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巴掌声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外面的嬷嬷婢子都跑了进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他们站在一旁,萧轩倒不怕他们听见,冷声呵斥李芮欢,“之前我们没有夫妻之实,若是你有要求,孤不会不同意,只是你用这种法子……”
他又回想起昨日,被婢子生生灌了一碗迷药,之后便起身去了李芮欢的房间。
他撩开帷幔,嬷嬷婢子看了过去,男人赤果着上半身,肌理线条精壮,还有那遍布的抓痕。
画面太香艳,实在不敢看!
他们又纷纷低下了头。
萧轩见状,沉沉开口,“孤不喜欢被人欺在头上。”
“饶命啊太子。”
李芮欢心中彻底慌了,她低下头,因为妆容还未褪去,她也怕婢子看了笑话。
“都是我的错。”
嬷嬷在旁,跪了下来,“昨日是老奴出的主意,老奴心想,太子和太子妃坐实,太子肯定不会生气,若是因此诞下子嗣,为东宫开枝散叶,太子肯定更高兴,一切都是老奴自作聪明,太子妃一片痴心,太子却……”
“继续说啊。”
“太子心中却想着别人,如今的地位,如今的势力,太子妃功不可没。”
萧轩冷笑一声,“你倒是有理了。”
顿了顿,“来人,拖出去,不得再踏入东宫。”
侍卫上前,嬷嬷挣开了他们的手,跪着挪动疾步,“太子,如若今日处置了老奴,宫中就会传出谣言,很快今日事儿就瞒不住了,如今入了东宫,太子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谨小慎微,多少眼睛都在盯着太子。”
顿了顿,嬷嬷又道,“而且,中书令是知道太子和太子妃并未行成人之事,若是中书令忍不了了,那么太子也不会好过,老奴的今日,也是太子的明日。”
说了这么一通,萧轩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心中不得不承认,这嬷嬷说的是对的!
上次中书令找他谈话,旁敲侧击的说了说他们夫妻不能一直这样,也不能没有子嗣,若是一直如此,中书令可是要让李芮欢回娘家的。
到了那一天,萧轩在东宫也会不好过。
萧轩顿了顿,心中憋着一口气,“每人口罚一月银钱,都出去吧。”
“谢太子,谢太子。”
李芮欢突然心升愧疚,她知道萧轩是在忍着自己,因为父亲的存在,他不得不忍让。
“我帮您穿衣服吧。”
“别靠近我。”
他从衣架上抽出一件披风,搭在肩头,临出门的时候,他抛下一句话,“敬弛死了,孤后来也打听了,知道他当初受你指使,把姜慈关了起来,姜慈一直以为是孤做的。”
萧轩苦笑一声,“龌龊事儿做多了,孤就不会装作不知道的,还有啊,这件事儿孤不会告诉你父亲的。”
李芮欢听出了话中的意思,若是她再次背地里使坏,那么他也会把事情告诉父亲。
李芮欢气的全身发抖,可她还要偏偏装出一副温婉乖巧的模样,“是,是妾身做的不对。”
萧轩走后,嬷嬷又走了进来,李芮欢望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如今也只能早日诞下子嗣,才能抱住地位了。”
“是啊,所以太子妃无需这般消极,等这事儿翻篇了,太子消气了,还有的是机会。”
“我看是没有了。”
嬷嬷闻言,不敢说话。
李芮欢道,“把那男人叫来,就让他坐在密室里面,我要有一个孩子。”
“可使不得啊。”
嬷嬷知道,太子妃口中的男人,就是和她经常偷情的男人,就在上一次太子大典,太子妃换衣服的时候,那男人就这么冒出来了,一点也不避讳。
嬷嬷一听,背脊发凉,百般劝阻,李芮欢也无动于衷。
另一边,姜慈休息了几天,可青柠却传来消息说,皇上这两天病情加重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姜慈赶忙入宫,路上,只听公公说,“皇上这两日饮食不当,心情也不好。”
“那我开的方子呢。”
“每日都是定时定点的让皇上服下,哎,老奴也不清楚啊。”
姜慈加快了脚步,到了殿内,见皇上虚弱的躺在床上,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心中又有些不忍。
她上前摸了摸脉,确实情况恶化了。
皇上的余毒未消,只要吃了姜慈的药,慢慢就会好的。
因为那些空间中的西药副作用太大,皇上又不是他那个时代的人,从小也没吃过西药,所以吃上了西药,身体就会出现很多不好的状况。
所以,姜慈决定,让皇上一直吃中药,慢慢调理。
思及此,姜慈又看了看,发现那毒素蔓已经延至心脏和大脑了。
这是怎么回事?
姜慈唤来一位公公,“该给皇上吃药了,拿来,我亲自喂。”
公公闻言,赶忙去拿了汤药,姜慈冷冷道,“这药公公确定没毒。”
公公笑了笑,“我们每天都是用银针验过的,您放心就行。”
“真的?”
公公闻言一惊,“可是,可是你不在这几日,这药汤我们都是验过的。”
公公无力反驳,姜慈笑了笑,指了指那汤药,“你看看,这颜色是不是慢慢在变。”
公公起初摇摇头,后来仔细一看,又点了点头。
姜慈又道,“你刚才拿银针验过了?”
“对。”
“现在再验一次。”
“行。”
姜慈说的斩钉截铁,公公见状,叫人拿来银针。
果不其然,这里面有毒。
公公每天都是负责验药的人,见状,马上跪下,“这一定是小人在背后陷害,不是老奴啊,皇上,老奴跟了您那么多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哪还能害您啊!”
“退下吧。”
“您听老奴讲啊。”
皇上挥挥手,“退下吧,朕知道不是你干的,碰到点事儿,瞧把你慌得,没出息的东西,滚。”
天子雷霆大怒,公公吓得赶紧退出了大殿。
姜慈听着皇上刚才那句话,“听您这么讲,被后小人,皇上知道了?”
“反正不是他,肯定有人在背后使坏。”
皇上笑了笑,风轻云淡的吐出这几个字,好像真相早就知道似得。
见他心中有数,姜慈也不再多问。
毕竟天子掌控的可是整个江山,谁在背后做了小人,皇上又岂能不知?
“这几日臣女有事儿,所以不能来皇宫,早知如此,臣女定会日日夜夜的守在这里,不让小人得逞。”
“这番话,朕颇为感动。”
皇上闻言,眼底冒出了泪光,一个和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都会做到如此地步,而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只会害自己。
想来,皇上闭上了眼,泪水悄然落下。
姜慈抬眸看了看皇上,笑了一声,“您这是伤心过头了?大朝天子,坐拥江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如此脆弱不堪?’
“朕既是皇上,也是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