旁侍卫上前呵斥,姜慈不以为然,“我现在是唯一能救你大王的人,对我客气点。”
侍从不说话,见大王面色肃然,立马退了下来。
克尔奇叫来一个侍女,“姑娘,你换上我们的衣服,以免暴露身份,只要你跟着我们,行事低调,切勿张扬,我伤好之后,自然安全送你回去。”
说完,他也退了出去。
侍女手中捧着衣服,微微一福,“小姐,我进来给您换。”
“好。”
*
这几日的治疗中,克尔奇感觉明显好了很多。
他按照姜慈的指使,每日做很多动作上的训练。
“谢谢你,姑娘。”
姜慈摆摆手,“不客气,你们这里的奶皮和烧麦真好吃,送我回去的时候,别忘了给我来点。”
女子笑容天真烂漫,犹如孩童。
她和中原闺秀有所不同,并不是那种温柔婉约的佳人,而有着大大咧咧的性子。
特别是她的容貌,克尔奇从来没见过比她更出挑的美人儿。
克尔奇一时出神,眼神涣散,一副傻傻的痴迷模样,姜慈见状,“你可别对我打什么主意啊,我对成亲有娃的男子不感兴趣。”
“好看的姑娘为什么不能看,再者说,我还未成亲。”
“啊?”
姜慈闻言一惊,“你这个老男人还没成亲?”
“我才二十。”
姜慈哑然,表情微微一滞。
姜慈眼珠子下意识的转了转,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男子模样。
他皮肤黝黑,眉毛粗矿,脸型偏宽,沧桑的面容留下岁月风霜。
姜慈半信半疑道:“你真的二十?”
“草原气候恶劣,也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常年在外与牛羊为伴,显得老些。”
姜慈点点头,“不过你过两日就会好的。”
“若好了,姑娘能不能留下来。”
“当然不行。”
“看不上我这糙汉子?”
哈克奇定定的看着她,没有一丝避讳,他们草原男子从不喜欢拐弯抹角,若想得到,便开门见山的说出来。
“这倒不是,对了,我看你也不是仇视我们中原人,也没心思打仗。”
“我的母亲在桑布手里。”
姜慈明白过来了,点了点头,继续陪他做康复训练,“原来如此,你也是被逼的。”
“我的族人也为他在拼命,这样的日子,我也受够了。”
虽然大家是敌人的关系,可他的心眼并不坏,姜慈突然起了一丝同情心,拍了拍他的背脊,以示安慰,“打起精神来,天下总会太平的。”
*
数日之后,克尔奇也打扮成中原人的模样,带着姜慈混入城中。
可没成想,到了半路,居然碰上了桑布,前面一行军队靠近,克尔奇下意识的保护姜慈,拔起镰刀,站在他的前面。
“我手里有烟雾弹,若他们阻拦,你趁着混乱的时候,逃走。”
“那你呢!”
“无需管我。”
“不行,我不能这样,你也不是坏人,我……”
电光火石间,姜慈已经被桑布拿下。
醒来的时候,姜慈发现自己已经在桑布的营帐之中。
“你?”
桑布大口大口的喝着酒,身旁美人儿环绕,“霍渊在到处找你,现下我已飞鸽传书,告诉霍渊,你在我这里。”
“然后那我当人质,威胁王爷。”
姜慈呸了一口,“你想得美。”
“小丫头嘴还挺硬,如若不答应,倒不如从了我。”
他挥挥手,身旁的莺莺燕燕退了出去,走了过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这就是当朝冥王喜欢的女人,天香国色,容貌无双。”
姜慈可不喜欢这样被打量,她别开脸,“冥王和我没关系,我就是个医士,在后方治病疗伤的。”
“霍渊在找你,而且很着急。”
也不知道桑布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姜慈被人劫走两次,眼下,已经成了香饽饽。
她欲哭无泪,如鲠在喉。
思及此,她突然想到一个人,“克尔奇呢。”
“他起初是反抗的,后来我拿她母亲要挟……”
“他现在人呢?”
“也在营帐里,只要屈服于我,不再反抗,我也不追究他的过错。”
姜慈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
克尔奇没事就好!
旋即,她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再也话说,于是转过身,不理桑布。
“姑娘,你想知道信中内容吗?”
“不想知道。”
桑布手中酒一饮而尽,“我说了,只要他退兵,我就把你还回去。”
姜慈就知道桑布来这一套,“小人。”
随后,姜慈很是淡定的说,“不过我和王爷真的交情不深,让他为了我退兵,异想天开。”
“他答应了。”
姜慈更惊讶了,这霍渊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她仍是不相信,毕竟霍渊是个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的人。
姜慈没理他,一连数日,姜慈都被绑着,非常难受。
一到了吃饭的时间,就会有婢子奴才端过来膳食。
姜慈不会委屈自己,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们会解开姜慈身上的绳子,让姜慈吃饭。
心许是吃惯了中原的美食,这里东西姜慈很是喜欢,就算明日要死了,今日也要大口喝酒吃肉。
“小姐,您可以慢点吃。”
“我饿了,再拿点羊腿来。”
“可大王没这么吩咐过。”
“我现在是人质,若是饿死了,王爷还能退兵吗?”姜慈冷冷呵斥了婢子一声,“快去吧丫头。”
“是!”
婢子端来一盘羊腿,“您若再想吃,就真的没了。”
姜慈见状,食欲大涨,香味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她吃的很多,婢子给她捆住了双手,姜慈靠在柱子上,打了个饱嗝。
她目视虚空,一直在想怎么逃出去。
忽然,外面开始暴动,桑布突然撩开帘子,拎起姜慈的衣领,一挥手,姜慈整个身子撞击到墙面上。
姜慈口吐鲜血,怒视桑布,“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桑布扯了扯衣领,露出邪恶的笑容,“反正你也没用了,本王临死钱,先强了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