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整军
到了八月底，终于，传说中的战神，北伯候崇侯虎==的弟弟，崇黑虎黑着一张虎脸来到朝歌城外的大营。二话不说就下令斩杀了帝后的表哥、军中纨绔、多马亚顾逍。
可怜的顾逍，此前还在做着战场争雄立功的美梦。
吕绍安也觉得顾逍真心不该死，人家只是匆匆从营地某处的某个女人身上爬起来迎接师长崇黑虎时，错穿了女衣而已。
那个女人倒是痴心，她也知道军中之法严酷，看顾逍穿了她的艳服跑走，生怕他被上官发现见怪。就在身上胡乱裹了点东西拿着顾逍的衣物追过来：
“良人，汝的衣物穿错了！”
崇黑虎此前虽觉得眼前的多马亚衣着怪异，但也没想到他是穿错了女衣。现在算是明白了。再闻到顾逍身上散发的酒臭脂粉俗气，那哪忍得住他爆裂的黑脾气？
这就马上出征了，居然军中还有女人留宿？
怨不得自己进营之后所见甲士、登人皆萎靡不振，根子却是出在主官头上？
北伯候治军，历来重视阶级之法。崇黑虎就算没有他哥哥的骁勇戾气，但也晓得治乱从严的道理。当下也不管顾逍如何涕泗横流求饶，挥手吩咐斩乞来报！
一时营中震恐！要知道，在师长崇黑虎到来之前，这处军营可一直就数多马亚顾逍的职务最高。而且他还是日理万鸡，军中处处莺歌燕舞的繁华热闹呢！
这要是身后没有大大的背景和人脉，谁能这样罩着军营的散漫而无动于衷。但就是这样背景深厚的贵人，却被眼前的黑厮二话不说地问斩了？！
可惜了这个混蛋，多少也曾经帮过自己一些事情，如今却连吃饭的玩意都给整没了？嘿！俺这还没来得及回报人家一二呢！吕绍安暗自太息、惋惜不已。
自然，如果是在自己营中有这等事，吕绍安也定会斩首营地主官的。但是其他诸侯的甲士嘛，呵呵，乃们就随便好了。
朝歌的这次西征胜负，其实与他而言无所谓。吕绍安要的，也只是蓬莱甸候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然后再慢慢找战机抢功劳，一步步升为蓬莱候，蓬莱伯候，等等。
似这样的权臣之路，总要七八年才能初见成效。
到那个时候，王受的青铜之毒也该发作嗝屁了吧？俺只要在这过程中搞定了西伯侯姬昌或那个未来的玛雅王攸候喜，这天下就该俺予取予夺了。
师长崇黑虎自然不像吕绍安那要阴险，他是军人，所以他就是很看中这次西征的胜负！谁敢让他得不到胜利，谁就绝对该死！比如多马亚顾逍。
至于军中斩杀顾逍的后果，却不在崇黑虎的顾虑中。
那些事情，自有兄长崇侯虎去和王受打擂台。兄长是王受的师叔，一直忠心耿耿，难道王受还会为这种破事与兄长吵架不成？
崇黑虎杀人立威后，就开始投入紧张的训练之中。
在他眼里，这个时代的战力，依然要靠战车去保障。所以那怕吕绍安也在很努力地训练，崇黑虎依然没有看中蓬莱之国的这群乌合之众。
因为崇黑虎此前就已听说，蓬莱之国这次出兵，纯粹就是为他们国君的爵位走个过场。所以他们这次去做个炮灰就行，自己也实在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力气。
眼前的一千“登人”之伍，看着队列还算整齐，然而连像样的甲胄都没配齐。而且一无杀气，二无装备，三无战车，所以也就样子货而已。
顶多比其他几家小甸候显得人多些罢了。崇黑虎自然不知道，吕绍安这一千“登人”里，还藏有三百真正的甲士。
他们虽然看着不显山露水，可是军纪森严，那都经过一年多的残酷军事训练，每天多少顿棍棒敲打出来的。至少在这个时代里，吕绍安没有看到哪家诸侯的军纪森严如他者。
