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给姜湾说亲事的有很多,而那个时候姜湾,温柔懂事,颇有才气,出身也好,是无数男子心中的温婉佳人。
反倒家中姜慈很是尴尬,因为她母家平平,出身太低,即使是个嫡女,也是个卑微的嫡女。
现如今,姜慈样样出挑,手底有钱,又颇得皇上青睐,自然有很多男人对她趋之若鹜。
萧玉儿越听越气,“娶妻娶贤,娶妾娶色。”
她顿了顿,打量了一下姜慈这张出挑的脸蛋,“您注定是给别人当妾的,这般媚相,就是红颜祸水。”
“呦呦呦,小小的女孩子,嘴怎么那么毒?”
姜慈闻言,霍然起身,掐着腰肢,欲要好好教训一下萧玉儿。
“我恨你,恨你勾引我爹爹,恨你让我母亲变得如此卑微。”
姜慈闻言,心中着实一惊,她知道萧玉儿是个狠角色,可从来没想到萧玉儿会说出这么呛人的话。
“玉儿,不得无礼。”
萧玉儿越想语气,眼底的杀气浮现出来,让姜慈感受到了一丝危机。
她唇角勾起,笑意凉薄,“这么恨我,不如好好读书,让你母家东山再起。”
萧玉儿没说话,眼底的戾气渐渐消失,她突然被姜湾拽了拽袖子,她甩开了姜湾的手。
“这孩子不懂事。”
“我看不是不懂事,是你这孩子太懂事了,她的心智,她的想法,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若是妹妹继续把女儿当个小孩子看,那妹妹还真的不了解你的女儿。”
姜慈说的没错,可姜湾心里还是有些不肯承认的。
萧玉儿小小年纪,城府深深,甚至想法比她还要多。
这样的孩子,无形中会给姜湾带来一些压力,因为她的能力,她的心机,都是姜湾不可掌控的。
“我的女儿,不需要你来说,还轮不到你。”
姜湾并不想冲着姜慈发脾气,只是姜慈知道的太多了,说的也太多了。
“哎呀!”
姜慈脚下一疼,发现一只猫儿从身边跑过,还咬了她一口。
“这猫儿。”
姜慈可不是吃软的,即使一只小动物欺负她,姜慈也要报复回来。
她俯下身,想抓住猫儿,好好教训一番,若是听话认错,说不定还会把猫儿带回去养着。
可这猫儿不识好歹,在桌子底下瞪了她一眼,就跑掉了。
姜慈起身,见到姜湾一副无奈模样,尴尬的笑笑,“我只是想把这猫儿抱起来,丢出去,谁知道这猫儿跑了。”
姜湾也不知姜慈性子怎么会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要是换做从前,姜慈也不会计较,还会给猫儿点吃的东西。
“姐姐,我要走了。”
姜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并没有要送姜湾的意思,“妹妹不送,哦,对了,以后还是要好好教你这个女儿,这是姐姐一句忠告。”
“她的课业很好。”
姜慈笑了笑,“你知道我说的并不是这些,是她的人品和心智。”
顿了顿,姜慈又道,“也对,她和妹妹学不到什么好。”
萧玉儿躲在姜湾的后面,声音阴沉沉的,“您话说多了,就不怕舌头闪了?再者说,您不要太得意,否则会吃苦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萧玉儿眼底陡然阴沉,看着姜慈的目光意味深明。
他们走了之后,姜慈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萧玉儿的笑容诡异森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喝了口茶,晃了晃脑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清醒一些,不再胡思乱想。
这时,突然刘司制走了进来,“不好了,那些绘图都毁了。”
“什么?”
姜慈霍然起身,跟着刘司制去了司制局的云绘堂。
当他们感到的时候,眼前一片狼藉,有些女官正在收拾,姜慈阻止道,“都停下来。”
“是。”
姜慈撩开玉帘,发现一个很大的多宝阁坍塌,倒在了地面上,桌子上的绘图也被压毁。
她唤来几个有力气的侍卫,掀开多宝阁一角,找出一张绘图。
“怎么成了碎片。”
“是啊,就算多宝阁不稳,倒了下来,绘图也不是这样的。”
“像是之前有人撕毁似得。”姜慈喃喃自语,想了想,唤来门外的所有侍卫。
只见一对男子持剑蜂拥而至,“姜姑娘。”
“你们把这多宝阁抬起来,快。”
“是。”
旋即,多宝阁放置远处,姜慈走了过去,看了看每一张图纸,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之前谁来过。”
“没有啊。”
婢子纷纷互视一眼,摇摇头,想了想,其中一位婢子道,“之前有只猫来过。”
“宫中谁养猫吗?”
婢子闻言,答道,“那猫也不知是谁的,胆子比别的猫大一些,经常在白日蹿来蹿去,时间一长,我们也就见怪不怪。”
姜慈闻言,下意识的环视周围,突然看到猫儿的死尸。
“抱过来。”
宫女闻言,顺着姜慈的目光看了过去,看到猫儿躺在血泊里,睁着眼睛,纷纷害怕,谁也不肯过去。
刘司制见状,走了过去,把猫儿用布裹起来,抱在怀中,给姜慈看。
“这猫儿也是可怜,怎么突然就死了。”
“这绘图上面有爪印,应该是猫儿弄坏的,可多宝阁怎么会塌呢?”
姜慈问道,刘司制摇头苦叹,“这应该是猫儿四处乱窜,才让多宝阁倒了下来。”
“什么?”一直猫儿能推到多宝阁吗?
难道这猫儿天生神力?
姜慈一脸疑问,刘司制答道,“这多宝阁常年失修,宫中也不管,若是女官不小心路过,碰到了多宝阁,一个不稳,就会倒下,不过好在里面都放着绘本,又是梨木所制,非常轻,一点也不重,所以不会伤着人。”
刘司制话落,又道,“碰到这种情况,女官就会扶起多宝阁,不会伤着人,但若是猫儿路过,倒了下来,猫儿倒是会被压死的。”
“猫儿的脾性这么顽劣,你们难道不管管吗?”
刘司制摇摇头,看着那死去的猫儿,心中起了一丝怜惜之情,“它虽然胆子比旁的猫儿大,但很听话,从来不会去不该去的地方,素日里,也只是在院子里走一走,哦,对了。”
刘司制眼眸一亮,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些事儿,“我看见萧玉儿今日并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庭中,和猫儿完了一阵子。”
姜慈闻言,看了看猫儿的身子,面部呈现紫色,像是中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