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冰魔是徐岚的父亲,当年为了复活妻子,偷走冰魄珠,引发灾祸,被徐岚母亲封印在此。如今徐岚偷出冰魄珠,想彻底净化父亲,却被玄霄宗利用,以“盗宝”为名追杀。
冰窟剧烈震动,祭坛开始崩塌。宁远咬牙挡住冰魔的攻击,大喊:“书生!带徐岚先走!我来封印它!”
“不行!”书生抄起地上一根冰矛,“要走一起走!”
冰魔抓住宁远的肩膀,黑雾侵入他体内。宁远闷哼一声,古玉突然飞出,发出金色光芒,将黑雾逼退。他想起腰间古玉的来历——这是地球祖先留下的护身符,能克制来自地球的邪物。
“原来如此……”宁远眼中闪过决绝,“书生,用焚心火烧它的核心!”
书生领会,取出徐岚的焚心火符,狠狠按在冰魔胸口。黑雾发出凄厉惨叫,逐渐消散。宁远趁机将冰魄珠按进祭坛中央的凹槽,祭坛重新亮起白光,锁链重新捆住冰魔残魂。
当一切平息,冰窟开始坍塌。书生背着徐岚冲出洞口,宁远断后,被落石砸中后背,却仍咬牙支撑到最后。
三人跌出冰洞时,暴风雪已经停了。远处传来玄霄宗弟子的喊杀声,显然他们也收到了消息。
“走!”书生背起徐岚,“去风雪镇找莫沉,他有传送阵能回寒冰城!”
宁远捂着流血的伤口跟上。他望着怀里逐渐冰冷的徐岚,又看了看手中的冰魄珠,轻声道:“地球的事,终于有点头绪了。”
寒冰城的朝阳升起时,三人站在千机阁门前。徐岚已无大碍,只是灵力受损,需要静养。莫沉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递上热粥:“玄霄宗被神殿问责,暂时顾不上这边了。”
书生灌下一碗粥,抹了抹嘴:“现在知道地球与北荒海的联系了?”
宁远望着远处的冰阙台:“冰魔是徐岚父亲的残魂,而他的力量源自地球。神殿一直在收集这种力量……”他摸了摸怀里的古玉,“我们的地球,或许是个巨大的牢笼。”
徐岚轻声道:“娘说过,冰魄珠能打开回家的路。”
三人相视一眼,眼中都有了新的目标——他们要找到所有地球遗民,揭开神殿背后的阴谋,让两个世界的秘密,重见天日。
寒冰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宁远已在千机阁总坛外等候。徐岚裹着狐裘靠在马车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冰魄珠,眼底仍有未褪的血色。书生晃着新得的折扇踱步,忽然驻足:“宁兄,你说这千机阁藏着地球遗民的线索?”
“莫沉提过,他祖父曾见过刻着地球文字的星图。”宁远望向阁楼顶层,“当年徐夫人来北荒海,应该不只是为封印冰魔——冰魄珠、神殿的追杀、地球的玄机,这三者必然相连。”
话音刚落,阁门“吱呀”打开。莫沉领着位白发老妪出来,她眼角垂着冰晶泪痣,腰间悬着枚青铜罗盘。“二位跟我来。”老妪声音沙哑,“阁主在地下密室等你们。”
地下三层,潮湿的石壁上嵌满夜明珠。正中央的石台上,摊开着半幅星图,与徐岚母亲留下的兽皮残卷拼接后,竟能连成完整的北斗形状——每颗星标的位置,都对应着北荒海的隐秘坐标。
“这是我祖父临终前绘制的。”老妪指向星图最亮的主星,“他说这是‘归墟星’,地球移民的母星坐标。当年徐夫人就是跟着星图找到永冻渊的。”
徐岚猛地抬头:“我娘的星图……原来藏在这里!”
“可星图不全。”莫沉叹息,“最后三颗星的坐标被神殿烧毁了。祖父说,那是‘归墟之门’的位置——只有集齐完整星图,才能打开连接地球的通道。”
书生突然指向星图边缘的小字:“‘神殿惧归,故封其途’。这说明神殿一直在阻止地球遗民回去?”
