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狗盗
戴礼此前赶去朝歌时，因为吕绍安和无支祁那时都住进军营，穷奇也不会出去乱跑，而申公豹却在大商邑显摆地骑着猛虎四处游逛，所以自然引来戴礼的关注。
申公豹在大商邑，说是守着师尊膝下尽孝。但其实师尊贞人丈已近百岁，早已活成了真正的人瑞。不但朝歌要派来一堆人手侍从，北海神庙自然也有神仆侍奉。
所以他也不过每日探视一二罢了，其他时间都要放在情报收集分析及定策上。
师兄吕尚和国君如今分作两处征伐天下，各有一摊子烂事需要牵扯精力。那些关于青丘的大局控制、策略规划，就全部堆在自己头上。
申公豹累并快乐着，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份工作。国君曾经给他的工作取名“参军本部”，却被他嗤之以鼻。说到底，申公豹更喜欢“北海之神”的招牌。
而神人的踪影，也是申公豹要仔细掺和的大事件。这世间，哪有神人不管神界的道理？至于说个中危险？嘿嘿！没有危险的工作，本神还不愿掺和呢。
戴礼既然先入为主，师兄说过伤他的神人有巨虎相随，那么正在大商邑显摆的申公豹自然就很对景。所以他很快就确认了朱师兄所说的神人就是北海之神。
不过等到他踏足朝歌时，却意外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
也就是说，北海之神也觉察到他的存在，只不过目前还没有动用神人手段对付他？所以这些跟踪自己的人，依然还是凡世俗物。
吕梓坐在一个高台之上，俯瞰戴礼向着自己走来，心生震骇。
这个混蛋神人，这么快就能反跟踪到自己眼前？前来报信的甲士更加羞愧难当，拔刃就冲下高台。既然是老子坏了贵人行踪，那就让老子来了断这神人的性命！
眼前一花，神人不见了？甲士疑惑地看见自己背影正在向前扑倒，一丛血光从脖颈溅起。甲士双目泛红，看那蓝天白云，就如遮蔽了红绸般轻柔。
吕梓疯狂大叫，汝特么敢杀老子的人？汝怎么敢杀老子的人！老子打死你！
戴礼觉得非常好笑，自己是神人，那个甲士敢冲着自己拔刃，那就是失礼！杀一个世俗的甲士，不会危及自己安全。北海之神也绝不会为一个甲士之死和自己较真的。
所以眼前这个脸色苍白，情绪失控的年轻人真是北海之神子侄吗？戴礼不能确认。杀了他似乎不太妥当，就给彼一个教训好了。
既然舌头伸出来那么脏，口水泛滥，那他就不配继续拥有说话的权力。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那个年轻人丢了过来，戴礼毫不介意，自己带着软甲手套，什么尖锐之物也休想伤到自己。
况且，这个年轻人一点准头都没有，这么短的距离，居然还能丢偏了？
戴礼伸手捞起那个跑偏了轨迹的黑色东西，原来是颗陶蛋蛋，还挂着几粒火星？这玩意有什么用处吗？戴礼好奇不已。
吕梓本来还伤心自己居然连一颗掌心雷都投不准，实在太垃圾了！今日怕是没有好结果呢。就在吕梓沮丧时候，却看到对方主动伸手接过了掌心雷，还要凑到眼前观察？
哇靠，这也太神奇了！吕梓迅速扑倒，在他眼里，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了，不安全。
