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感觉，沈清如也痴迷极了，结束后，她用力抱着齐煜，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一份儿甜蜜却是无与伦比的。
连日来，沈清如日日到书房伺候。
倒是太子妃这边，她今日病恹恹明日病歪歪，几乎足不出户，姚安绵的前车之鉴让她明白，最好莫要痴心妄想弄死沈清如。
如今的沈清如虽无名分，但却已是无冕之王。
好在沈清如也没对付白芷柔的意思，两人倒相安无事。
这日下午，天阁得了讯息，齐煜带了凌风等几个侍卫到了郊外，凌风指了指路尽头一家人，“那便是钟叔家了，如今的马夫早已经是富甲一方的员外了，他还雇佣了马夫呢。”
众人并未到屋子去。
这是一个不错的四合院，倒臣门如市往来之人不绝如缕，不大一会儿，齐煜看到有个国字脸的员外出来送客，他彬彬有礼，笑声格外爽朗，不时地给对方作揖。
那男子也笑着离开了。
凌风就要行动，齐煜却下令，“今晚到他们家去一探究竟，本宫也很好奇他这一笔财富是从何而来。”
留下凌风和侍卫蹲守，齐煜打道回府。
路过官市街，却看这里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都喧哗了彩绸做的灯笼，各色的灯笼做成稀奇古怪的形状，看上去美不胜收，齐煜不觉放缓了速度。
已是农历三月初，吹面不寒杨柳风。
长街上不时地走过一群红男绿女，间或有小孩儿握着灯笼追赶嬉闹，倒一派歌舞升平的模样，齐煜也喜欢这烟火人间的红尘，他握着马缰绳往前走，路过一家茶楼，却看到有几个人在聊沈知府的案件。
其余侧着耳朵听，一个年长的人却说：“要说这案子，和状元郎关系也不大，周恒那是大义灭亲，如今倘若周恒包庇，便是死路一条。”
“这要按照你的意思，沈知府果真是赃官了？”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在其位谋其政自然可以得到这个。”那人搓了搓手，似乎对一切了如指掌，“但不管怎么说，少女情怀总是诗，这七年来，沈清如和周恒日日在一起，倒是一段啼笑因缘呢。”
“将来沈知府的案子尘埃落定，周恒一定还会兑现诺言，给沈清如一个十里红妆的。”
有人却说：“此言差矣啊，状元郎一朝得势，已了不得，如今怎么还会吃回头草呢。”
“七年的光阴朝夕相伴，人非木石，你知道什么啊你？”
……
听到这里，齐煜的手暗暗用力抓住了马缰绳。
难不成，他们两人还能再续前缘？
难不成，沈清如依旧痴心绝对的喜欢着周恒？是了，是了，七年啊！七年的光阴似水，怎么可能一笔勾销。
固然沈清如已经同意留在府上了，但她将如行尸走肉一般。
越是这么想，齐煜心头就越是乱七八糟。
到家，却老远就看到了沈清如，他拿着大氅在门口等，倒是望眼欲穿的模样。
见齐煜回来，沈清如急忙到了嬷嬷和青橘过去行礼，齐煜将马缰绳丢给马夫，转身就走。
好在沈清如早习惯了齐煜对自己阴晴不定，他要是能正常反而奇怪了呢，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齐煜内心阴郁且敏锐，自卑又自负，他的一切举动自然和常人不一样了。
更何况，沈清如早习惯了他对自己忽冷忽热的。
等齐煜到屋子，她急忙送了老鸭汤给他。
齐煜只冷淡的扫视了一眼，“腥味好重。”
“奴婢……”沈清如知道这是吹毛求疵了，她急忙拿起来汤匙自己闻了闻，“奴婢放了迷迭香和很多生姜，还放了谢村黄酒，哪里就……就腥味重了啊。”
这家伙可真难伺候啊。
沈清如想。
在凤山时，那老鸭汤才腥味重呢，但齐煜一口一口又一口，那时候怎么就……
看沈清如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又讨好的问：“那奴婢重新去做，殿下说自己想要吃什么，奴婢去做就好了。”
“本宫想要吃龙肝凤髓，你做的出来吗？”齐煜冷不丁丢下这么一句。
沈清如面上那讨好的笑僵住了，习惯就要下跪。
倒是齐煜，眼看着沈清如被训斥后表情不咋好的样子，心里头也堵得慌，最为奇特的，这种感觉从来就没有过，他盯着她的眼睛，“本宫讨厌极了你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出去吧。”
沈清如急忙从里头走了出来。
却也明白他大约遇到什么不舒心的事情了，她只感觉淡淡的委屈，但却没有愠怒，照旧还是带了小厨房。
在青橘的帮助下，又炖了虫草乌鸡汤。
她这一次是不敢去招惹齐煜了，让青橘送了进去。
青橘出来，面色也不大好，“殿下不知今日怎么了，眼神郁结要将奴婢千刀万剐一样。”
两人都摸不着头脑。”
次日，齐煜却让沈清如做了吃的，提醒她今日是上元节，应该去看看家里人 。
沈清如做了吃的，尾随在后，两人进入天牢。
那群狱卒在看到齐煜的一瞬，都过来行礼，齐煜让刘旭打点了银子给众人，沈清如心头愧怍，每一次来都是 太子破费。
她想要拿点儿银子，口袋里头却总是空空。
刘旭走在背后，瓮声瓮气的说：“其实大可不必，末将以为，您的面子可比钱财更值钱，更何况，有您口谕在，他们并不会将沈知府一家怎么样？”
齐煜却摇摇头。
“这群人都是见利忘义的小人，咱们既来之，还是给点儿银子的好，至少让他们明白，从沈知府和咱们身上能得到好处，有什么消息也可以告知咱们。”
刘旭这才心悦诚服。
“殿下深谋远虑，属下鼠目寸光，只是看到了鸡虫得失啊。”齐煜并未理会，只是往前走，但走到老地方却并未看到家里人，沈清如不免紧张，那握着提篮的手也因为忐忑而湿漉漉的。
她靠近牢房，着急的看着里头。
“我家十六口人呢？殿下，前几日咱们来这里，他们还好端端都在的，今天怎么就不见了啊？”
沈清如快落泪了。
难不成周恒这破落户居然已经对父母亲下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