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雾气浓重。
长街空旷而寂静,两边高悬的油纸灯笼昏暗,有野猫自屋檐跳下,飞快得跑进深巷。
孟九九、顾壹、梅二月并肩而行。
一位身着鹅黄色裙裳、深黄色绫带梳绾长发、脸戴蛇纹面具的妙龄姑娘,左手提着绘了观音像的黄纸灯笼,右手提着一个红漆竹制的食盒,自深巷里行了出来。
迎面看见三人,黄衣姑娘满脸惊惧的转身逃离。
“是蛇蛊人?”
孟九九、顾壹见状,急忙追赶着黄衣姑娘,进了昏暗、破旧的深巷。
梅二月极快的跃飞上屋檐,身轻如燕般落身在了黄衣姑娘面前。
黄衣姑娘又慌忙转身,却看到孟九九、顾壹快步追赶来。
前路被阻,后路被拦。
黄衣姑娘立在中间,紧握手中的黄纸灯笼,映照着黄铜面具上的蛇纹惊悚刺眼:“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拦我?”
孟九九站在顾壹身旁,眼眸里带着好奇及疑惑审视着她,不答反问:“你是谁?为什么见了我们要如此急切的逃走?”
黄衣姑娘声腔里带着些许颤抖:“听……听口音你们好像是外地人。
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回客栈。
小心撞见蛇……蛇蛊人,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顾壹与孟九九、梅二月相视一眼,询问道:“这么说,你不是蛇蛊人?”
黄衣姑娘有些气恼的回应:“我当然不是蛇蛊人,我是活生生的人。”
梅二月打量着黄衣姑娘:“金玉客栈的掌柜说蛇蛊人专挖人的眼睛,受害的百姓皆是吞蛇而亡。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深夜一人在街上游荡,难道不怕蛇蛊人吗?”
黄衣姑娘言语中透露出了重要信息:“我不怕,我姐姐最疼我了,她是不会伤害我的。”
孟九九确认道:“你是县令夫人的妹妹?
那付桂是你哥哥?你叫什么?”
黄衣姑娘言语里带着气愤回道:“我叫付蜻蜓,我姐姐已经不是县令夫人了,她和陈兆和离了。
至于付桂,我已经和他断绝兄妹关系了。
因为陈兆,姐姐才变为毒蛊人的,他竟然还认陈兆做姐夫。
简直丢我们付家的脸。”
顾壹看向梅二月,言语里带着几分失落:“看来,陈兆已经不是两年前,我们所认识的陈兆了。”
付蜻蜓眼里带着好奇,自顾壹、梅二月、孟九九身上扫过:“该告诉你们的,我都说了!
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来九金县来做什么?”
孟九九眉眼间带着友好的笑意,十分坦诚的告知:“我是锦绣县的右县令孟九九,他是左县令顾壹,他呢,是师爷梅二月。
我们来九金县,是为寻找一位朋友。”
付蜻蜓上下打量着身量清瘦、面容俏丽的孟九九,眼眸中露出了惊诧的神色:“你真得是孟九九?
说书先生说你面目黝黑、膀大腰圆、女生男相,一顿饭能吃半只猪,是罗刹转世。”
孟九九闻言怔了怔,看向顾壹:“绘几张我的画像,明儿我要贴城门,让九金县的人看看,我到底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