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后，三个疯批弟弟杀疯了第六十九章 谢姐姐赏赐

　　“‘女人，你这该死的甜美！’……”

　　季岁安没忍住，将话本里的一句台词念了出来，随即发出一声嫌弃的“啧”。

　　“这男的脑子没问题吧？油成这样，怎么当上王爷的？”

　　季淮墨正在批阅一份加急的军报，闻言，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一滴浓墨便晕染在了奏折上。

　　他却毫不在意，抬眸看向软榻上的季岁安，目光柔和得能滴出水来。

　　“姐姐觉得，他应当如何说？”

　　“嗯？”

　　季岁安翻了个身，趴在榻上，单手撑着下巴看他，

　　“他就不该说话，直接打晕了扛走，不比说这些废话强？”

　　她用的是自己那套简单粗暴的逻辑。

　　季淮墨的唇角，逸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放下笔，竟真的认真思索起来。

　　“姐姐说的是。言语总是苍白的。”

　　他觉得姐姐说的每一个字，都蕴含着至高无上的真理。

　　季岁安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好笑，干脆丢下话本，赤着脚跳下软榻，哒哒哒跑到他书案前。

　　“又在忙什么？杀这个还是砍那个？”

　　她探过头，扫了一眼那份边关军报，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看得她头晕。

　　“真无趣。”

　　她随手拿起旁边一支闲置的狼毫，蘸了蘸墨，在一张干净的宣纸上，画了一只四脚朝天、奋力挣扎的小王八。

　　画工拙劣，却透着一股鲜活的憨气。

　　“喏，送你了。看你天天愁眉苦脸的，给你找点乐子。”

　　她把那张纸推到他面前。

　　季淮墨的视线从那只可笑的王八，移到她带着狡黠笑意的脸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书房里所有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都抵不过眼前这张画着王八的废纸。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挪到一旁，生怕自己的呼吸会吹皱它。

　　“谢姐姐赏赐。”

　　他的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虔诚的珍重。

　　这十年，他的书房是权力的中心，是阴谋的温床，是冰冷的囚笼。

　　可她一回来，这里就变成了家。

　　有了温度，有了声息，有了……他不敢奢求的人气。

　　终于，钦天监择定的吉日到了。

　　这一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通往新建成的昭懿长公主府的那条长街，被禁军清扫得一尘不染，地上铺满了厚厚的红毯，从街头一直延伸到府邸朱红的正门。

　　沿街的百姓只敢远远看着，看着一箱又一箱的珍宝器物，由首辅府的下人，如同流水一般抬进那座比皇宫内苑还要奢华的府邸。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失而复得的长公主，是当今圣上和首辅大人共同的眼珠子，是碰不得的逆鳞。

　　周家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杀鸡儆猴。

　　这只鸡，杀得又快又狠，让所有人都胆寒心惊。

　　与此同时，户部尚书府内，气氛却与外头的喧嚣截然相反，压抑得仿佛凝结了冰霜。

　　“啪！”

　　一只上好的汝窑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四分五裂。

　　苏婉儿胸口剧烈起伏，那张一向楚楚可怜的面容此刻因嫉妒而扭曲。

　　“爹！娘！你们听听外面！什么昭懿长公主！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野丫头，凭什么！”

　　她满心都是怨毒。

　　自从那个季岁安出现，一切都变了。

　　季明赫再也没有宣她入宫，连她托人送去的安神汤都原封不动退了回来。

　　季淮墨更是冷淡，她数次递帖子求见，都被一句“首辅大人公务繁忙”给挡了回来。

　　那三个曾经将她捧在手心，予取予求的男人，如今所有的目光，都黏在了那个叫季岁安的女人身上。

　　凭什么？

　　她苏婉儿筹谋十年，眼看就要坐上那凤位，却被一个凭空出现的人夺走了一切！

　　苏夫人心疼地拉住女儿的手，轻声安抚：

　　“婉儿，别急，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能风光到几时？圣上和首辅大人不过是一时新鲜。”

　　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没底气。

　　“一时新鲜？”

　　苏婉儿尖声反驳，

　　“娘！为了给她建府，户部拨了多少银子您不是不知道！那条长街铺的红毯，用的都是西域进贡的云锦！连我及笄时，圣上赏的料子都比不上！”

　　她越说越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但不是委屈，是恨。

　　一直沉默着端坐主位的户部尚书苏正清，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他抬起眼，浑浊的眼球里闪烁着阴冷的算计，声音像是从地窖里飘出来。

　　“哭什么？一个仗着有几分相似容貌的赝品，也值得你这般失态？”

　　他的语气平淡，却让苏婉儿瞬间止住了哭声，连苏夫人都噤若寒蝉。

　　苏正清慢条斯理地用指腹摩挲着杯沿，阴恻恻地开口：

　　“陛下和首辅大人是念旧，可越是念旧，就越是容不得半点瑕疵。”

　　他看向女儿，嘴角咧开一个毫无温度的笑。

　　“她爬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疼。”

　　“你只需等着。她……嚣张不了多久了。”

　　这话像一剂定心针，瞬间抚平了苏婉儿所有的焦躁和不甘。

　　她眼中的怨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了毒的得意。

　　对啊，爹说得对。

　　一个赝品，怎么能跟她这个正主比？

　　她才是那个陪伴三兄弟走出阴霾，唯一知晓他们所有秘密的人。

　　季岁安算个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苏婉儿重新整理好仪容，脸上又挂起了那副我见犹怜的柔弱表情。

　　“爹，女儿知道了。我们这就备上贺礼，去给‘长公主殿下’道贺吧。”

　　她特意加重了“长公主殿下”几个字，语气里的嘲讽不加掩饰。

　　苏正清满意地点点头。

　　他的女儿，就该是这京城里最尊贵的女人。

　　谁也别想挡路。

　　昭懿长公主府门前，车水马龙，冠盖云集。

　　京中但凡有些头脸的官员，几乎都携家眷到场。

　　人人脸上都挂着热络而谦卑的笑容，手里捧着精心准备的贺礼，却不敢高声喧哗。

　　那座府邸，与其说是府邸，不如说是一座小型宫殿。

　　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门口两尊巨大的汉白玉石狮，威风凛凛，目视前方，仿佛在审视每一个前来朝拜的臣子。

　　从朱红大门向内望去，影壁上是一副百鸟朝凤图，镶嵌着各色宝石，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几乎要闪瞎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