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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过几天搬家季淮墨的瞳孔则在看到那棵树的瞬间,猛地一缩。
那不是一棵普通的桃树。
树干粗壮,需两人合抱,一看便知是耗费了无数心力从别处完整移栽过来的活树。
此刻虽已过了花期,但繁茂的绿叶间,隐约可见一个个青涩的、毛茸茸的小果子。
是真正的,能开花结果的桃树。
季淮墨的脑子里“嗡”地一声,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
季淮墨放在身侧的手,指节寸寸收紧,几乎要捏碎自己的骨头。
他精心复刻了汀兰院的一切,甚至找人用最名贵的香木雕了一棵假的桃树,只为了还原姐姐记忆中的样子。
他以为那是极致的体贴与深情。
可季明赫那个蠢货,那个只知道用蛮力的莽夫,却用最直接、最笨拙的方式,给了姐姐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一棵活的,能结果的桃树。
“扑哧——”
一声轻笑打断了季淮墨阴暗的思绪。
他猛地抬头,看见季岁安正仰头看着那满树青涩的果子,眼眸弯成了月牙,里面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看来,今年能吃到桃子了。”
她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轻松和期待。
那声音像一根烧红的铁针,狠狠刺进季淮墨的耳膜。
他输了。
在这一刻,他输得彻彻底底。
季明赫那个投机取巧的混蛋!
他用这种方式提醒姐姐,他记得她随口一提的愿望!
季淮墨脸上依旧挂着温润无害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翻江倒海的阴翳。
很好,他记下了。
季岁安没有注意到二弟眼中一闪而过的狰狞。
她转过身,视线落在一直小心翼翼跟在最后面的福安身上。
“福安。”
“奴才在!”
福安一个激灵,立刻跪了下去,头深深埋在地上。
他能感受到首辅大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无形的、冰冷的压力,让他几乎不敢呼吸。
“起来吧。”
季岁安的声音淡淡的,
“以后不用动不动就跪。”
她看着这个在青楼里拼死护着自己的小太监,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从今天起,这长公主府里里外外,就交给你来管事了。”
福安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管……管事?
他一个无根的、从宫里被赶出来的废人,一个在青楼里苟延残喘的奴才,长公主殿下竟然要把这么大一座府邸交给他?
巨大的惊喜与惶恐瞬间将他淹没,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眶“刷”地一下就红了。
他不是不明白,这是天大的恩赐,也是一份足以让他粉身碎骨的信任。
“殿下……奴才……”
福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额头与冰凉的石板碰撞,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奴才……奴才万死不辞!定会为殿下看好府邸!谁想对殿下不利,除非从奴才的尸骨上踏过去!”
他语无伦次,却字字泣血,是他此刻唯一能表达忠心的方式。
季岁安看着他额上渗出的血迹,微微蹙眉。
“行了,忠心不是用嘴说的,也不是用头磕的。我记下了。”
她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先下去找个房间,请个大夫好好瞧瞧。养好伤,才有力气替我办事。”
福安又是一愣。
他没想到,殿下竟然还记得他身上有伤。
一股热流直冲眼底,他再也忍不住,泪水汹涌而出。
“谢殿下恩典!谢殿下恩典!”
他哽咽着,又磕了几个头,才在季岁安略带不耐的眼神中,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一步三回头地退了下去。
偌大的梅苑,瞬间只剩下季岁安和季淮墨两人。
风吹过,秋千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微妙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
季岁安率先移开目光,环视着这空旷却华美的庭院,最终视线落回季淮墨身上。
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少了朝堂上的那份压迫感,却依旧难掩眉宇间的深沉。
“这宅子很好。”
她轻声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然后,她话锋一转,
“我还是先回你府上住几天。”
季淮墨猛地一怔。
他眼底翻涌的阴翳瞬间凝固,随即被一层难以察觉的欣喜所覆盖,快得像一阵风拂过水面。
他以为,她会迫不及待地搬进这象征着无上荣光的公主府。
“好。”
他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声音却依旧维持着温润的语调。
“姐姐刚回来,这里人手还没配齐,下人们也都是新调来的,规矩还没学好,住着确实不方便。”
他自然而然地为她的决定找到了最体贴的理由,仿佛他早就这么想了。
“我让钦天监算个好日子,再备好一切,风风光光地把姐姐接过来。”
季淮墨的笑容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的得意。
季明赫送了桃树又如何?
最后,姐姐还是选择先回我的地方。
“嗯。”
季岁安点点头,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
“对了,搬家那天,得办个暖房酒。帖子你帮我写了,发出去,也让京城里的人都认认门。”
她现在是昭懿长公主,是这座华丽的长公主府的主人,总得向所有人宣告她的存在。
“都听姐姐的。”
季淮墨的眼眸亮了亮,将这件事牢牢记在心里。
从挑选吉日到拟定宾客名单,再到宴席的菜品,他已经开始在脑中飞速构思,誓要办成一场全京城都艳羡的盛宴。
这是独属于他的、为姐姐效劳的机会。
于是,季岁安又在首辅府住了下来。
日子过得意外的……惬意。
季淮墨的日常极为规律,卯时起,处理府内事务,辰时入宫上朝,午后回书房批阅奏折,直到深夜。
而季岁安,则彻底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她每日睡到日上三竿,用过府上大厨精心准备的早膳后,便会抱着一摞从集市上搜罗来的话本子,窝在季淮墨书房的软榻上,一看就是大半天。
那软榻是季淮墨特意命人添置的,铺着最柔软的雪狐皮,旁边的小几上永远备着她爱吃的蜜饯和新沏的热茶。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季淮墨翻动纸页的沙沙声,和笔尖划过宣纸的轻响。
季岁安看得津津有味,时而蹙眉,时而轻笑,完全沉浸在那些才子佳人的爱恨情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