“轰！”黑色浓烟泛起。戴礼反应奇快，眼角瞟到对面年轻人扑倒时候，就觉得不妙，抬手就想丢出手中之物。
晚了，戴礼是第一个被掌心雷祸害的神人，喔喔，神人弟子，哪怕他身上还有软甲护体。然而好奇心不光能害死猫，换成戴礼这只狗，也是难逃的。
身上添了几处大小不一伤口，软甲顿时破损不堪。左手早已麻木，手掌流血不止，三根指头连着半片手掌耷拉下去，只剩下一点皮肉牵连。
戴礼哪怕痛的无法呼吸，还是果断抽出短刃，一刀削下半边手掌。既然保不住了，就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回刃再割下一片衣襟长条，潦草包扎伤口，勒紧左腕脉搏，戴礼转身狂奔而去。
吕梓也是没有经验，他若当时不是因为害怕而扑倒，而是趁势帅甲士向前冲杀，保不齐就能把戴礼留下。说到底，这个时代的掌心雷，又能有多大的爆炸威力呢？
又不是攥在他吕梓的手心里！
所以，吕梓的确是个草包、纨绔子，甚至连十四岁的姬震都能对他发出轻蔑的耻笑。
如果戴礼今天遇到的是姬震，也许他早该想着怎么逃亡了，绝不会凑到眼前找姬震的不自在。说到底，这还是每个人的气场问题。这种气场非常神秘，只有神人才能领悟。
自然，吕梓的追杀毫无结果，那个黑衣人就像忽然消失了一样。那就赶紧去大商邑通知小师叔啊！他要找的神人露面了，而且非常厉害！掌心雷都炸不死他！
“阴山有兽焉，曰天狗，其状如狸而白首，其音如榴，可以御凶。”
申公豹倒背双手，嘴里念念有词。果然是天狗吗？掌心雷这种杀器都留不下他？真的“可以御凶”？厉害、厉害、果然厉害啊！
那啥，汝赶紧回去告诉吕梓，这些日子就不要再出门了。彼可定惹了**烦。一个纨绔子居然把神人弄伤了？彼可定要遭报复的，此事难了啊。
嗯呐嗯呐，汝就说与彼，勿要再出门好了。
吕梓得到回报后欲哭无泪，不出门就能安全啦？神人破门如断草芥啊！
难道小师叔就没给俺画几道神符带来？汝到底有没有听小师叔说完话？小师叔真的没让汝带神符过来？我晕！
戴礼既然窜逃，自然不敢继续挑衅北海之神。一个北海之神的纨绔俗家子弟，就能反制、吊打自己，那么北海之神的亲传弟子呢？或者北海之神亲临呢？
戴礼已经充分理解了大师兄朱子真的境遇和颓废，北海之神完全是自己这些神人子弟无法对抗的庞然大物。甚至师尊、小师弟出手，也未必能稳坐高台。
所以，吕绍安在嚣地遇到的灰衣人，一定不是戴礼。因为戴礼是一身黑衣，而且正在惊恐莫名地胡乱逃窜。
嚣地处于大河、济水交汇分流之地，民间弓矢私藏。又时值末世，所以民风日渐跋扈不臣。所谓嚣张，不就是说的嚣地庶民弓长矢远吗？
崇黑虎之所以要在此地驻足数日，也是特意威慑一二，免得大军后路补给不晋。自然，无支祁和母老虎穷奇，就在崇黑虎有意无意的军令下，频繁登岸游荡，以震慑庶民。
吕绍安这日也只是随便岸上行走一二，与跟在师弟戴礼之后下山的常昊，不巧相遇而已。
常昊是一个特殊的人，说他是男子，他却与大师兄朱子真玩的不亦乐乎。说他是女子，她却又阳刚伟岸，骗得世间女子如痴如醉。
师尊玉鼎神人收他，大半倒是为了她的这分怪异，而不是因为他的智商卓越。事实上，常昊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物，凡事判断更加相信直觉。
也正是因为这种直觉，所以常昊在第一时间就敢断定，大师兄所说的神人如今却身在军中，这让常昊鄙夷不止。
神人怎么可能被世俗的军务瘴气迷惑？
