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暂且退朝!”
“苏相之事,明日再议!”
李凌薇说罢,便直接离开了大殿。
退朝后,李凌薇将几个心腹大臣召到御书房。
“诸位爱卿。”
李凌薇神色凝重。
“这个苏墨,比朕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礼部尚书王大人说道:
“陛下,此人确实不凡。刚才在朝堂上,面对群臣的刁难,他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借题发挥,反将一军。”
兵部尚书也说道:
“是啊,那个橘生南地的典故用得恰到好处,既驳了我等,又暗指我大乾教化不足。”
李凌薇点点头:
“这样的人,若是不能为我所用,实在可惜。”
吏部侍郎想了想:
“陛下,臣有一计。听说苏墨在大虞以诗才闻名,不如我们在这方面做做文章。”
李凌薇挑眉:
“哦?详细说说。”
吏部侍郎笑道:
“三日后,我们可以举办一场诗会,邀请我大乾的才子与苏墨比试。若是他输了,自然颜面扫地,到时候再招揽他,就容易多了。”
李凌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好主意。就这么办。”
三日后,大乾皇宫内张灯结彩,一场盛大的诗会正在举行。
李凌薇亲自出席,文武百官作陪,场面极为隆重。
苏墨被邀请坐在贵宾席上,心中明白这又是一场针对他的考验。
李凌薇端起酒杯,对着苏墨说道:
“苏相,久闻你在大虞以诗才闻名。今日我大乾才子齐聚,不如切磋一番。”
苏墨微微一笑:
“陛下过奖了。苏某才疏学浅,不敢在大乾才子面前献丑。”
这时,一个年轻书生站起身,对着苏墨拱手:
“在下明月诗会诗仙,赵明远,久仰苏相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苏墨打量着他。
这赵明远看起来二十多岁,相貌俊朗,但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
“赵公子客气了。”苏墨淡淡说道。
赵明远笑道:
“苏相不必谦虚。在下不才,愿与苏相比试一番。”
李凌薇适时开口: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赵爱卿,你先来。”
赵明远对着李凌薇躬身行礼,然后朗声说道:
“陛下,诸位大人,在下不才,今日愿献诗百篇,以助雅兴。”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诗百篇?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古来诗词巨圣,也不可能一口气作百首诗啊。”
“赵公子果然才高八斗。”
苏墨心中冷笑。这赵明远明显是早有准备,背好了诗来充数。
果然,赵明远开始一首接一首地念诗。从山水田园到边塞征战,从咏物抒怀到感时伤怀,各种题材应有尽有。
......
他一口气念了整整一百首诗,中间没有丝毫停顿,显然是背得滚瓜烂熟。
念完后,赵明远对着众人拱手:
“献丑了。”
殿内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和赞叹声:
“赵公子果然是大乾第一才子。”
“诗百篇,长志气。”
“此等才情,千古罕见。”
赵明远得意地看向苏墨:
“苏相,你觉得在下的诗如何。”
苏墨淡淡一笑:
“赵公子果然才思敏捷。不过……”
他顿了顿,环视众人:“作诗贵在精,不在多。一首好诗,胜过百首平庸之作。”
赵明远脸色一变:
“苏相的意思是,在下的诗都是平庸之作。”
苏墨摇摇头:
“非也。赵公子的诗各有千秋,但若要论传世之作,恐怕还差些火候。”
李凌薇适时开口:
“既然如此,苏相不妨也作一首,让我等开开眼界。”
苏墨站起身,对着李凌薇躬身:
“既然陛下有命,苏某就献丑了。”
他走到殿中央,望着窗外的明月,缓缓吟道: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开篇四句,气势磅礴,意境深远,顿时让殿内安静下来。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
苏墨的诗,将春江月夜的美景描绘得淋漓尽致。更难得的是,诗中蕴含着对人生、对宇宙的深刻思考,意境深远,回味无穷。
当他吟到“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时,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沉浸在诗的意境中。
良久,李凌薇才缓缓开口:
“好诗,真是好诗!”
群臣也纷纷赞叹:
“此诗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孤篇压盛乾!名副其实。”
“比起赵公子的百首诗,这一首确实更胜一筹。”
赵明远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得很惨。他那一百首诗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一首《春江花月夜》。
苏墨对着李凌薇躬身:
“陛下,苏某不才,只会这一首。不知能否压盛乾。”
李凌薇看着苏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没想到苏墨的诗才如此出众,这一首《春江花月夜》确实堪称千古绝唱。
“苏相果然名不虚传。”
李凌薇勉强笑了笑,“这一首诗,确实胜过百首。”
诗会的较量让李凌薇更加坚定了要收服苏墨的决心。这样的才华,若是不能为大乾所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她想了想,对苏墨说道:
“苏相诗才出众,朕佩服。不过,写诗终究是文人雅事,治国安邦才是真本事。”
苏墨心中一动,知道李凌薇又要出招了。
“陛下说得是。”苏墨淡淡说道,“诗词歌赋不过是消遣,治国安邦才是正事。”
李凌薇点点头:
“既然如此,朕倒要考考苏相的治国之才。”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大乾东南的江东府,近日遭遇大涝,粮价飞涨,朝廷赈灾粮运不过去,已经死了十余万人。苏相若是真有治国之才,可有良策。”
群臣闻言,都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江东府的灾情他们都知道,确实十分严重,连他们都束手无策,苏墨一个外人能有什么办法?
苏墨沉思片刻,忽然说道:
“陛下,若是苏某有办法在三月之内平定此灾,陛下当如何。”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三个月?这怎么可能。”
“江东府的灾情如此严重,半年都解决不了。”
“苏相这是在说大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