一句话，师长崇黑虎喜欢的是一身杀气，敢冲进乱军中砍人的好汉，不是拿着木头长矛只会排队战列的军中之雏。
再多人也是雏物，没见过血，战场上十不存一呢，理他们做甚？
当下整军朝歌之师曰“崇师”，王受再次择了吉日占卜封帅，正式拜崇黑虎为师长。
计王、左、右三旅三千甲士。其中王旅有车百二十五乘，一车有“众人”者三甲士，曰驾、射、戈，又从车者“登人”有五。五车曰什，五什曰行，五行曰旅，千人之众。
左、右之旅各“登人”一千，十人为什，十什为行，十行为旅，亦各千人之众。
又族军有五，曰邢、韦、封父、薄姑、蓬莱，计车七十有六，甲士“众人、登人”二千六十有三，诸侯自领从王师征。以上大军合计战车两百，甲士五千余。
此外沿途还会有莘、翼、嚣、芮、髳、虞六诸侯从征，大约又要二千从征之军跟随。总之，这次西征的纸面战力不俗，战车二百余乘，甲士七千余。
放在正常情况下，这应该是王受亲征，或某个伯候挂帅才能压得住阵脚。
然而如今吕尚进策，那么此后朝歌征伐将更加频繁，规模也会日趋庞大，王受绝无可能全去领军征伐。甚至就连本次攸候喜南征人方，大军汇聚后的兵力也不会少于西征规模。
所以，王受干脆委托自己的师叔崇侯虎帅师西征。而崇侯虎因为此战后将会有战功可以分封，干脆他就派出了弟弟崇黑虎过来领兵。
要说崇黑虎的威望似乎也嫌不足，但是他既然一上手就敢斩杀了原来代理大营的主官多马亚顾逍，那是什么样的资历都不在话下了。
无论如何，崇黑虎杀了人，师长的气场也就足了。
因为顶着王受的信任，朝歌方面、相顾之地等等，一时也真没人敢出面难为他。所以又过了几日，等到朝歌辎重到来，一系列占卜告天之后，崇黑虎下令西征大军开拔。
“辛末卜，贞，黑虎贞西落鬼方，用羌六，牛二。贞，黑虎贞行大河，吉。”贞人挚随后作册奉上，王受曰：“可！”遂授崇黑虎铜钺、旌旗，代王受行专伐之权。
朝歌三旅、诸侯族军，别看人家平日如何荒诞不羁，可是人马车辆调度，那是此前都已经庙算过。如今看在多马亚顾逍的人头份上，大军的开拔也还算井井有条。
只是蓬莱甸候吕绍安临时抱佛脚新招募的七百“登人”，却没来得及准备好船舶载行。好在吕绍安本来报上的人数，也只是三百甲士，三行之众而已。所以崇黑虎也懒得理他。
无奈吕绍安只好召来驻守朝歌为质的弟弟吕梓，吩咐他领五什甲士照看那些不能开拔的“登人”，此外“登人”中另选了五十强健之辈，补足甲士的缺口。
吕梓领命帅师留守，心中感动不已。绍安哥哥还是顾忌自己安危啊，这五什甲士，几乎就是自己在朝歌的保命本钱呢。
自然，在其他诸侯眼里，蓬莱甸候吕绍安绝对是个喜感十足的人物。
凭空花了不少货贝买来七百“登人”，不但西征派用不上，还要再拨出人马照看。这每日人吃马嚼的花费，可太不划算喽。
如是整军逆水行舟，入大河南下骊山，再从芮地北去莘、翼，沿途诸侯族军不断汇聚，什么髳、鄂、嚣、虞、周都要出甲士相从。
等到了翼地后，还会有唐、余无戎等诸侯汇聚，之后就是下战书约期西落鬼方等戎狄部落出来相斗。
这个时代里，除了殷商的内服之地，比如朝歌、大商邑、相顾等地人烟还算稠密。其他地方还是人丁太少，也没有筑城可守。
若不约期相斗，那是任何双方对战的几率都无可能。所以吕绍安来自后世的许多营寨突袭、大纵深穿插等战术其实都没多少价值，因为你没有目标可选。
如果小范围战场袭击、突击、陷阱设计倒是可以针对性布置，却要付出一些人品的代价。