因此，这些大师兄口中的所谓神人，不过是一群失去了神人照抚的神仆而已。
此前也不是没有过，神人羽化后，除了嫡传弟子另立山头打出自己名号外，还会有一些旧日神仆因为失去神人的关照，无奈委身俗世者。
当然，他们若敢泄露神人规矩，也自会有神人灭之。
那还有甚可怕之处？常昊不屑道。
戴礼善小巧，长于蔽踪突袭。常昊精于埋伏，随机变换身形。戴礼一击不中，立刻就要遁亡无踪。常昊失手后，还可以换了模样继续施展后手。
因此常昊排名老四，他的神通自然就不是老六戴礼所能比拟。这些奥妙在玉泉山上，师兄弟间，也还是经常喜欢切磋议论的。所以常昊敢于小看戴礼，也自有他的道理。
但这与吕绍安何干？在他看来，既然这个所谓的神人是你无支祁和母老虎穷奇惹出的因果麻烦，那就你们自己处理好了？吕绍安不屑道。
姬震非常羡慕师叔无支祁的运气，这都能独自去追杀神人了哈？想想都很馋人呢。还没等他跃跃欲试申请跟随，脑袋就给吕绍安拍了一巴掌。
“不要小看了祂们，人家几十年修行，又怎会没有一点拿手绝活出来？你还要虚心学习格物之法才对。不然的话，万一被祂们刮到衣角，或者污了青衣，岂不都是为师的难堪嘛！”
“嗷呜~！”穷奇兴奋莫名，冲着眼前的神人做出攻击架势。
所谓君子之道，在于碾压不在于偷袭。如今穷奇也开始以君子自居了，所以它在打算生吞了这个神人前，还要打个招呼先。
常昊有些紧张，不过自觉身上武具不少，也不是斗不了这大虫。
难在斗完之后如何逃走？此时常昊三缕长髯，头戴竹笠，脚下硭鞋，手中一根探路用的竹杖点在前方，飘飘若仙。
一虎一人在道上盘旋身形，四周很快过来一些围观的军中好汉。穷奇和他们都是相处了不短的日子，所以也没几个人害怕它。
然而眼前的卜人也会把式？一些好汉就惊诧莫名。
“喂喂，那卜人不要害怕，这只大虫是个样子货，它不敢咬汝！汝快上去揍它！”
“对对，一只臭虫而已，老子早就想要收拾它了。”
“上次还敢抢了老子牛骨去，害得老子羹里少了油水。吾说这位卜人，汝倒是出招啊！”
“啊啊啊，卜人不要信了彼等。这是神兽穷奇，不是一般的大虫，所以汝今天死定了。”
“是啊，是啊，穷奇可不是一般老虎。汝还是举手投降的好，它兴许也不咬汝呢。”
“放屁啊，穷奇已经好几天没吃到肉了。嗯嗯，汝看这都饿瘦了，好不叫人心痛！”
常昊心中大骂，特么老虎饿瘦了汝等心痛。老子这么危险，汝等为何不愿出手相助？不过他明显冤枉了这群军中汉子。
人家只是和穷奇熟悉，但是和你不熟悉呢，凭啥要帮你对付穷奇啊？
所谓一扑、二蹶、三尾鞭，这都是对付老虎的诀窍。常昊暗出短刃，想在对面大虫扑过来时矮身向前，再用短刃顺势剖开大虫的腹部。
这腹部地方是大虫的软肋，是个神人都会知道的。然而，坏了！
穷奇只是作势扑出，其实依然顿住身形，常昊却已矮身窜了过来。
穷奇嘲弄地看着眼前的神人，谁告诉汝老娘要扑了？
谁告诉汝老娘要扑呢！！？
嗷~！！究竟是谁告诉你，老娘要扑啦？！！！
穷奇愤怒地抬起前爪，一掌将常昊拍飞出去。
穷奇最近特别愤怒那些擅于投机取巧之人了，比如小师叔姬震，这娃子简直太焉坏了。穷奇探首四顾，嗯嗯，今儿小师叔不在场，所以抱怨抱怨也没啥关系。
常昊佝偻身躯，不断咳血。特么连大虫都学会了玩损招啊？
眼看四周军汉们都是不怀好意的眼神，常昊探手怀中，洒出一把粉末。微风之中，粉末到处弥漫扬起，四周军汉纷纷中招。
“呛死人拉！咳咳咳！”
