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尚的到来,对他来说是特意造访。但对吕绍安和龙吉而言,就纯属意外。
甚至如果不是龙吉眼尖,大吼了一声,又及时制住敖丙拉动陷阱机关的冲动。鬼鬼祟祟摸上来的吕尚恐怕已经成为吕绍安的枪下亡魂,那么本书也就注定会提前完结、下架。
吕尚这一路行来其实很辛苦,虽然云梯关距离郁洲岛的路程不算太远,但如果身边带着一个两岁的娃娃时,那是干什么都不能利落的。
何况吕尚还要躲在船上,不敢招惹别人耳目。一路上想抓他的人可定不少呢,攸侯喜的工作态度非常认真,哪怕吕尚也是心有余悸。
就这样断断续续地行了三天,吕尚父女才算摸到郁洲岛的西南岸边。
很不巧的是,对面就是吕绍安新筑的巢穴堡垒。居高临下,一览无余的射角观察,除非吕尚会隐身之法,否则就很难逃脱吕绍安的步枪瞄准。
何况两岁的邑姜正在顽皮淘气年龄,声响动静可定不会闹得太小。
吕尚有理由担心攸候喜是否会在岛上埋伏几个小吏,等他自投罗网。所以才要躲躲闪闪。吕绍安也有足够理由怀疑这个不敢光明正大行走的家伙,是否别有叵测的居心?
那还说啥呢,准备开火呗!
蓬头垢面,饿得瘦猴一样的小邑姜看到什么都想往嘴里塞,姐姐家里好吃的美味实在太多,怎么都吃不完呢!小邑姜焦躁地哭了起来。
龙吉搂住邑姜不停安慰,心酸地看着尚父斑驳白发和一脸沟壑的沧桑,泪如雨下。尚父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啊?
对比一下,自己在郁洲岛藏身的这几年,倒是显得安逸不少。
吕尚则惊疑不定地打量四周,也更加关注眼前的年轻人,居然如此伟岸、阳光、帅气!
“吕绍安?”这个名字之前可定没有听说过。但是青丘之国绵延三千余年,自己怎么可能认得所有吕氏的子弟?
无论如何,经过五年前的殷商东征后,小伙子也该是青丘余烈啦。
吕尚虽然对这个从未谋面的晚辈多少有些疑惑,而且观察吕绍安的言谈举止,也颇多怪异,倒与那些不可言的神通之地相似?
然而那又如何?关键是,这个年轻人姓吕啊!
何况,一个能驾驭五彩祥云的家伙,怎么可能中规中矩?来历古怪才是正解。
而纪障城的惨事、青丘之国的惨事、有苏氏的惨事,也终究需要更多的族人站出来,和殷商做个断,自己又怎么可能把人往外推呢?
要说吕尚这些年也不是简单的东躲西藏,门下弟子武吉、龙须虎、苏全、吕楯等人都在四处奔波串联,搜寻青丘余脉。
可惜多数人都被殷商的残暴吓破胆魄,如今只想着苟延残喘。他们甚至连祖宗姓氏都做了隐藏,比如在“吕”字上面加蓬草,就变成了“莒”字。
总之,希望青丘复国的族人的确不少。然而肯站起来为之牺牲的族人,也终究不多。如今却忽然多出一个神人子弟出来,还是龙吉的良人?
