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徐哥!我有!”
葛五平素最为敬重徐明,见到他这样子,哪能让他下不来台面,当即便开口拒绝道,“我有的,大哥,那像狗一样的老虎印,我给融了,几十两呢!”
这银子是必不可少的,钱不是万能的,但是缺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这一点,放在后世可以行得通,在当下,也一并行得通!
这人口的流动,历朝历代都有着严格的把控。
像是底层的百姓,一辈子都很难出个村子,像是谢朝恩等人,这样横跨几十里路的,若是没有路引,也是不可能放行的。
但是有了银子,就不一样,完全可以充当路引。
等到这银子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院子中的五人,分成两拨离开了这京城,一拨赶往沙河,另一拨则是赶赴河南的开州。
开州,则是两千匹战马的最终目的地。
与此同时,在那三家河行宫当中。
因为嘉庆帝的昏迷,导致整个行在的最高权力是真空状态的。
但是这眼下,满清正处于多事之秋,又必须要有人能挑起这个担子,因此六位总理王大臣,他们便挑起了这个担子,干起了相当于辅政大臣的工作。
都是人精存在的总理王大臣,自然是知道什么情况下,对自己才算最有利。
眼下,借着皇上身体有亏,圣驾停靠在三家河行宫便是最优解。
因为一旦去了这四九城,那么这权力必然会被稀释掉不少。
这样的局面是六大臣,任何一位都不愿意见到的!
因为,一道道政令,从三家河行宫流出,包括京城内外的搜查令,也是如此。
此刻,还是在简陋的朝房内,六位大臣一并聚在一块,就连座位席都没有发生半点转变。
“诸位!”
永瑆又一次率先开口了。
现如今皇帝昏迷了,哪怕是多个太医来看,都说很难醒来,这样的时机,对于永瑆来说,是最好的施展平台!
“这两百贼匪擅入禁门,本王已然清楚,大抵就是从宣武门入东华,西华二门,而后再进苍震门。”
“最后才造成了几位阿哥死掉,以及我那皇嫂也一并殡天。”
说到这,永瑆的神色变得悲痛无比,甚至眼角都有泪水流下,“这种局面造成,首先就要追责,步军统领吉纶,左翼总兵玉麟,以及禁城直班系署护军统领杨澍曾!他们三人罪咎甚重,居然毫无觉察!!”
永瑆的语气变得逐渐高亢起来,“他们三人,都要一律革职!!罚没家产,即日连同其家人也要一并发往伊犁,效力赎罪。”
“嗯,无异议。”
“附议。”
对于永瑆的这一提议,其余五人没有反对,都是点了点头。
开玩笑,这么大的事情出了,必须要有人能够背锅,这三人,位置足够高,绑在一块,也差不多能顶上大半的罪责。
“另外——”
永瑆扫视了一圈,轻咳一声后,“本王属意热河都统英和先行回京,不单查办事件,其所有步军统领事务,也一并交由英和署理。”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反应不一。
六大臣当中的两个汉人,董诰,卢荫溥自然是没有半分反应的。
因为这权力上的斗争,从来都是他们满人的家事而已。
但是剩余三人反应却是不一。
所有人对于英和都不陌生。
此人是满洲正白旗的,也是上三旗,自然是容易归入到权力中心,这点没有问题,也不是其他三人有反应的原因。
要紧的是这永瑆跟英和关系极好!
不过,永瑆可谓是挑了个好时机。
庆桂喉结动了动,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他也知道,这英和,确实是自己这边当下最好的人选了。
除非他们六个人,愿意去一个到京城。
但是很明显,现在,这三家河才是权力中心,六大臣没有一个是傻的。
而英和事热河都统,是跟着一并在行营当中的。
六大臣,现在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回到这京城,但是京城内必须要有人能撑得住场面,才能实现内外连同。
“嗯,英和不错。倒是能压得住这京城乱像!”
庆桂不说话,自然有别人说话,托津便开口赞同了永瑆的提议。
此人当年被和珅看重,想要招为女婿,必然能力不差。
别的不谈,这和珅看人的本事倒是不差。
“皇叔说得对。”
端恩,这位小透明也开口应和了起来。
“哈哈哈,好!!”
永瑆轻笑一声之后,便拍板了,“那么我们就暂授英和为步军统领兼正蓝旗汉军都统,等到日后皇兄醒来,也不必谢恩了,依着本王来看啊,就在这内东华门的内道旁碰头谢恩。”
这番话说得虽说也无不妥当之处,但是这话语当中的自傲感,还是令其余几人不太舒服。
庆桂皱眉看向永瑆,心下微微摇了摇头。
他不愿意在这些方面上耗费精力,在他看来,维持国家的稳定,才是自己这个武将该做的事情。
“现如今,这京城内外,未获各逆,有着祝现,徐狗剩,刘真空,王学礼,冯克善五犯,都是震卦教大头目。”
庆桂,一个老头,但是这说话条理却很清晰,尤其是那个祝现,是林清手下大徒弟,还有徐狗剩,不知从哪冒出,但他们二人都是首犯!更是杀害阿哥的首凶!但遍查京城内外,一连两天了!还是尚无下落,必须要严密查拏,尽法处治,勿任漏网!”
庆桂自然是不知晓徐明等人改姓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所有人都没有异议,随后庆桂再次抛出个问题来,“另外,这河南滑县的李文成,老夫之前就提议过了。”
“只是,后面多有突发事态,也就一直没有个章程定出来,那温承惠带领大兵,实在不妥,只会误事,必须要撤换!”
别的不说,这从行伍当中成长起来的庆桂,在军事上的敏感度极高,他很清楚的明白,若是这一次起事,朝廷不能很快镇压下去。
那么很有可能,会演变成第二次大起事,一如嘉庆初年的那次白莲教一般。
满清是经受不住这般消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