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没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说。”
姜慈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欠缺考虑。
一开始就应该哄着骗着姜昇君,起码从他口中把事实的真相先套出来。
“好,我也会把你救出来,只要你不再骚扰我的母亲。”
姜慈平复了一下心情,好声好气的和姜昇君说话,但姜昇君的防备心却极其的高。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姜昇君,如若你不说,你一点救都没了,不如先说出来,我也好以最快的时间想出对策,不是吗?”
姜昇君扶额苦笑,“为父相信,女儿会救为父。”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没有十分的把握。
但他刻意把为父两个字咬的特别重,他在强调他们是骨血至亲,过往一一不提,起码姜昇君是她的父亲。
“好,我答应你。”
姜昇君闻言,立马细细道来,“当初都水监与我交好,本来我们八竿子打不着,后来他说我谈得来,就成了朋友,他说建立水坝钱财不够,让户部多拨一点。”
顿了顿,姜昇君道,“户部拨钱,经过层层审批,再一次次被官员克扣,到他那里,所剩无几,可这次水灾严重,不可小视,需要很多的银子,所以他特意来贿赂我,让我和户部尚书说一说。”
姜昇君叹了一口气,“当时,温氏恰巧也在,这都水监好像知道似得,还特意让温氏一起来用午膳,然后我们坐在一天,喝的有点多,他当场送了礼,其中还有一套翡翠玉饰送给温氏的。”
姜慈了然,“可是这人出发目的很好,只是想治理好水灾,就算这事儿被皇上查了出来,以皇上的性子,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姜昇君摇头苦笑,“我后来听说,那人克扣下所有钱财,建了水坝马上就塌,百姓遭殃,天子大怒,因此降罪,所有有关联的人,通通入狱,严惩不怠。”
姜昇君顿了顿,又道,“那只是传闻,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觉得很蹊跷。”
姜慈知道之后,就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先从大理寺出去,这里不宜久留,免得传入皇上的耳朵。
回府之后,姜慈仔细的想了想,先前皇上就警告过他,若是她不答应皇上的请求,做他的眼线,那么她的家人都会受到牵连。
可是这一次,姜慈束手无策,不知该怎么救出温氏。
这时,青柠匆匆入内,“皇上那边传来消息了。”
“什么?”
“公公在外,小姐快些准备。”
姜慈快速出了门,在凉亭里和公公谈话。
“有话直说吧。”
那公公上次就对姜慈非常的不满意,这一次,他的嘴脸更加难看。
“皇上说了,你母亲温氏现下入狱,受了牢刑,而且快要撑不住了。”
姜慈闻言,心中愈发惶惶不安,可她不能表现出来,面上依旧淡淡的,“现如今母亲生死全凭皇上一人做主,我再着急,又有何用?”
“你倒是个心宽的,你母亲你真的见此不救。”
公公佛尘一抬,“我劝姑娘,还是答应皇上的请求吧,多少人相近冥王府,这点姜姑娘不知道吗?”
“我只想过安生日子,并非是攀附权贵之人,这点,公公看不出来吗?”
公公闻言,冷哼一声,这女子容貌艳丽,身段婀娜,是多少男人魂牵梦绕的绝代佳人。
就算身份低点,就凭这脸蛋,也可以轻轻松松的嫁入高门。
难道她心中就没有半点欲望?整日清心寡欲的,无异于一个尼姑。
“姜姑娘,你不掂量掂量,温氏之后会怎样吗?就算你关心你父亲,那温氏的性命呢?”
姜慈闻言,冷笑道,“就算我嫁入王府,到时候万一有了变数,皇上会继续拿我母亲要挟于我,一步错,步步错,最终走向了不归路。”
有多少女子对霍渊趋之若鹜,恨不得嫁进去当个小妾。
这条路看似很好,实则就是万丈深渊。
嫁进去之后,夹在霍渊和皇上之间,做事就要小心翼翼,步步谨慎。
“姜姑娘,你不知好歹。”
“冥王府犹如龙潭虎穴,小女可没那能力,哪天若是办事不利,脖子和脑袋分家了?还不如现在优哉游哉的过。”
姜慈故作轻松的模样,“母亲生死,与我五官。”
“哼。”公公佛尘一抬,佛袖而去了。
姜慈见他渐行渐远,直到身影在视线中成为了一个点,她才坐了下来,舒了口气。
“终于走了。”
青柠在旁,“这下子可怎么办。”
“我也没办法。”
“那……”
“去冥王府。”
“去找冥王干嘛啊。”青柠一脸懵懂,杵在那里,呆若木鸡。
姜慈会转过身,看着她,“傻丫头,我过去表忠心啊。”
“啊?”
青柠更蒙了。
*
这日,霍渊正好在府里,听闻姜慈要来,他心中是有一丝欣喜的。
可前些日子萧轩那些话仍然回荡在耳边,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从那以后,一道心墙,阻隔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而另一边,霍霆听闻,赶忙出去迎接娘亲,见她行色匆匆,疾步走来。
霍霆高兴的蹦高,扑了上去,“娘亲定是想我了,才着急找我对不对。”
“不是,不是,我找你父王。”
姜慈赶紧把霍霆放下,疾步走向霍渊的书房,霍霆刚要开口询问,姜慈满脸嫌弃道,“大人的事儿,小孩子不要插嘴。”
“娘亲。”
姜慈疾步如风,霍霆在后紧紧跟随。
到了院落,姜慈上前敲门,可能是力度太大,当霍渊打开门的时候,姜慈与他撞了个满怀。
每次都那么疼,姜慈摸着头,痛的弯下了身。
霍霆上前,扶住姜慈,“娘亲每次都这么冒冒失失的。”
姜慈按住霍霆的双肩,“我现在要和你父王有些事情,你不要进来打扰。”
合上门的时候,姜慈还不忘嘱咐门外的霍霆,“可不许进来。”
霍霆一脸懵懂,突然觉得自己失宠了。
内室里,姜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你此次来,有何事?”
从前还表白他呢,怎么现在又如此冷漠了?
姜慈心中腹诽,世间男人皆是薄情寡义。
“王爷,此次我母亲父亲入狱,希望你能帮忙。”
霍渊并没有说话,姜慈开始撒娇,“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