吕尚当然乐得收留。一个神人,胜过甲士万千啊!然而复国的事情也终究不能急迫浪行,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散落的族人接到郁洲岛上安置,巩固基业为要。
在这些观点上,吕尚和吕绍安两人的观念出奇地一致。哪怕他们语言不通,需要龙吉现场翻译。然而契阔谈宴间,俩人的思维居然相当合拍,倒经常把龙吉晾在一边。
看着尚父和良人王八看绿豆一样的言谈契合,龙吉妒火中烧,恨恨不已。因为在她看来,自己和小邑姜倒成了多余的人。
小邑姜早已疲倦地睡去,梦中还要砸吧一下小嘴,大约又在回味那些武库里的美食。龙吉吩咐敖丙赶紧烧一罐热水过来,她要把邑姜好好清理一下,衣服也该连夜改制了。
第二天,吕绍安又陪着吕尚在岛上转了一圈,把这些天的努力成果一一介绍。武库的位置也大略点说了一下,却并未进去,只说留了不少后手在里面。
未算胜,先算败,本来就是智者的惯性思维。吕尚点点头,一路上都在对沿途细节用心观摩,谈论其间布置的得失、优劣,很多地方一经点出,就能让吕绍安茅塞顿开。
吕绍安扼守西南筑起的堡垒,其规模和坚固程度都让吕尚吃惊不小。巢穴的位置也选得极为老辣,这根本就不是年轻人该有的青涩。
但是对于岛上的其他陷阱、守备等布置,吕尚就显得不太满意。
他也没做太多责备,说到底,此前岛上只有四个人,吕绍安又心疼媳妇,不要龙吉参与建设。剩下三个人的力量又能多少万全呢?
要不是有黑药和工兵锹顺手,单是眼前的成绩就绝非一年半载能够完结的。
不过自此之后,郁洲岛就要作为青丘之国的后方基业建设了。那是怎么细致去考虑都不为过的。吕尚看过工兵锹,很为它的锋利、钢硬咂舌。
吕绍安当然更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武库的工兵锹几乎都被他搬出了一个库位,不下三千把呢。尚父你就可劲地糟蹋去吧!
看完了海岛的布局,二人又开始聊起时局。这下子可就热闹了,开始时还能平心静气,到后来简直就要水火不相容了。
俩人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小邑姜早已扑进龙吉的怀中藏了起来。父亲和大哥哥的样子好吓人啊!小邑姜委屈地撇嘴哭泣道。
首先就是对姬昌著《易经》的看法。吕尚的好友南极曾经特意找他谈论过此事。大约的意思是,周人过往实在不堪,很难得到天下诸侯的青睐和信任。
一个靠杀戮、掠夺自己族人的诸侯,怎么可能关心和尊重其他诸侯的利益?所以哪怕周人的战力无双,他们依然得不到天下诸侯的信任。
姬昌的父亲季历,曾经武功盖世。但他被文丁拘押羑里,活活饿死的时候,却并没有诸侯跳出来帮他美言几句。
实在是因为,季历杀人太狠了!而且被他杀的,还都是他曾经的族人。
姬昌是个有理想、有抱负、有智慧的国君,他自然看到周人立国的缺陷之处,就想以文华粉饰自己。想要干成这样的大事,就要从编撰《易经》开始。
所谓夏人崇鬼,商人敬祖,周人畏天。每次朝代更迭时,新的王朝都要历数前朝的残暴,然后提出自己的天下主张。
所以夏人作《连山》,商人修《归藏》。姬昌更有雄心抱负,每每以天子自居,所以他就要编撰《易经》。
《易经》自“乾卦”开始。所谓天行健,世间自有天道所在,不以人心为善恶。故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也。
所以周人此前的杀戮只是在顺应天道,并非周人奢杀的缘故。总之,此前一切不堪都要轻轻揭过。大家都忘掉过去,展望未来,继续向前看的意思。
然后就开始话锋一转,自“否卦”开始讲述周人的心酸过往,创业历程。在经历了各种艰难险阻后,终于迎来今天的繁荣和昌盛。
最后结于“坤卦”。姬昌庄严承诺,自此以后,周人将像大地一样厚德载物。各位诸侯的家事,就是我姬昌的家事。诸侯的困难,也是我姬昌的困难。
总之,你们谁家有了麻烦都可以来西岐找俺,俺们周人帮定了!
姬昌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他的身后又有冠甲天下的周人武力做后盾,也的确给这个时代的诸侯们打了一剂强心针,纷纷蠢蠢欲动起来。
吕尚其实也曾跃跃欲试,但他毕竟是天下智者。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美食,究竟需要青丘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得到周人的帮助,他的心里没有底,还在反复衡量中。
吕绍安则认为姬昌纯粹就是为了洗白周人过去,拉拢天下人心的权宜之计。周人的文华不彰,作为一个落后文明,面对殷商的先进文明时,周人有着先天的自卑和不自信。
它最终必然会选择覆灭殷商的所有先进文明,实行愚民制度。比如以“井田制”的农耕形式把天下庶民都锁定在土地上,使他们不能随意迁徙、流动。
那么问题就来了,青丘之国的文华精妙,更在殷商之上。中原三千年的祭祀传承,也一直在依附青丘之国的文华传世。
周人愿意放弃他们的《易经》,接纳青丘文华的引导吗?
