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整好心态后,已急忙靠近,他抓住了沈清如的手,“娇娇,都是我的错,倘若你认为我就是那罪大恶极的元凶首恶,你教训我好了,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沈清如后退一步,一个耳光狠狠地丢了出去。
不管这臭男人葫芦里是什么药,总之先教训再说。
周恒忍着疼痛,只感觉一股血从后槽牙里渗了出来,他握着拳头,忍着那想要毁天灭地的屈辱和疼痛。
“这一下,打你不孝,阿爹对你无微不至,就连你这衣冠禽收自己都知道他对你视如己出,但如今你是怎么对我们家人的?”
“这一下,”沈清如语速快,手速更快,一个耳光狠狠丢在了周恒左脸颊上,周恒眼前一黑,鼻孔里有血丝流淌了出来,“教训你这狼心狗肺背信弃义的奸贼,你当初说过会和我在一起,会保护我的,会在你金榜题名时为我准备凤冠霞帔,但如今呢?”
“娇娇。”
呵呵!
女人啊女人,他明白,沈清如的手段翻来覆去就这几招。
一哭二闹三上调,如今也已报复了自己,只需要他哄一下,事情也就顺遂过去了。
“还有这一下,我教训你自私虚伪,薄情寡义, 心狠手辣……你我之间早结束了,NIIT还要怎么样呢?”
这个环节终于过去了。
尽管周恒也感觉面颊火辣辣的疼,但他却切换了温和的面孔。
“娇娇,哪怕是全世界都误解我,唾弃我,但我明白你对我是一如既往的,我们之间有误会,我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救家里人出来的。”
沈清如想快速结束这一切。
她这才点头,“如今你果真救了我家人脱离苦海,我自然相信你表里如一,还是我记忆中那个你。”
实际上,她心知肚明,这一切事情都是周恒安排的,他怎么可能反其道而行之救助自家人呢?
周恒才准备赌咒发誓,却看到齐煜怒冲冲从前院走了过来,他急忙后退,并用眼神暗示沈清如。
沈清如才不理睬,转身朝太子而去。
这世界上倘若果真有人心甘情愿帮助自己,救家里人脱困,那人一定是齐煜。
沈清如给齐煜行礼,但齐煜眼神冰冷,只短暂在她面上停留,已转身朝周恒而去。
周恒也知晓自己不该贸贸然到此处,但他因了大理寺的加持倒也宠辱不惊。
“周大人如今成了流窜犯吗?到我府上来做什么?”
他并不知今日周恒到了这里,之所以急匆匆进屋是看到了侧门旁边的马车,在那马车内有两个侍卫交头接耳在聊天。
从他们的话语中齐煜判断是周恒来了。
他担心这家伙会刁难沈清如,却哪里知道两人亲密的在一起聊着什么,这让齐煜的心顿然冷却,倒凭空里滋生出一段怀疑。
难不成他对沈清如这么好,她居然还要 左顾右盼?
亦或者说,她才是表里不一的狐媚子,果真和周恒就这般藕丝难杀?
“臣下见过太子殿下。”
齐煜面无表情,“到我这查案,就算是大理寺也要提前告知一声,今日我本该将你乱棍打出,倒担心有人诽谤本宫,说什么本宫恃强凌弱,周大人这就走吧。”
“是。”
周恒并不敢在这里逗留。
临走之前,他故意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似乎为确定沈清如住在哪里一般,见周恒如是,凌风上前一步。
“周大人,末将送您出去吧。”
等周恒离开,齐煜眼神幽冷了下去,瞳内却席卷过肆意的飓风,“着人将这院子清洁干净,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是。”
侍卫准备走。
但齐煜却怒吼,“回来。”
那侍卫急忙回头,直挺挺下跪,肩膀瑟瑟。
他在检讨自己的错误,却始终没想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触怒了齐煜,齐煜淡淡然吩咐,“不用去找别人,让沈娘子将这园林打扫一遍吧。”
那侍卫骇异抬头,惊惧的看向齐煜。
他到底担心自己传错了命令,战战兢兢的问:“殿下的意思,让沈娘子一个人处理这偌大的花园?”
向来处理这边卫生的都是七八个婆子,饶是七手八脚,还要忙碌一天呢。
齐煜脸色遽冷,“这府上似乎也么第二个沈娘子了。”
那侍卫不敢逗留,急急忙忙带消息到沈清如这边,她也恍兮忽兮,难不成今日自己要被打回原形了吗?
旁边的青橘难以置信的问:“东宫是最疼沈娘子的,前段时间还因为她打扫卫生而责怪她呢,如今却怎么可能让她去做事,想必是你弄错了。”
青橘忍俊不禁。
更何况,据她的观察,齐煜从来不是出尔反尔之人。
那侍卫长叹一声,“总之的确是太子的命令,我还问了一遍呢。”
沈清如着急要出门,不成,她必须解释明白。
干活儿是干活儿,她撑得住,但这事她必须澄清。
那侍卫看沈清如要去询问,脸顿时成了猪肝色,他急忙下跪,以头抢地:“沈娘子还要招灾惹祸吗?前段时间不少人因娘子而成了残废,老奴一辈子做小伏低,还想着伺候太子两年能全身而退回家种地呢,娘子这是要断送小人吗?”
那人跪地苦苦哀求。
沈清如自然也知道齐煜雷厉风行的作风,又对这可怜的侍卫有同理心,她急忙将侍卫拉起来,“好,我知道了,我不去找他就好了。”
那侍卫就差被淌眼抹泪了。
中午,沈清如从屋子走了出来,提溜了木桶外出劳作,那侍女嬷嬷看她再次热火朝天干活儿,倒感觉奇怪。
“先前我们还说同人不同命,说沈娘子你运气好,如今看来,泥腿子毕竟还是泥腿子,飞两天也还要掉在泥淖里才舒坦。”
“这儿的活儿本是我们姐儿几个的,如今沈娘子来了,您吃苦耐劳也是一把好手呢,您做事,奴婢等也能舒舒坦坦休息了。”
众人冷嘲热讽,幸灾乐祸。
沈清如谁也不理,不住的从冰窟窿里打水清扫花坛和地面,如是反反复复,等忙碌完毕这一切已是半夜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