“妖法，绝对是妖法！咳咳咳！”
趁着周围人都在惊呼退避，常昊闭气纵身逃亡。
一路上不断改变身形打扮。先要铜刃刮掉长髯，朱粉之物胡乱涂抹脸上，最后摘了竹笠扔掉，在一处潭水边顿下身形。
照照水影，喔喔，一位颤巍巍的老太婆从水影中露出身形。
无支祁叹为观止，这个所谓的神人不过一溜烟功夫，就能迅速逃脱穷奇的戏弄，还顺便就能改换服饰，幻为女身？居然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太太？
若不是自己一路上把他盯得死死的，怕是真要给他迷惑过去。
所以，还没等到常昊得意自己的梳妆打扮，就豁然在水影中发现，老太太身边又露出一张橘子皮般尖嘴猴腮的大猩猩，正在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的倒影观摩？
常昊手足俱软，浑身汗水浆涌而出。
“呜嗷~、呜嗷~！”一声声老虎凄厉的悲鸣传来。
坏了，穷奇遇险了？！无支祁不及有他，飞身往回奔走。常昊一屁股坐在水塘边，然后就被水面翻起的黑影抓住脚脖子，拖入水中遁亡。
穷奇自然没事，然而常昊也没了身影。哪怕穷奇嗅觉敏锐，也没能在附近找到常昊的踪迹。无支祁无奈地看着水潭，这特么谁会埋伏这里呢？这个混蛋居然还带了同伙？
自然是戴礼了。自从朝歌逃亡以来，戴礼不敢再走官道，还好山野间遁形无碍。这日眼看大河在望，过了嚣地就算安全大半了。戴礼想找个地方休憩，打算晚上渡河南下。
忽然听到虎啸之音，戴礼亡魂大冒，不敢继续在陆上隐踪。和老虎在丘陵间躲猫猫，那是在找死呢。
戴礼折断几段空心柴草，取出一只含在口中，藏身水潭下的隐蔽地方观察。
远远看到有人如飞赶来，而且还在换形打扮？那还能是谁，自然四师兄常昊啦。只是四师兄后面不远还有身影飘忽相从？
四师兄居然一点知觉都没发现？！戴礼惊骇莫名。
等到四师兄在水潭顿住身形，佝偻着身子不断咳嗽，戴礼就知道四师兄大约也伤的很重。如今自己兄弟二人别说都是重伤在身，就算没有受伤，恐怕联手也不是那人对手。
受伤？戴礼灵机一动。鸡鸣狗盗之术，模仿声啸自然是拿手好戏。戴礼从隐蔽地探出脑袋，模仿老虎受伤的声音连续嘶吼几声，赶紧又窜下水底向四师兄的位置潜行过来。
无支祁果然担心穷奇安危，不及多想，匆匆丢下常昊返回营救。戴礼感觉无支祁走远了，这才探身跃出水潭，将四师兄常昊救出。
兄弟俩打死也不敢再次行走陆地了，就这么沿着水潭、溪流盲目上游行走。先脱离此地危险再说其他吧，戴礼、常昊二人如今已神形俱疲，肝胆俱裂了。
吕绍安的尖酸刻薄自然让无支祁再次尴尬不已。如果说上次为了搭救师侄姬震，兄长还不愿意放下身段对付那些神人，就要高抬贵手的话，那么这次神人居然找上门来了？
岂有此理！兄长震怒，自然不打算再轻轻放手，总要给个教训才对。结果居然又被人逃了？奇耻大辱啊！虽然说没能提防到对方还有帮手，然而自己也有穷奇在旁呢。
不同的人生在遭遇到挫折时候，就会有不同的应对态度。无支祁到手的神人都没能抓住，只好低头搭脑地忍受兄长吕绍安的奚落。
姬震被神人朱子真追捕，就想要一路抗争逃亡。吕梓和神人戴礼对决后两败俱伤，于是匆匆找小师叔申公豹去乞求神符保佑。
神人常昊和戴礼在受到连番打击、羞辱后，想到的却是乔装觅影，落荒流窜。
