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被诅咒选中的公主怎么样了？”
上官清篌问沈曼。
沈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抿着唇看着上官清篌，直到上官清篌皱起眉头表露出耐心的消失，她才缓缓回道：“她十岁，就死了。”
上官清篌感觉自己一直在希望和绝望里来回穿梭。
沈曼和她说的这些让她的脑子一团乱，让她的心就像被蜜蜂蛰了一般，一直麻着。
“所以药物控制还是要一辈子了，对吗？”
上官清篌苦涩地笑了笑，她想再喝一口咖啡，她觉得咖啡比她现在的心情甜多了，可惜她的杯子已经见底了。
“Y国最厉害的巫师出于曲家，曲慧一心想用心脏复活女儿，她一旦知道懿曦不是王妃的女儿，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那皇甫家不管吗？”
上官清篌想，既然皇甫家急着在曲慧之前找到她，一定是不希望曲慧伤害她的。
沈曼无奈地笑了笑，笑中还把包含着某种轻蔑，“皇甫家的做法属于一种欺骗，理亏的一方，你应该懂的。”
她这么一点，上官清篌自然就懂了。
沈曼继续补充道：“曲家不会愿意让她活的，更不会帮她做药物控制，所以，要想保住懿曦，必须要找L国的宫家人才行。”
宫家。
这个姓氏在L国贵族里，是独一无二的华人姓氏，她听威尔森说过，宫家不属于巫师一族，却掌握着让所有异族闻风丧胆的魔法。
沈曼说了这么多，仿佛句句都属实。
上官清篌这才发现，沈曼可能已经知道她知道皇甫懿曦的下落了，只是沈曼和祖母一样，没有说出来罢了。
那么她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呢？
难道因为她是林筠生前的好友所以才愿意帮皇甫懿曦的吗？
上官清篌沉默了好一会儿，沈曼没有再说什么。
服务员给上官清篌又端来一杯咖啡，可她现在的心情已经乱的连看它的心情都没有了。
又坐了一会儿，上官清篌和沈曼告辞。
沈曼在她走之前，说道：“请你一定带她离开，如果需要帮忙，就去找叶和颂，我被他们监视了，没办法帮她了，今天找你出来，就当是谈你和阿颂的婚事。”
婚事。
上官清篌的心突然像被刀捅开了一道大口子，痛到令她呼吸都生生疼着，却还要假装没有事，语气凉凉地回道：“我和阿颂早就说清楚了，婚事，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希望阿姨替他挑一个好女孩，最重要的是要他喜欢才行。”
说完，上官清篌转身，她感觉到自己的鼻尖酸楚得不行。
沈曼看着上官清篌的后背，默默叹了口气，语气无力道：“我知道，阿颂也都和我说了。”
上官清篌听了，连礼貌性告辞的话都没说，戴上墨镜拎着包，径直走出咖啡厅。
墨镜下的那双眼睛，已经湿透。
原来早已放弃的东西，再被提及时，心还是会痛。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回家的。
回到家，她失魂落魄地走进院子。
此时太阳在天空的西边挂着，阳光的热力弱了一些，管家看她回来，告诉她老夫人和乐歆正在花园里聊天。
听到乐歆的名字，她麻木的心才有了些感觉。
透过墨镜看天空中的太阳，只是一个白色的圆点。
黑暗的生物见不得光，而她见到了，觉得也不过如此。
她又伤情了，没去找祖母和乐歆，而是走进屋子就开始找酒。
管家见了心里急，去花园告诉老夫人。
老夫人和乐歆回到屋子里，看见上官清篌坐在客厅抱着瓶红酒喝。
她一手拿着高脚杯，一手拿着酒瓶子。
晃了晃杯子里的红色液体，她的记忆飘到了莱斯特。
她的那群吸血鬼朋友也是对红酒酷爱极了，大概是因为红酒的颜色和血液很像吧！
呵，她是吸血鬼。
所以她不能和叶和颂在一起。
她安静地流着泪，老夫人和乐歆见了，都紧张起来。
“清篌啊，你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喝酒啊？”
老夫人走过去，坐到她旁边，想把她手里的酒瓶拿开。
“你走开，别烦我！”
上官清篌的语气冷得犹如寒冬的碎雪。
老夫人的手停在半空中，无奈又收了回去，眼底藏不住心疼，“清篌，有什么事情你和奶奶说，你一个女孩子，心情不好喝什么闷酒啊！”
上官清篌嫌她烦，拿着酒瓶和杯子起身，往屋外走去。
“别跟着我，烦死了。”
老夫人心里急，又不敢真的跟上去。
“奶奶，您别急，我过去看看她。”
老夫人点点头。
乐歆跟在上官清篌后面，来到花园。
上官清篌在椅子上坐下，看到乐歆跟过来，没有嫌她烦让她走，也不想和她说话。
乐歆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喝完一瓶红酒。
酒喝完了，上官清篌皱了皱眉，委屈巴巴地看向乐歆。
“你不会还想要吧？”
乐歆不过就是这么一问。
上官清篌听完就点头。
乐歆无奈了，说不定老夫人还坐在客厅呢，再拿一瓶给她，那老夫人岂不是要怪她助纣为虐这么个意思了？
“你这样，奶奶会担心你的。”
上官清篌撇了撇嘴，眼珠子一转，“你跟她说，我再喝一瓶，我们晚上就留下来吃完饭。”
“这样行吗……”
乐歆很不确定，但受不了她撒娇卖萌委屈巴巴的求，最终还是去给她拿了。
来到酒柜前，老夫人的目光就从客厅那边直射过来。
“怎么，还要喝啊？”老夫人语气不悦道，其中更多的还是对上官清篌的担心？
乐歆转过身子，回道：“奶奶，她说再喝一瓶，我们就留下来吃晚饭。”
“哼！”
老夫人冷哼一声，这话听着确实像是上官清篌说的。
“那喝醉了，今晚都留下来，别回去了。”
老夫人的语气似是在和上官清篌怄气。
乐歆觉得这个老人家很可爱，笑了笑，说道：“奶奶，说不定真的会留下来过夜哦！”
“你们两个丫头真是……”
老夫人似乎是妥协了。
乐歆趁着老夫人心情还不错，拿了瓶红酒就闪到花园去了。
上官清篌接过酒，没有开瓶器，直接把瓶口掰断，红酒顺着碎裂的玻璃一角缓缓落入酒杯中。
乐歆真是服了她这喝酒的方式，豪爽了。
“薇拉，奶奶说你喝醉了，我们晚上都留下来，不回去了。”
上官清篌将酒杯里地酒一饮而尽，又缓缓倒一杯，一边倒酒一边回乐歆刚刚的话：“你知道奶奶这是什么吗？”
乐歆疑惑地摇摇头。
上官清篌嘴角露出一个坏笑：“老奸巨猾。”
“……”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奶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