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何记药铺，凌峰咧嘴先是喊了一声：
“何掌柜在吗？”
“哎，来啦。”
随声从里间走出来一位四旬男子，胖嘟嘟穿着长棉袍。
他看了凌峰一眼，蹙眉道：
“我不认识你啊？”
“不好意思，何掌柜，我是石窑村张发贵家的侄子，是我家老叔让我来的。”
何掌柜听罢，这才舒展眉宇，开口道：
“是张大哥家的，你这是些什么东西？”
他指着手推车上臭烘烘的一堆骨干，捂着脸嘴询问。
“四头狼的狼骨，收吗？”
何掌柜皱眉：
“狼骨收是收，但那东西不值钱，六七百钱一副。”
“这么便宜？”
“又不是虎骨，你还想卖多少银子？”
要是虎骨，那价格可了不得。
可能是一百两银子以上。
“既然是张大哥家的，我按最高七百一副收了。”
七百一副，拢共三两银子都不到。
凌峰开口发问：
“这里面有一副骨头是头狼的，能卖多少？”
“头狼？”
何掌柜笑出声：
“你要真能搞到头狼骨头，我给你翻三番，二两银子。”
“低了。”
凌峰直截了当。
何掌柜胡须一颤：
“你说得真是头狼，也就是狼王骨头？”
凌峰把其中一只麻布袋往下拽了拽，露出一截比寻常狼骨粗一倍有余的骨节：
“何掌柜，您对比一下就明白了。”
何掌柜一下子来了兴趣。
他绕出柜台走到凌峰身边，打开几只布袋仔细对比骨头。
尤其盯着关节处。
“嗯，这头是要粗壮些，真是狼王骨头？”
“这不有假？”
“狼王带着这三只狼一起攻击咱们，谁敢说它不是狼王？”
“狼王肋骨上那一刀是我捅的，头盖骨一箭是我老叔射的。”
凌峰郎声说道。
他把宋凡和顾阿三两箭忽略，全部归在张发贵名下。
何掌柜有些惊讶地看向凌峰：
“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就敢跟狼王搏斗。”
他眼里满是敬佩。
“嘿嘿，跟狼王对上了也是没办法，只能拼了，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凌峰满脸傻笑。
“好，看在你小子勇敢杀狼王的气势上，我多给你一两银子，一共三两。”
何掌柜喜滋滋地开口。
“我感觉还是低了。”
凌峰没认可。
他觉得还有空间。
“还低？”
何掌柜挑眉，“我可跟你说，这头狼骨看着吓人，实则药效和普通狼骨没什么两样。”
“有多大区别并不重要，重要的它是头狼，是狼王，这个招牌响亮。”
凌峰笑着开口：
“您要是把这狼王骨摆在药铺门口，你何记药铺名声大振，江南药商都会慕名而来。”
“你能收到狼王骨，下一次就有可能收到老虎骨头。”
何掌柜眼珠子轻转，想想还真是。
他抚须开口问：“你自个开个价。”
凌峰眼珠子一转，开始讨价还价：
“二十两银子。”
何掌柜眉宇一剔，颤声道：
“你这里狮子大开口啊，最多十两！”
“我这是药铺，没有人会迷信这臭哄哄的玩意儿。”
“另外三头狼一起算上，十七两。”
“十五两，多一文都不要。”
何掌柜咬牙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