老妪点头:“百年前,第一批地球移民抵达北荒海,带来了超越此界的灵力。神殿恐惧他们的力量,设下‘封灵阵’,抹去他们的记忆,只留下少数人守护星图。徐夫人是极少数保留记忆的……”
石门轰然洞开。玄霄真人身披银月战甲,身后跟着十二名持剑修士,气息森冷如冰渊。“把星图交出来。”他目光锁死石台,“否则,千机阁今日便从北荒海除名。”
莫沉挡在石台前:“星图是徐夫人的遗物!你们神殿当年……”
“当年怎样?”玄霄真人冷笑,“徐夫人盗走冰魄珠,引发冰魔之乱,死了多少人?现在她的后人又想借星图生事——宁远界长,你还要护着这帮叛逆?”
宁远上前一步,冰魄剑已然出鞘:“玄霄真人,徐夫人是为封印冰魔牺牲,你口中‘叛逆’,却是守护此界的英雄。”
“英雄?”玄霄真人指尖凝聚雷光,“她若真有本事,为何不直接打开归墟之门带所有人回去?不过是个自私的女人,想独占回家的路!”
徐岚踉跄着冲上前:“我娘不是……她是为了等我……”
“等你?”玄霄真人嗤笑,“等你长大,再利用你的血脉解开封灵阵?蠢货!神殿早就在归墟之门设下杀阵,谁敢靠近,必被神罚湮灭!”
石台上的星图突然泛起金光。老妪扑过去抱住星图:“这是徐夫人的魂印!她在保护我们!”
话音未落,玄霄真人的雷光劈下。星图瞬间化为齑粉,却在碎片中浮起一道虚影——是位身着素衣的女子,眉眼与徐岚有七分相似。
“阿岚,别信他们。”女子的声音穿透时光,“归墟之门不是生路,是神殿的陷阱。地球早已不是我们的家园……”她的影像开始消散,“找到‘星核’,真正的归途在……”
“轰!”雷光炸碎虚影。徐岚瘫坐在地,泪水混着血珠滚落:“娘……”
玄霄真人收起雷光,扫视众人:“星图已毁,归墟之路断绝。你们若识相,就交出冰魄珠,随我去神殿请罪。”他瞥向宁远,“界长大人,你可要考虑清楚——抗命的代价,你承受不起。”
宁远握紧冰魄剑,剑身上的寒气几乎凝成实质。他望向徐岚,又看向书生,忽然笑了:“抗命的代价,我早就习惯了。”
三人连夜逃离寒冰城。书生用折扇引动风雪掩去行踪,宁远背着昏迷的徐岚,莫沉捧着从星图废墟中抢出的半块青铜罗盘,在雪原上疾行。
“罗盘指向西北。”莫沉喘着气,“那里是‘遗忘之地’,传说连神殿的探查都能屏蔽。”
徐岚在宁远背上呢喃:“娘说星核……在遗忘之地的‘永夜森林’……”
书生突然勒住马:“前面有结界!”他跳下马,折扇戳向半空——冰蓝色的屏障泛起涟漪,“是神殿的‘锁空阵’,专门防传送的。”
宁远凝视结界:“能破吗?”
“能是能,但会惊动神殿。”书生摸出块碎玉,“这是我偷的玄霄宗传讯玉,捏碎它能引开巡逻队。”他咧嘴一笑,“赌一把?”
玉碎的瞬间,远处传来号角声。结界波动加剧,出现半丈宽的缺口。四人趁机冲进去,身后传来密集的破空声——玄霄宗的追兵到了。
遗忘之地的天空是血红色的,树木扭曲如鬼爪,地面铺着腐烂的星骸。莫沉的罗盘疯狂转动,最终停在一片焦黑的废墟前。废墟中央立着座石碑,刻着歪扭的地球文字:“星核在此,封印万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