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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被姐姐打也是幸福的这一声“哥哥”叫得是百转千回,能把人骨头都叫酥了。
书房内,季淮墨正端坐在书案后。
他听见这声音,原本垂着的眼睫猛然抬起,眸光如电,直射门口。
那眼神里还残留着未散尽的冰冷和厌烦。
可当他看清来人时,眼底的寒冰仿佛在瞬间被春日暖阳融化,一点点碎裂,化成了一池温柔的春水。
只见季岁安一手扶着门框,一手学着苏婉儿的样子,用袖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仿佛也染上了委屈的情绪。
她继续夹着嗓子,声情并茂地表演。
“淮墨哥哥,你受伤的事,安儿当天就知道了……呜呜呜……安儿心疼得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呢……”
她一边说,一边还煞有介事地用袖子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肩膀微微耸动,活脱脱一个伤心过度的小可怜。
季淮墨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他没有说话,只是靠坐在宽大的太师椅里,原本紧绷的下颌线不知不觉柔和下来。
他甚至还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一副准备认真欣赏表演的模样。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纵容与宠溺。
仿佛在看一只调皮捣蛋却又可爱得紧的小猫,无论她做什么出格的事,他都觉得有趣,都觉得喜欢。
季岁安见他不上钩,反而加大戏份,提着裙摆,迈着小碎步挪到书案前。
她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季淮墨的手臂。
“淮墨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是不是还在生安儿的气?”
她把苏婉儿那套“欲语还休、我见犹怜”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
“安儿也知道,安儿不该来打扰哥哥的。可是……可是安儿控制不住自己呀!一想到哥哥受了伤,安儿的心就像被刀子割一样疼……”
她一边说着肉麻的台词,一边暗中观察季淮墨的反应。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唇角似乎微微向上扬了一下。
那弧度极小,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但他眼里的笑意,却越来越浓,像是要从眼眶里溢出来,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季岁安演得更来劲了。
她索性绕过书案,走到季淮墨身边,微微弯下腰,将脸凑近他。
“淮墨哥哥,你看看安儿,安儿的眼睛都哭肿了呢……”
距离陡然拉近。
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不是任何花香或熏香,就是她独有的、让他魂牵梦萦了十年的味道。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她的眨动,轻轻扫过他的心尖。
季淮墨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却不再是刚才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而是低沉又沙哑,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缱绻。
“是么?”
他抬起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拂过她的眼角。
那里光滑细腻,并没有半分哭过的痕迹。
“让我看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被压抑的笑意,
“哪里肿了?”
他的动作太轻、太柔。
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像一道微弱的电流,让季岁安的表演瞬间卡了壳。
她眨了眨眼,一时忘了自己下一句台词该是什么。
看着她呆住的傻样,季淮墨眼底的笑意终于再也藏不住,彻底漾开。
他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不继续演了?”
他问,语气里满是调侃。
季岁安脸上一热,瞬间破功。
她直起身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没劲!”
她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声调,清脆又带着几分娇嗔,
“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配合!”
季淮墨低低笑出了声。
这笑声,如同被冰封许久的山泉终于解冻,清越动听,驱散了书房里所有的沉闷与压抑。
“好,”
他顺着她的话,从善如流,
“是我的错。”
他看着她,目光专注而温柔。
“那么,安儿小姐,”
他刻意模仿她刚刚的腔调,只是不带丝毫的矫揉造作,只余下满满的宠溺,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为我担心得瘦了几斤?”
那一声“安儿小姐”,让季岁安的脸颊更烫了。
她跺了跺脚,又羞又恼。
“季淮墨!你学我!”
季岁安恼羞成怒,伸手就要去拧季淮墨的胳膊,却被他笑着捉住了手腕。
他掌心温热,力道不大,却让她无法挣脱。
“好了,不闹了。”
季淮墨的笑意从眼底蔓延到唇边,他将季岁安拉到自己腿上坐好,动作自然又亲昵,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再闹下去,惊动了外面的人,可就不好收场了。”
他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
“到时,他们该以为我这首辅大人,在书房里……金屋藏娇了。”
“金屋藏娇?”
季岁安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四个字的意思,脸颊“轰”的一下烧得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红。
羞恼之下,她扬起手,想都没想,一巴掌就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季淮墨的后脑勺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季淮墨!”
季岁安气得连名带姓地喊了出来,
“你个小兔崽子,长本事了是吧?敢调戏到你姐姐头上了!我看你是当首辅当得飘了!”
说着,她还不解气,一双粉拳跟不要钱似的,一下又一下地捶打在他的肩膀和后背上。
她还坐在他的腿上,这姿势让她打起来格外顺手。
季淮墨也不躲,就那么稳稳地坐着,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作乱。
那点力道对他而言,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可落在身上,却像是最温暖的阳光,驱散了盘踞心头十年的阴寒。
他甚至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连带着腿上的季岁安都跟着颠了颠。
他挨着打,脸上却满是餍足的笑意,眼里的光芒比窗外的星子还要亮。
十年来,他午夜梦回,梦见的都是她冰冷的、了无生气的模样。
他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再感受到她带着薄怒的捶打?
这鲜活的、蛮不讲理的样子,才是他的姐姐。
这带着薄怒的触碰,这亲昵又气急败坏的斥责,都真实得让他想落泪。
原来……被姐姐这样打着,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