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谢朝恩点了点头,“那就我亲自去一趟吧。”
看来这队伍当中也就自己一个人能骑马了。
“赵二。”
谢朝恩喊了一声原本那个穿棉甲的汉子。
“总务!”赵二一个抱拳。
“嗯,我走后,这队伍就由你带了。”
谢朝恩轻拍了下赵二的肩膀,“赵二,你为人心思细腻,又有一把子力气,所缺的就是历事磨练,要好好担起这责来。”
“是!总务。”赵二的脸色因为谢朝恩的这几句话,瞬间涨红了不少。
“我绕了这解河村一圈,进出村的道路就东西两条,当然,可能那戴家仓屋的后院处还有路可以通往外面。”
谢朝恩的目光幽幽,说话间一直盯着解河村的方向,“不过,这些人长时间不回来,戴家那边可能会生疑,必然会派出几人过来打探情况,直接擒杀!”
“擒杀?!”
“对,不留活口!”
谢朝恩把问题看得很透,“如今戴家已然与外面兴中社成为了敌人,那么我们就不能处处留手,这样只会是害了我等兄弟们!”
“明白了,总务!”赵二也不是愚笨之人,当即也是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王麻子,走吧,我带你走一趟。”
谢朝恩吩咐好后续安排之后,便直接走向折断了手脚的王麻子,居高临下地看向他,“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搞清楚我们是什么人吗?”
王麻子只觉得人麻了,这剧情不对啊,不该问问自己吗?
“不了,不了,爷,诸位爷,您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啊。”
谢朝恩之前对赵二说的那话,王麻子自然是听到的。
相较于赵二来说,王麻子想得更多些,他知道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见到谢朝恩还是一脸阴沉,没有半分松口的姿态,王麻子当即再次开口道,“爷,等等,我说,不,我知道的,不比那何傻柱少,而且还要多我是外院管家!”
王麻子所说的何傻柱就是那个狗腿子。
“欸——”
谢朝恩终于开口了,“要去的,我这是在保护你。”
“你必须要跟我说清楚这戴家的情况,若是待在这,你心中怕还是有侥幸心理啊。”
“我直接将你带回去,这之后啊,再带你回来。”
“到时候,那些戴家人看到你在我们队伍当中,他们会怎么想??”
王麻子要哭了,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脸,那满脸麻子挤在一块,好似鬼脸一般。
这是要把自己的退路给全堵了啊。
“别介,别介啊,总爷您抬抬手,放了我。”
“走吧,别多说话。”
谢朝恩对于王麻子根本不带客气的,直接双手一提将其直接扔到了马背上,像个破麻袋一样。
这一下,差点把王麻子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诸位兄弟好运!何傻柱,你跟在马屁股后面一并走!”
谢朝恩翻身上马,而后对于其余人拱了拱手,便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把着王麻子,顺带着扯住绑着何傻柱的绳子,直接策马远去。
而另一边,在那太白顶之上,坐落着座体量颇大的寨子,横跨了一连九个山头。
但是整个寨子内却是没有太多房子,反而是大片的茶田占据了主导。
这便是戴九爷等人一路狂奔想要前往的戴家寨。
“妈拉个巴子!”
此刻,寨子当中的一处主屋内,坐在高位上的一人,满是怒气,朝着底下一人大声骂道,“你他娘的,还真以为自己是土匪了吗?我们是商人!懂吗?是商人!来这寨子是督促那些个泥腿子种茶的!”
这正在大发雷霆的,不是别人,正是戴家大爷。
他的商业野心,远比九爷更大,他不单单要将这药材生意做到京城,更是想要涉足茶叶!
为此,他特意占了田王寨,改名为戴家寨,只为了这山顶云雾的优势,培育茶田。
结果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家小舅子,居然学起土匪行径,直接绑了人到寨子上。
这不就是逼着他成土匪吗?
“真他娘的晦气!”
底下一个尖嘴猴腮的瘦个子,也是暗骂一声,而后又瞟了眼自家姐夫,“姐夫,这人也是个棒梗,一个人带着二十个箱子,还就雇了两个赶马车的人。谁看到谁不心动啊?”
“谁知道,这箱子里都是书啊!妈的,居然没有一个箱子里有银子的!”
说到这,那戴家大爷的小舅子也是劲头起来了,直接走到边上,也是干脆,伸出一脚,就将其中一个箱子踢翻,箱中书散了一地,“妈的,擦屁股都硬,拿来干什么!”
“呼-”
戴大爷强行压住即将爆发的怒气,“你以后别叫我姐夫,你才是我祖宗,我这是嫌弃命长了,才找了你姐!”
“你说你,绑个泥腿子,或是行商也就算了,但是你胆子是真大,连读书人都敢绑!”
“人家是有功名在身的!”
戴大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几日,我已经托人打探清楚了,这龚自珍还是官宦人家,历代为官!你这是取死之道!”
“关了这么多天了。我亲自去一趟,劝说一二吧,看看能不能消去这祸事。”
“嘿嘿,姐夫真好。”
戴大爷没有理会,直接径直离开,朝向关押龚自珍的房子里走去。
“你就是龚自珍?”
戴大爷看向黑屋子角落里的一人,还未靠近,便能闻到很浓的臭味。
“你是?”
角落里的龚自珍,早已被饿得头晕脑胀,但是思路还算是清晰,见到有人说话微微抬头看去。
“我是戴家大爷。”
“随州的戴家?”
“是!”
戴大爷也想清楚了,一上来就将自家底细透出来,只是为了后续谈话好些。
“什么时候,药材大户,戴家也要靠打家劫舍才维持生计了?”龚自珍的话语当中充满讽刺之意。
“之前是我小舅子自作主张了。我代替他向你道歉!”戴大爷只觉得自己已经将姿态放得很低了。
但是在龚自珍看来,这戴家自大无比,就连道歉都像是施舍。
“呵呵,道歉。”
龚自珍低垂眼帘,“莫要打什么幌子了,你们无非就是要钱,或是要命。”
“这钱银,我没有,前几个月刚办完我妻子的葬礼,早已无银子,唯一的盘缠,也是朋友凑的,都入了你们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