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王正2025-11-07 13:521,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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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战国是乱世,也是华夏文明最为光辉灿烂的时代。这个时期,人们思想活跃,名士云集,豪杰辈出。政治上诸侯争霸,学术上百家争鸣,无论是苏秦张仪的纵横捭阖,还是孙庞斗智的波谲云诡,抑或聂政、要离舍生取义的慷慨悲壮,都令人唏嘘感慨。难怪这个时代一直是各种文艺作品的宠儿,戏曲舞台上就有《摘缨会》《文昭关》《刺王僚》《伐子都》《赵氏孤儿》等诸多脍炙人口的剧目,这些故事之所以长盛不衰,是因为其中不仅有曲折的情节,而且闪烁着人性的光辉。比如《窃符救赵》中,信陵君的不畏强暴扶危济难,谋士侯赢的运筹帷幄,刺客朱亥的骁勇彪悍,无不堪称经典,但其中最动人的还是如姬夫人义盗虎符,虽然字数不多,但人物鲜活,令人过目不忘。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每当大时代的车轮滚过,不知道有多少小人物的一生会沦为祭品。时代变迁,沧海桑田,唯有情感是人类永恒的话题,也唯有善良是人类最珍贵的品德。在乱世中真正伟大的功业不是雄霸天下、一统江山,而是坚守内心的信念,守护灵魂的纯净,心怀天下苍生。

这是一本虚构的历史小说。虚构的好处是更自由一些,不必拘泥某一朝代的限制,虽然背景主要参照春秋战国,但也借鉴了三国、五代乃至欧洲中世纪和日本战国时期的一些元素。我想表述的不是特定朝代的风貌特征,而是乱世中人性的探讨。虽然是虚构,但我还是想本着严肃的态度来讲这个故事。小说是作者主观的表达,很难做到绝对的客观写实,在无法保证神形兼备的时候,我会尽量追求神似。而且既然是小说,就会以情节和人物塑造为第一优先级,因此一些地方难免会与考古层面上的历史有一些偏差,比如战马以及铁器的广泛使用等等。

众所周知,先秦与后世不同,采用分封制,类似中世纪的欧洲以及战国时期的日本,都奉唯一的天子为王,但各诸侯国相对独立,没有隶属关系。虽然国家实力不等,国土面积大小有别,但地位却是平等的。如果某国成为他国附庸,并不是因为王朝的法令规定,而是因为被对方武力征服,作为附庸,要听从上国指示,但也可以得到上国的庇护。除附庸之外,强国也会以各种借口吞并弱国,以扩大自己的疆土,比如本书主人公司徒煜的祖国陈国就是被章国吞并的。另外,各国之间经常通过各种方式结盟,其中最常见的方式就是联姻,比如在本书中章国为了与定平国联姻,要把公主媤嫁给定平重臣赵介之子赵离。

儒家和法家是诸子百家中最为著名的两派,两者都起源于春秋乱世,而它们之间争斗不息,而在这场斗争中,儒家明显处于下风,原因很简单,法家更为实用,更为直接,能够在短时间内立竿见影,所以备受各国的欢迎。无论是管仲、商鞅还是李悝、吴起,他们的变法均能给国家带来巨大的效益,令该国迅速崛起,而儒家则显得有些理想主义。所以儒法之争也可以看作理想主义与实用主义之争。

自从秦汉以来,历代更是奉行明儒暗法,虽然汉武帝时期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政策,但这恰恰证明了法家势力的强大,因为这一政策是以法家的手段来推行的。

本书中大域学宫是一个以儒学为代表的学术机构,但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法家思想的挑战,并在斗争中努力保持自我。大域学宫的浮沉兴衰或可看作是人文主义在乱世中的无奈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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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域学宫(全二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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