逆水行舟，说起来容易，这个时代全靠樯橹，那速度可就不够看的，好在还有两岸的纤夫可用，其实就是沿途驱赶庶民拉船而已，所以行军过程就瞬间热闹起来。
吕绍安甚至都想把山城的火锅发明出来，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这诱人想法。因为他连纤夫都不要，只是命令武吉、申吟每日轮流各帅一行甲士上岸拖拽战船前行。
其他诸侯的诧异眼光吕绍安可不管，自己的甲士不能中断了训练、打磨。这一日就到了嚣地，此处济水、大河相交。崇黑虎下令修整数日。
此后大军就要重新编队，因为他的崇地之军也要汇集，然后崇师军中所缺的一些人员差遣，此时也才算补足。自然，族军也要整顿阵列，约好编伍之法。
谁都知道，再往西的诸侯受到西岐、鄂国的两大伯候影响，对朝歌的离心颇大。如果咱们诸军再不整合，到时候被人猝不及防来弄那么一下子，这乐子可就大了。
虽然实际看不至如此，然而崇黑虎久历行伍，那是什么小心都要陪上的。既然哥哥崇侯虎没有反意，自己也就要忠心到底，不能吃出夹生的肉羹来。
吕绍安的军力单薄，没有战车，小推车百十辆也不知用途。所以就被崇黑虎委派给有邢氏的族军节制。
有邢氏战车出了三十六辆，给他多配备一些后备从军还是必要的。这一日吕绍安就带着妇离过来交接军务，此后的蓬莱之军，就该是妇离在主持具体军事了。
这么多日子磨合下来，吕绍安总算对妇离的能力彻底放心了。论个人武力，木吒、武吉、申吟都能碾压妇离。但若带上自己一队甲士对战后，这些人却无一不要输的灰头土脸。
妇离的整军能力，控制战场局势，把握战机的能力，甚至连吕绍安都要望尘莫及。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必要把控军权不放？
吕绍安可以想得很开，有邢氏的主官邢无忧却连连咂舌不已。
妇离啊？这本就是自家的侄女嘛！邢无忧虽然也曾惊异自家侄女的才气过人，但却从未敢想到侄女的这份过人才气，居然会是在军阵之上！
“我有邢氏痛失大材啊？！”邢无忧慨叹不已。当日有苏氏除国，侄女妇离带了儿子苏由逃难有邢氏时候，国君居然会想着要把女儿绑送朝歌发落？
邢无忧闹不清国君的所思所想，亲生女儿真能那样绝情吗？但他却绝不忍看着闺女就要去朝歌受辱，这才连夜把妇离送走。
为此，自己还曾被国君责罚了三十军棍。现在看来，若非当日自己一念之仁，有邢氏、蓬莱之地都要痛失大将呢。
但如今，有邢氏却也好不了多少。妇离对自己的亲热做不得伪，但她对有邢氏的大军就颇为冷淡，甚至暗含敌意？
这样可不行啊，将来有邢氏能否在这乱世生存下去，大约还要靠侄女的一念之间呢！
邢无忧可不是崇黑虎那等纯粹的军中厮杀汉，他是有邢氏国君的哥哥。素以仁义稳重出名，自然军略上就有短板。只不过因为极会做人，所以也能压得住阵脚。
有邢氏的封地靠近昔日有苏氏，邢无忧对有苏氏的亡国感触很深。这天下，真的不是靠讲道德仁义就能生存的。苏护的仁政，他有邢氏完全比不了，可是有苏氏却灭国了？
有邢氏的观感就是，会站队绝对比行仁政更重要。这才是邢无忧虽然满口仁义，国君弟弟却依然放心他的缘故。
因为国君弟弟比他这个哥哥更会站队，弟弟从小质子朝歌时就和王受一起玩的开心，就这么简单。当然，后来的事情变化，他们兄弟也都看得门清。
他们自然知道逢莱之神惧留孙为何要逃亡，北海之神又是怎么回事，太乙神庙是怎么灭的。甚至蓬莱之地和青丘的纠缠瓜葛，他们也约略猜出一二。
