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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一想阿姐我就去打蛮子季岁安走向那棵树,
她在树下的蒲团上坐下,指尖轻轻拂过石桌冰凉的桌面。
宫女端着茶盘袅袅而来,动作轻盈。
还未近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了过来,截住了茶盘。
季淮墨接过那把紫砂小壶,眼皮都未抬一下,只对那宫女淡淡道:
“下去吧。”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宫女喏喏连声,躬身退下,不敢多看一眼。
季淮墨亲自为季岁安斟了一杯茶,茶汤色泽澄亮,热气氤氲中,桃花的清香丝丝缕缕钻入鼻尖。
他将茶杯推到她面前,动作轻缓,仿佛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
“阿姐,这是今年新采的桃花露,你尝尝。”
他的桃花眼里映着她的身影,专注而虔诚。
季明辰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季岁安旁边,差点挤掉半个蒲团,他眼巴巴地看着季岁安,那双在战场上能吓退千军的眼睛,此刻像只好奇的小狗。
“阿姐,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憋了半天,终于问出了口,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哭腔,
“他们都说你……可你现在又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说着,还伸出蒲扇大的手,小心翼翼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
季明赫坐在另一侧,端着茶杯,姿态端凝,尽显帝王威仪。
季岁安看着眼前三个神态各异的弟弟,心中百感交集。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些许凉意。
“我也不知道。”
她轻轻开口,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只记得……那天很冷,然后意识就模糊了。我被困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没有光,没有声音,也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尽的虚空。
“后来,我在那片黑暗里,看到了很多东西,很多我从未见过的人和事,像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再次睁开眼,我就回来了。”
季淮墨静静听着,他握着茶壶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黑暗?
无尽的黑暗?
一想到他的阿姐独自被困在那种地方,他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季明赫的呼吸也乱了一瞬。
他放在膝上的手猛然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当年那般弱小,阿姐又怎会……
而季明辰的反应最为直接。
他那颗直线条的脑子根本无法处理这么复杂的信息,他只听懂了几个字——阿姐,被困,黑暗,一个人。
他想象着他那娇弱美丽的阿姐,独自一人待在冰冷黑暗的地方,该有多害怕,多无助。
“哇——”
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打破了梅苑的宁静。
季明辰再也忍不住,他像一头巨大的熊,猛地扑进季岁安的怀里,把头埋在她的肩窝,放声大哭。
“阿姐……呜呜呜……你受苦了……”
“都是我不好!我没用!我保护不了你!呜呜呜……”
他一个身高近七尺、战场上杀人如麻的猛将,此刻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鼻涕眼泪蹭了季岁安一身。
温热的液体透过衣衫,烫得季岁安皮肤发麻。她抬起手,有些僵硬地拍了拍他宽阔的后背。
“季明辰!”
季明赫终于忍无可忍,一声怒喝,
“瞧你那点出息!像什么样子!给朕起来!”
一个王爷,当朝大将军,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丢人!
季明辰根本不理他,只是把季岁安抱得更紧,哭声里满是委屈和控诉。
“我不管!我就要抱着阿姐!”
他梗着脖子,从季岁安的肩膀上抬起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冲着季明赫吼了回去。
“你凶什么凶!阿姐回来你难道不高兴吗?你就是个冷血的混蛋!”
“你……”
季明赫气得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
而一直沉默的季淮墨,却在这时伸出手,用他那干净的锦帕,轻柔地擦去季岁安肩上被季明辰蹭上的泪水。
他的动作专注而细致,仿佛那不是普通的衣料,而是最珍贵的圣物。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
“阿姐,别理他们。”
“以后,有我在。”
季岁安被这兄弟三人的官司搅得头疼,她轻轻推开还赖在自己怀里的季明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她嘴上嫌弃,手却抬起来,用袖子胡乱擦了擦他那张沾满泪水和鼻涕的俊脸。
季明辰非但不觉得丢人,反而嘿嘿傻笑,像一只得到主人抚摸的大型犬,又想往她身上蹭。
季岁安连忙抵住他的额头,总算拉开了一点距离。
“行了,别闹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弟弟,十年不见,他从一个瘦弱的半大少年,长成了如今这副顶天立地的模样,只是眉眼间的稚气和依赖,似乎从未变过。
她心里一软,问道:
“你呢?这几年一直在边疆?过得好不好?”
一听阿姐问起自己的丰功伟绩,季明辰立刻来了精神,他挺直腰板,声音洪亮,带着炫耀的得意。
“好!当然好!阿姐,我可厉害了!”
他献宝似的说:
“我天天都在想阿姐,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后来军师陈申给我出了个主意,他说思念会让人软弱,但也能化为力量。”
季明辰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闪烁着疯狂而纯粹的光。
“所以,我一想阿姐,就带兵去打那些不长眼的蛮子!攻下一座城,我就在城头刻一个‘安’字!十年下来,北边的三十二座城,都刻了阿姐的名字!”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在讲述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他们都怕我,叫我‘活阎王’!阿姐,现在我当了大将军,封了镇南王,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季岁安听得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
拿攻城略地当解压方式?这是什么疯子逻辑?
她抬手,“啪”的一声,不轻不重地拍在季明辰的后脑勺上。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