自然，也有不同的人会选择更多不一样的应对方法。姬鲜自被穷奇吓晕后，就被引为此生奇耻大辱，发誓也要寻一头老虎坐骑找回场子。
不过这事明显不太好办，然而姬鲜认准了此事，那么他的所属就要设法办到，否则轻则受罚，重则小命难保。
首先是要先找到一只老虎，然后才能讨论如何驯化老虎的话题。朝歌城里可没有老虎，这就需要去西面的深山去捕猎。
可是抓老虎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情，总要有能够制服老虎，或者让老虎害怕的存在。还好，朝歌虽然没有老虎，不过还有大象。
众人几次商量后，请托走了蜚廉的门路，从南圃中借出一头大象。全副武装之后，姬鲜就坐着大象和他的从人们耀武扬威地进入深山，开始他们捕获老虎的行动。
老虎当然也不会等着他们过来捉拿，打不过就逃好了。而且此地老虎的确不多，姬鲜一众人群就在山中到处游荡，心中早已有些不耐烦了。
前面居然有两个人敢在深山里行走，而且居然其中一个还是女人？啊哈，早已有些萎靡不振的姬鲜顿时来了精神。那啥？过去盘问一下，他们是不是鬼方的奸细？
这就是胡扯嘛，鬼方离这儿远着呢。然而谁也不会觉得意外，奸细而已，说你是你就是好了。呼啦啦十几个人就把对方围住。
男子看着萎靡不振，似乎左手伤势严重。女子蹙着眉，捧心哀怨，看着楚楚可怜。
姬鲜看那女子当真如花似玉般美貌，哪怕如今病怏怏的样子，也不惹人厌烦，反而更生怜惜之心。姬鲜几乎整个人都要化了，哪还管什么抓奸细啊！
“哇哇这位小娘子，身子不舒服就不要赶路嘛，吾这大象可以载你一程。快快上来吧宝贝，当真是吾见犹怜呢！”
如今的常昊和戴礼，那是再也不敢小看这天下的俗物了。
戴礼在朝歌被一个纨绔折腾掉半条老命，常昊在嚣地受到一只老虎的戏弄羞辱，祂们甚至连人家北海之神的影子都没摸到。
二人自从逆了溪流上行后，就在山脚休整一番。大约商量一下，师尊应该开始移驻奄地了吧？便是还未到奄地，咱们先过去打个前站也是不错。
总之不要再回玉泉山，实在是路过的那个嚣地太恐怖了，令人胆寒呐。
“便是大商邑和朝歌，也不要进去，咱们悄悄从城外过去就好。”戴礼补充道。神人果然不能涉足朝歌之地啊，历代祖师爷的话，自然有祂的道理。
然而无论他们兄弟多么小心，现在不争的事实就是，他们又被人家拦路调戏、轻薄了！这次咱们哥俩可是老老实实，没去招惹谁呢。
二人看看大象、再看看众人，不禁慨叹自己的这段人生气运的确太背了，怎么就不能痛快地寻条活路呢？
被大师兄喜欢，那是师兄弟的情分，常昊心存感激。被老虎羞辱，那是老虎不安常规出牌，常昊还是第一次听说老虎打架也会耍花招的说法。
你妹啊，耍流氓呢！
但是被眼前的这群俗物调戏，这就难以忍受！
大丈夫死则死尔！常昊奋发余勇，不顾戴礼的忍耐暗示，挥拳打翻了跳下大象，走来正对自己揽腰抚胸的纨绔姬鲜。
“噗~！”姬鲜被常昊一拳打飞，口中鲜血狂涌，眼见着不能活了。
呕啊，真的没有意外发生呢？
常昊和戴礼对视一眼，那还说啥呢！哥俩一声长笑，快活无比啊。这些日子里积累了多少的恐惧、愤慨、怨毒啊，如今总算找到一个能够畅快发泄的地方了。
可怜姬鲜一众十三人，居然不堪神人一击，竟然无一可以活命，慨然令人叹息不已也。
朝歌城外，荒野之中，一对年轻的夫妇病怏怏地骑在一头大象上，一路东去相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