此外,对于神人的看法也是他们争论的要点。
吕尚年轻时曾误入神人祖地,虽然没见到祖神鸿钧的真身,但他依然对神人有了最直观的感受。甚至他的知识升华,也大多源于那段神人祖地之行的指引。
在吕尚看来,神人的先祖鸿钧,的确是一个伟大的神灵。他的神通广大,简直与天地同尊。哪怕在祂之后的神人素养残差不齐,但也不是人间可以轻易挑战的存在。
吕绍安则认为无论神人的先祖鸿钧如何厉害,祂们毕竟是局促在一个小圈子里循环往复了几千年。从某种自然规律而言,这必然会带来神人文明的退化。
所以神人并非不可战胜,因为人间的文明也在发展。而人间的世界实在太大了,神人根本就无力控制。终有一天,人间的力量会超越神人的主宰。
再就是青丘复国后,该如何与殷商、西岐交流,俩人的看法也是两极分化。
吕尚认为需要推翻殷商的统治,把西岐阻挡在大河之西。再以青丘文华引导中原诸侯的发展,使天下大同,诸侯无分大小、强弱,和衷共济。
吕绍安则认为天下大同的思想万万要不得,青丘之国为什么会亡国?仅仅是因为殷商强大吗?可是殷商立国的时候,青丘九族却是商汤最重要的盟友。
双方两次会盟的隆重就足以说明,彼时青丘之国对天下归属的影响何其之大也!可为何后来的青丘之国就要孱弱的不堪一击了?
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人情懒惰本是天性,若是缺乏足够的竞争和压力,终究会导致青丘文明发展的再次停滞和倒退。
所以,应该在天下间建立起两三个大国竞争的格局,再由这几个大国制定天下的规矩,互相牵制。殷商、西岐也并非不可以共存,咱们总要给后世子孙留下几块磨刀石才对。
吕尚还以为,应该把青丘之民心重新凝聚,青丘之国应该是所有青丘族人的共同家园。
吕绍安则以为,青丘之民心已经堕落,应该以是否认同青丘文华去重新定义青丘之民的身份,让青丘之国不断吸纳新鲜血液。
最直观的例子就是敖广和敖丙这对“龙族”父子。他们本是羌人,可他们对青丘之民的认同感,愿意为青丘复国的责任感,就远远超越许多青丘之国的那些族人。
至于对未来作战方式的选择,吕尚想要重点发展战车。所谓千乘之国,万乘之王,咱们就以实力碾压这天下。
吕绍安却想要淘汰笨拙的战车,因为这天下间不只有大河两岸的平原,还有西岐所处的险关重叠。战车在多数的时候,都没有想象的作用大。
反过来,如果咱们重点发展骑兵,强调以速度冲阵或长途奔袭,使对手猝不及防,则何愁战而不胜哉?
甚的不义之战?咱们都要被人砍头了,还奢谈谈什么道义?
“敖丙,敖丙!你也过来和尚父说说。要是你在战场上,是喜欢规规矩矩坐在战车上被敌人砍掉脑袋!还是喜欢躲在战车后面,捡漏子一枪扎透敌人的胸口?”
随着他们在岛上一起转悠的时间越长,最早的默契也就越少,对细节争论也越来越激烈。这都不算稀奇,甚至很多时候,他们连吃饭都要避开对方的怒目了!
纪龙吉也从最初的胆颤心惊,到后来的麻木不仁,这种态度转变也来得非常快。“反正他们不会结怨!反正他们总能谈得拢!!反正老娘什么都听不懂!!!”
