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和哗然,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解元是苏墨苏诗魁!”
“苏诗魁中了,苏诗魁真中了,还是解元。”
名字被确认的瞬间,苏墨身边瞬间炸开了锅。
魏灵儿猛地抓紧了苏墨的手臂,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仰头看着苏墨,清冷的眸子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随之涌上的狂喜,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柳玉姝则是用手紧紧捂住嘴,身体微微颤抖,喜悦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柳玉茹更是直接跳了起来,抱着姐姐又哭又笑:
“姐姐!相公是解元!解元啊!”
而赵萍儿反应最为激烈,她先是愣住,随即尖叫一声,也顾不上周围无数目光,直接纵身扑进了苏墨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又哭又笑:
“相公不仅中了,还中了解元!”
阿茹娜碧蓝的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微张,看着被赵萍儿抱住的苏墨,脸上写满了错愕和难以置信,随即化为浓浓的崇拜。
芸娘反应最快,立刻屈身行礼:
“恭喜相公高中解元。”
宋巧巧也连忙跟着行礼,小脸兴奋得通红,真心为苏墨感到高兴。
中了解元,就可以直接参加明年的会试。
倘若会试通过,便可直接参加两月后的殿试。
便算是真正的跃龙门。
几个女人一时间全都围在苏墨跟前,憋得苏墨差点喘不过气来。
相比较于几女的喜极而泣。
一旁李青山的反应则更为镇定。
他整个人僵住,呆呆地看着榜单上解元苏墨几个字。
又猛地转头看向被众人围住的苏墨,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教了半辈子书,门下学生无数,在朝为官者亦有,但这乡试解元……还是头一个。
赵元山此刻更是老泪纵横,激动到难以置信。
中了!解元!是解元!
我……我赌对了。
我把萍儿给了苏墨,赌对了!
此刻,赵元山感觉自己此生无憾了,之前所有的付出和期待在这一刻得到了远超想象的回报。
赵保田高兴得一脸激动:
“墨哥儿!你是解元了,这可是有官身了,以后你就是苏老爷。”
“我此番回去,就召集乡亲们,给你立个大大的牌坊。”
“咱们西山村第一个举人,一考就是个解元,当真是苍天开眼啊。”
谢铜盆用力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后,猛地一拍大腿:
“苏兄,我之前就觉得你能中举已经是万幸了,没想到,没想到,你直接中了个解元。”
不远处,娜兰韵听到周围震天的呼喊和确认,先是愣住,随即俏脸上绽放出极度惊喜的笑容,她抓住哥哥的手臂摇晃:
“哥,你看到没?苏公子他中了,还是解元。”
娜兰嘉宇脸上的从容和精明早已被震惊和错愕取代,他死死盯着榜单顶端的名字,神色复杂无比。
场场睡觉,还能中解元?
现场。
其他考生和百姓也沸腾了,议论纷纷。
“真是苏诗魁,前脚得封白衣博士,后脚得了诗魁之名,如今又中了解元,真是文曲星下凡啊!”
“我就说苏大家定非寻常人,苏诗魁那首剑客,十年磨一剑,双刃未曾试,今日可算是应验了。”
就在这万众瞩目,一片欢腾之际,主持此次放榜的定南府学政崔文彦,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
“苏墨,恭喜恭喜,此番你能中解元,连我都有些意外。”
学政崔文彦拱手道贺,态度颇为和蔼。
苏墨正要依礼下拜,却被崔文彦伸手拦住:
“哎,不必多礼!”
“你如今已是举人功名,按制,可见官不跪,赋税全免。”
“此乃朝廷恩典,亦是尔等寒窗苦读应得的荣耀。”
他继续笑道:
“三日后,府城文庙将举行鹿鸣宴,庆贺诸位学子高中。”
“你身为今科解元,乃是众举子之首,务必到场!”
“此外,你中解元的喜报,三日内便会送达永嘉县,由县令亲自送往西山村。”
“届时还有朝廷赏赐的牌坊银,用于为你树立牌坊。”
苏墨拱手还礼:
“学生谨记,多谢崔大人。”
……
与此同时,魏王曹烨下榻的行辕内。
一名亲信几乎是飞一般地冲了进来,声音激动:
“殿下!殿下!放了,榜放了,此次定南府乡试解元是……是永嘉县苏墨!”
原本正悠闲品着早茶的魏王,手猛地一抖,瓷杯直接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突然起身,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难以置信,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谁?你说谁?”
他快步走到亲信面前,几乎是抢过对方手中抄录的榜单前几名,目光死死盯住第一个名字。
苏墨,永嘉县。
“这……这怎么可能?!”
魏王在原地转了两圈,脸上表情变幻不定,震惊、困惑、最终化为一种豁然开朗的惊叹。
“场场考试,作答不到三四个时辰便倒头就睡,即便如此,却能高中解元……”
短暂思考之后。
魏王猛的一拍手,脸上露出赞赏之色:
“陛下真是慧眼识珠!看来这个苏墨还真是个人才。”
“这苏墨现在人在何处?立刻备轿,本王要即刻见他。”
与魏王的惊喜和顿悟形成残酷对比的,是衙门后堂内死一般的寂静。
当手下人将苏墨中了解元的消息传到时,监考官王也猛地站起。
脸色十分难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苏墨连睡三场怎么可能中举?还是解元?就是一头猪中了举,他苏墨也不可能中。”
知府侯语堂在确认苏墨是真中了,而且还是头名时,更是如遭雷劈:
“他不是连睡三场,这都能中?”
公孙天纵的反应最为激烈。
“一个乡下穷酸秀才,他凭什么能中解元?啊?”
“这阅卷的肯定有猫腻!”
侯语堂虽然心神大乱,但尚存一丝理智。
“公孙公子,息怒。”
“阅卷流程你我都清楚,糊名、誊录、对读,内外帘官隔绝,层层关卡,由不同官员负责,相互制衡,绝对没有作弊的可能……”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无力。
正是因为流程严密,苏墨这个解元的含金量才更高,也更让他们感到恐惧。
王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京城那边,公孙大人和诸位大人的意思很明确,绝对不能让这个苏墨中举,更不可能让他考个解元出来。”
“如今,你我如何交代?”
侯语堂眼神闪烁,脸上掠过一丝狠辣:
“事到如今,只能行险一搏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现在就让人罗织罪状,以科举舞弊之名,把这苏墨拿下。”
“而后连夜审讯,只要进了大牢,有的是办法让他招供。”
公孙天纵闻言,一脸嗔怪:
“当初我就说直接把他抓起来,你偏要等,要是早听我的,哪有现在这事。”
王也深吸一口气,此事关系重大,已无退路。
“侯知府,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务必做得干净利落,让他签字画押,把这案子办成铁证。”
“上面的意思很简单,只要这个苏墨烂了臭了便可,至于什么法子,都无关紧要。”
“否则,你我都难逃干系。”
侯语堂脸上横肉抖动:
“下官明白,我现在亲自去拿人。”
公孙天纵立刻道:
“我跟你一起去。”
王也点头,眼中寒光一闪:
“好!那就劳烦公子和侯大人了。”
“我身份敏感,不便直接出面,就在此静候二位佳音。”
“记住,要快,要狠!”
“如今魏王还在定南府,绝对不能出岔子。”
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破釜沉舟的狠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