所以有邢氏这老哥俩对于蓬莱之国，此后也一直敬而远之。实在没法远之，那就要更加亲热些，总之不能为敌。
这是原则问题，不能乱之。
更何况，如今蓬莱之军又是由自家侄女掌握，那还有甚好说的？所以，既然蓬莱之军被挂到自己名下，邢无忧能做的，也无非是把自家军权也一股脑地丢手给妇离好了。
自己做个监军即可，至于行军、布阵、作战方面，侄女想要怎样就怎样，大家配合一下就行。反正都是自家人，还有甚的放不开呢？
邢无忧的这种和善态度大出吕绍安意外，所谓投桃报李，吕绍安也不能真就看着邢无忧被某人祸害了。
总之，保他们这次西征安全，还是要的。能分润军功时候，也不能太小气。吕绍安自然也能看出妇离的喜怒好恶。她对邢无忧，与对有邢氏的感觉完全两样。
吕绍安就不得不当面提点一下，别要等到哪次作战后，有邢氏真的就只剩下邢无忧一个人？那才尴尬呢。
出门的时候，姬震就在外等候。蹦蹦跳跳拉着师尊的衣角登岸散步，顺手就指向西面山脚路上。吕绍安看到一个全身灰衣的家伙正蹲在路边摆摊，这是打算给人占卜、解呃？
附近大军云集，四处抓人拉纤，庶民早就不敢经过了，他给谁解呃啊？
军中“登人”么？那可真危险，占卜得“吉”还好，占得了“不吉”，他就很容易被那群军汉们羞怒之下一脚踹翻。
可是，你总不能每次都“吉”吧？那么你“解呃”的手段又该怎么施展？自古以来，占卜赚钱的地方全在此处微妙纠结呢。
吕绍安有些气恼，这些神人玩意，咋就不知道收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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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朱子真戚戚惨惨切切地回到玉泉山，带回的消息喜忧参半。小师弟奄戬说服奄地国君同意师尊驻足，自然是完成了师尊的心愿。
可是那里如今貌似也有神人在溜达？至于说具体的情况，朱子真却一无所知。他能捡回一条命，都是神人的慈悲。再要不识好歹，可定就回不来了。
玉鼎神人思谋良久，也没发现世间还有神人驻足奄地的可能。忽然心中一跳，就想起最近兴起的北海之神来。
北海之神兴起不过七年光景，除了祂曾是无双国士吕尚的师弟，手持一块黑木令外，任谁也查不出祂在神界的师承来历。
因为吕尚的学问来历，本来就大有可疑之处。究竟是谁给了吕尚那块黑木令，也是神界上下都要忌讳的事情。那种特殊的黑木令编号，可不是当代神人就能拥有的。
最早时候，六弟子戴礼出来探访的结论说，吕尚和北海之神都是学自大商邑的老贞人。这个结论不但被师兄弟们嘲笑，甚至连玉鼎神人也莞尔不语。
俗世的老贞人就能教出一个神人弟子？说出来都要丢了神人的体面。
神人的知识体系与俗世完全不同的！
这才是神人哪怕神通广大，也要避世不出的道理。因为知识的传承需要在纯净的环境里，传给那些骨骼清奇的弟子，决不能受到俗世的学识污染。
甚至那些骨骼清奇的弟子，几万个俗世人物里也难寻其一。
这些骨骼清奇者，其实只是借助了俗世人间的繁衍系统生养而已。他们自小就与俗世之人有着完全不同的体质和受想行识，绝不可能是谁想教，那就能教出来的。
自己的六个弟子就是教训。当年自己大限将至，依然没能遇到称心的弟子。就想尝试六弟子分传，然而终归还是很失望。
