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姜慈赶到东宫,突然觉得自己和他们有些格格不入,特别是那些文人才子把目光齐刷刷的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姜慈有些不适应。
总认为自己的到来,破坏了他们的文雅圣地。
那些男子高谈论阔,商讨国家大事,而姜慈,字还没认全。
不过当他们看向自己的时候,姜慈总会安慰自己,是因为自己美貌出众,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虽然她不愿来,可今日她却有很多话要问萧轩。
“你来了。”
萧轩站在远处,负手而立,微笑额首。
在常人看来,只是打招呼而已,但在姜慈看来,他的目光意味深明,冰凉的薄唇似是一把锋利的刀,全身都散发着危险气息。
姜慈回以一礼,然后就找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来。
她懒散惯了,所以从来不和别人打招呼,而且那些才子文人的地方,也不属于她的世界。
吃完宴席,姜慈非常识趣,跟着下人来到一个隐秘的地方,随后,萧轩也赶来。
若是这个时代,被人发现他们光天化日之下私会,肯定会招来非议。
可姜慈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名声毁了就毁了,省得有些无聊的男人上门求情。
“说吧。”
姜慈翘着腿,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萧轩拿起茶壶,为姜慈倒茶,一举一动尽是漫不经心。
“别装了,你叫我过来,该不会是为了喝茶吧?再叫那位吃醋的太子妃看见?报复我。”
萧轩闻言,突然想起了敬弛这个人,他怎么都没想到,他这么信任的一个人,最后却选择站在了旧主李芮欢那里。
后来这个人被霍渊杀了,他也知道。
萧轩沉沉开口,“上次的事儿,孤代芮欢向你道歉。”
这叫法,格外亲切,姜慈眼珠子一转,“没想到她这么对你,你也会原谅她啊,不过也是,太子现在仰仗的是中书令啊。”
“说话酸里酸气,姜慈,你从前可不是这样。”
闻言,姜慈把着扇子,遮掩着半张脸,意味深明的笑了笑,“一个女子的泼辣蛮狠,无理取闹不都是你们男人逼出来的吗?”
话落,姜慈哼了一声,“我从前对你百般温柔,万般顺从,可得到的又是什么?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是软柿子,被人欺负了,背叛了,自然会变。”
“别说了。”
也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候,萧轩切入了正题,“听闻现在皇上的病情好多了。”
“是啊。”
姜慈可不想跟他谈及任何有关于皇上的事儿,只是回了两个字。
毕竟孩子要害老子,姜慈可不能在其中泄露太多。
“还听说,你想去天山找一味药材,是这样吗?”
“是……”
姜慈好奇,为什么她昨日和皇上最隐秘的对话,都被人知道了,而且这么快就知道了。
姜慈看着杯中茶水,淡淡道:“你怎么知道的?”
“孤毕竟在皇宫啊。”
这一句话说的轻飘飘的,可在姜慈这里,却是很重很重的一句话。
姜慈转过头,意味深明的笑笑,“太子如今势力滔天,肯定在皇上那里安插了不少人吧?”
姜慈的眼神似是一道光束,能穿透萧轩的内心。
“孤之因为能打听到,也有办法的。”
萧轩讨好的笑笑,“其实你今日来,孤是要告诉你一声,孤已经向父皇那里禀明,孤也要去天山。”
“你去天山干什么?”
姜慈闻言一愣,差点蒙了,可转念一想,这事儿肯定不对。
“孤知道你也去天山,所以孤也想去,我们以后也有可以独处的机会。”
他的笑意味深明,眼底是别样的温柔。
“你不怕皇上起疑心?”
萧轩放下茶盏,露出得意之色,“每当这个时候,皇室就会去天山寺庙为国祈福,而今年孤成为了太子,自然孤可以去。”
姜慈突然觉得体热烦躁,头脑也愈发的痛。
她扶额苦笑,扇着扇子,仿佛这风也吹不散她心里的火。
“好巧好巧。”
“是啊,我们从前没做过的,到了那时候……”
姜慈转过头,看着他,眼神尖锐如刀,似要杀人一般,“我是有主儿的人,冥王罩着,你敢动我?”
“敢。”
“你不怕冥王。”
萧轩露出一副得意的模样,“他去边境了。”说完,他咋咋舌,有些无奈道,“看来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可见你是不在乎他的。”
姜慈翻了个白眼,“你管的真宽。”
“是你忘不了我吧。”
“萧轩,你到底在想什么,之前的事儿我都说清楚了,你怎么还以为我对你念念不忘呢。”姜慈别开脸,露出嫌弃的神色,“自作多情。”
尽管萧轩只是试探,尽管萧轩从姜慈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留恋,可他还想继续问。
她是否,对他真的一点点感情都没了。
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在看向自己的时候,萧轩就已经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原来这些年,她走了出来,只有他,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思及此,萧轩转念一想,又再次开口,“你一弱女子,不如告诉我天山寻药的位置,孤来帮你。”
“不用。”
姜慈秒拒,让萧轩一惊,“孤没有别的用意。”
“我说了,不用。”
见她如此防备的模样,萧轩冷笑,“怕孤做了手脚?孤怎么会害父皇呢。”
那句话说的意味深明,眼底也是满满的杀意,萧轩虽然没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但神色言语足以证明一切,他想杀了皇上,然后上位。
姜慈淡淡一笑,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就不用劳烦王爷了。”
她故意交错了称呼,“不对,我又叫错了,从前叫王爷叫惯了。”
“你怎么叫都行。”
姜慈点点头,“王爷就是王爷,太子就是太子,若是犯了错,太子也会降为其他的身份不是吗?”
“你……”
姜慈扶了扶发髻上的金钗,“所以别太过分。”
“哦,对了,好好照顾你家李芮欢吧。”
“怎么?”
姜慈回头,指了指回廊那个位置,“刚才啊,她其实路过此处,我见她那模样,应该是怀孕了。”
“你怎么知道?”
“太子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行医多年,每个人的体态面相多多少少会暴露出来的,就像
从前,我说姜湾没怀孕就是没怀孕,而这一次,恭喜太子,要添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