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轩和霍渊跟在后面,而萧湛轩却倚在皇上的身边,给他捶腿。
皇上看着他,眼底复杂,
太子比荣王大一些,但心机却没有荣王那么多。
他膝下只有这两个儿子,但每每妃嫔怀孕,总是离奇流产。
宫中传闻,太子想保住这个位子,故而私下陷害妃嫔,不让他们产下孩子。
可皇上不信,这般天真的孩子,又怎能陷害他们呢。
“父皇,你该喝药了。”
太子拿起汤匙,还十分细心的吹了吹,送入皇上的口中。
“您的病太多,多喝些药,养养身体,父皇总会好的。”
如今皇上病弱体虚,年纪大了,却又不想退位,原因都因为太子不成器,善良天真,不够心狠手辣,没能力继承大统。
萧轩倒是野心勃勃,可萧轩终究是个妃嫔生出来的庶子,而太子是皇后所出,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
“所以你要好好做事,将来……”
说完,皇上咳了咳,却没成想,皇上竟然咳出了血。
“父王,你怎么了?”
皇上摇摇头,“没事,最近总是这样。”
他下意识的按了按太阳穴,然后站了起来,谁成想,头脑一时天旋地转,眼前的人和物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皇上晕倒,众人蜂拥而至,政殿内,乱作一团。
一旁太监慌忙道,“小的马上去请太医。”
“不,去请姜慈。”
公公说完,想了想,又道,“去亲自去请。”
姜慈现在并未离宫,公公在后追赶,走到了廊下,终于看见了她的身影。
公公疾步上前,“姜姑娘。”
“公公如此匆忙,可是想教训我一顿?”
刚才在政殿里面,公公指着自己的鼻子,恨不得想破口大骂,碍于皇上,止住了嘴巴。
“刚才老奴多有冒犯,姜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现在皇上突然晕倒,姜姑娘赶紧过去看看吧。”
姜慈闻言,这就纳闷了。
她前脚刚走不久,皇上就晕倒了。
“带我过去看看吧。”
路上,姜慈问着,“公公,你可知皇上是怎么晕倒的。”
“太子递了药过去,皇上喝了几口,就晕倒了,不过前些日子,皇上就有呕血的症状。”
“这种事情为何不跟我说?”
公公叹了口气,“皇上这也不是和您在置气吗?谁叫您跟她对着干,偏偏不嫁入冥王,不愿做皇上的眼线。”
“这皇上的脾气也是扭,他若是好好跟我说,心许我能救他。”
公公一边在前引路,一边好声好气道,“现在还求求您救救皇上。”
姜慈闻言,加快了脚步,赶往政殿。
当她赶到,撩开珠帘,太子在远处便见到了她,赶紧上前,晃着她的手臂,“赶紧过来看看,父皇怎么了?”
“您稍安勿躁,臣女这就去看看。”
姜慈把脉摸看气,一系列的检查也看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姜慈挪移视线,见皇上天庭发暗,血管暴起,看似中毒。
姜慈唤来下人,“你们把皇上扶到床上,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
姜慈也跟着进去,霍渊突然握住了她的手,那大掌炽热,遍布都是茧子,痒痒的。
姜慈立马缩回了手,霍渊道,“万事小心,有本王在。”
霍渊觉得,皇上如此,再加之前些日子就有呕血的事儿,肯定有人图谋不轨,蓄意以久。
姜慈从空间中拿出消毒针,挑出了血,放在化验板上,然后有从药碗中取出残渣,送进空间。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结果出来了,皇上果然中毒了。
现在皇上身上有些炎症,想快速消除,就要打针。
她抬起皇上的手臂,“你要干什么。”
皇上还有些意识,“您现在再不治疗,难道要等死吗?”
姜慈挣开了皇上的手,给他输液。
当天晚上,皇上的病情也有所好转,起码身体的疼痛也消失了。
他坐了起来,传来外面的等候的两位皇子。
萧轩和萧湛轩跪下,头埋得很低,一言不发。
“这药有毒,看来是有人想蓄意谋害于朕。”
萧轩首先发话,“虽然这是太子令人熬制的药,但毒绝对不是太子下的,还请皇上明察。”
萧轩顿了顿,又道,“太子与儿臣手足情深,儿臣知道,太子虽为储君,却绝无杀父之心,篡权上位。”
而此时的姜慈在一旁开方子,她闻言,却觉得萧轩说的都是反话。
他在婉转的告诉皇上,太子就是想杀父夺位。
随后,又响起另外一道声音,“儿臣真的没有害父王,儿臣没有。”
“够了,这药材你上天山找来的,也是你派人熬制的,当然与你有关,朕对你这么好,怎么……”
皇上气的呕血,呼吸急促,姜慈上前,从空间中拿出一粒西药,给他服下。
旋即,皇上吃了,才没有刚才那般难受。
“从今日开始,你再不是太子,废除储君之位,待在皇宫之外的清台殿,好好闭门思过。”
“儿臣不要。”
太子被拉了出去,萧轩也退了出去。
而姜慈也知道,如今的局势,太子是翻不了盘了。
那个青苔殿乃是前朝皇帝的避暑之地,因建筑庞大奢华,皇上不许拆掉。
因前朝皇帝信奉神明,所以周边还特意建设了一所皇家寺堂。
皇上后来也发了话,若是有皇子重臣犯了错,便让他到那里闭门思过。
思及此,姜慈开口,“皇上此举,太过莽撞,太子心许是遭人陷害。”
“你无需多管,做好自己的事儿。”
姜慈冷笑,“皇上家事臣女我管不着,但臣女的事儿,皇上也不准管。”
说完,姜慈起身,皇上见她离开,“等等。”
“怎么了,皇上?”
“从前朕太想让人盯着冥王,可朕私下派了很多眼线,冥王都一一发现,通通杀掉了,如今你得冥王喜欢,朕一时猪油蒙了心,才想让你去做冥王的眼线,以至于后来,朕失去了理智,害你父母,要挟于你。”
皇上顿了顿,最后这句话,每一个字都说的格外沉重。
因为他从来没有道歉过。
“朕给你陪个不是。”
姜慈菜不接受他的道歉,若不是现在自己救了他,说不定他还会一次次陷害自己。
姜慈不吃这一套,微微一笑,“皇上还是继续忙自个儿的事儿吧,家事都一团糟,更不用说天下事了。”
“是。”
无论姜慈说什么,皇上的眼底始终涣散无神,绝望如一口没有水的枯井。
姜慈走了,皇上又唤来了公公,“荣王应该还没走远,把他叫回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