若非太乙神人过来为自己延了寿命，随后又在奄地遇到弟子赢戬，恐怕自己的神人一脉就此断绝了。所以神人也没那么潇洒，他们几乎不可能将骨骼清奇之人遗留人间。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无根之神，却能连续驱逐了逢莱之神惧留孙和太乙神人？而且祂居然还要视神界千年规矩不顾，就那么道貌岸然地出现在朝歌？
这简直就是惊世骇俗的大事件，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引发人神之间的二次大战呢！这北海之神，却又从哪里得来的底气？
玉鼎神人疑惑不知，其实申公豹更加茫然。什么神人不能入朝歌、大商邑？还不愿去青丘之地驻足？俺就是青丘之民，俺在大商邑生活了十几年，朝歌也曾随便溜达。
如何封神了，反而不能再入朝歌？岂有此理嘛！至于神界的千年禁忌、规矩？申公豹表示俺是新来的，不知道这些，SORRY！
像惧留孙这样，其族系源自祖师收录的弟子中，有多人的才具卓绝，难分高下，所以才破例封神数十年的低神，这百余年来的确出了不少。
神界也因为祂们的存在而日趋壮大。但是在传承过千年底蕴家族的玉鼎神人看来，祂们终究能力有限，甚至还有很多哗众取宠的意思藏在里面。
本来北海之神申公豹的封神，也被玉鼎神人划入祂们这一类。这些神人，遇到人间真正的智者，比如五百年一出的无双国士吕尚时，谁输谁赢当真都很难说的。
所以惧留孙被申公豹驱逐，在玉鼎神人眼里，倒也有情可原。可是太乙神人的底蕴、位阶、神通，却一点都不差了自己，甚至犹有过之，居然也被人家驱逐了？！
而太乙神人却对究竟是谁驱逐了自己，都要讳莫如深。
能让一向淡泊著称的太乙神人遮遮掩掩，可定不是小事情。莫非，是祖神的任务降世了？！想到这种可能，甚至连玉鼎神人都要被自己的疯狂想法吓了一跳。
然而，非如此，不足以解释谁有那么大的能量驱逐太乙神人。
无支祁被黄龙神人追了七年，也不愿拜师封神。最后他却投到北海之神那里，过得逍遥自在？来自上古列祖列宗的口耳相传，无支祁与祖神的任务，简直就是二而一的事情。
哪怕玉鼎神人修为日深，此时也经不住心头狂跳起来。完成祖神任务，回到祖神之地膜拜，这是列祖列宗一直念兹在兹的大事件，今世就要在自己身上得到圆满了！
所以，奄地驻足还是要去的。北海神人的底细，也要再仔细探访。六弟子戴礼再次领命潜入朝歌。既然世道已变，就不能再拘泥陈规。
“汝去朝歌，乃是破吾神界千年禁忌。好在汝非神人身份，为师自然能为汝遮掩一二。但汝却不要多生事端，只以探听无支祁还有北海之神的虚实为上。”
玉鼎神人仔细吩咐。至于你们的大师兄朱子真？他却是多了许多心魔，需要重新修行。嗯嗯，朱子真是真不想再出门了。外面的世界太恐怖，俺要先躲躲。
四师弟常昊哭哭啼啼地察看自己的伤势，伤心欲绝。朱子真少不得宽慰、温存他一二。然而朱子真的颓废却让常昊却更加愤怒！
总是因为师尊一昧隐居退让，如今连什么样的俗世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来咬人了？大师兄手臂伤势如此严重，居然还掩饰说是自己的弩弦误伤？
误伤！神人的世界，哪里会有误伤的道理？愤怒的常昊下山了，不辞而别。
玉鼎神人知道消息后，也只是沉吟一会，此后再无下文。说到底，他们师兄弟六个都是神仆的身份。哪怕做出什么出格事情，祂也尽可以推诿过去。
比起这些事后的繁琐来，让弟子出去称量一下北海之神的分量，并非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