龙吉这些日子几乎要抓狂了!尚父和良人两个男人语言不通,相互交流还要她居间翻译。她可以清楚表达他们说出的每一个音符,但是这些语言连在一起时,她却一窍不通!
这简直就是最糟糕的精神虐待了!
“可你们究竟在争论什么呢?!对现状你们是有共识的,对未来你们也是有共识的。你们现在争论的,只是那些子虚乌有的过程?
或说那个什么什么过程真有那么重要吗?如果真的很重要,那就把你们的想法合二为一好了。反正你们都是人间智者,总能搞定这些过程里的麻烦!”
龙吉暴怒之下,决定结束他们无休止的争论。两个“人间智者”互相对望一眼,都先后陷入了沉思,貌似这样子也不是不可以耶?
整个冬天里,在吕尚的伏线运作之下,先后来到郁洲岛的人越来越多。
从武吉到龙须虎,到苏全、吕楯等弟子,也都渐次率众归来。然而等到人数稳在一个相对恒定的时候,人员的继续增长就显得无以为继。
此前吕绍安还曾担心过另外的一件事:随着上岛的人越来越多,冬天的粮食怎么办?以后大军征伐时,后勤又该如何处理?
等他把自己的意思结结巴巴地向吕尚、龙吉、苏全他们解说清楚后。几个人全都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吕楯解释道:
“彼人都自负衣食甲胄。吾等只是战胜后,允其抢掠补充而已。此外,再给有功者奖励仆隶、田地。若彼之战功卓越者,吾君那便可赏爵,划一块封地给他们,如此而已。”
吕绍安听得目瞪口呆,时空文明的差距这也太大了吧?
无论如何,吕绍安还是希望给自己的队伍统一配备武器、服装、粮食和军饷。假如这个时空还有货币概念的话。
后勤也要得到充分保障,训练必须被每天执行。吕绍安相信,能够做到以上这些,哪怕他的队伍不需要太强大的降维打击武器,他也能领着他们不断走向胜利!
眼下,却似乎还太早了些。首先,他需要一笔养活军伍的本钱。怎么弄到这笔本钱,才是他眼下最需要操心的事情。
现在因为人口不再增长,所以也犯不上继续纠结了。但是,咱们究竟能拉起一支多大规模的军伍?吕绍安很快又有了新的担心。就靠岛上的这点人手就想复国青丘?说笑了。
“如今岛上约有一百九十余人,此外还能组织三百余人过来,再多则难也。帝受三年东征,让族人丧胆矣”。苏全遗憾地向尚父言道。
吕尚点点头,却没多少言语,转而看向吕绍安。
“难道就没有罪囚、流民、奴隶可以招揽吗?”吕绍安非常不解。
“这,彼人又济得何事?”苏全莫名其妙。“想要恢复青丘之国的荣光,当然要依靠青丘之国的族人了。这些罪囚、流民、奴隶们不过是墙头草,谁赢跟谁走罢了。”
“嗯?”吕绍安非常疑惑:“赐他们田土、国人之籍也不行吗?”
“那怎么成!”这次反对的不再是是苏全,而是居间翻译的龙吉。
“青丘自家田土、国人之籍,皆是祖宗们褴褛弊衣辛苦所创,凭甚要分给那些不相干的罪囚、流民和奴隶?”龙吉充分发挥出自己护家婆的女人本色。
“不相干?”吕绍安道:“你是怎么区分一个人的相干和不相干?”
要知道,这个时空人口稀薄,还远不到需要抑制土地兼并的政策。
然而士人占据了土地却不事生产,只把农作这等大事交付给那些没有任何权利和责任的罪囚、流民、奴隶,他们是活腻味了吗?
吕绍安觉得莫名其妙,转而面对吕尚:“尚父,这就是你想投奔西岐的原因吗?”
吕尚尴尬点头。的确,想依靠青丘之国的这几百残部,就要推翻殷商盘立五百多年的江山,那当真是在开玩笑呢。
“然而,投奔了西岐又怎样?不谈与随殷商抗争失败后的命运。我们就说成功之后,自然是姬昌或姬发登基了?那时候我们怎么办?接受分封吗?
我们是愿意接受分封的,但姬昌愿意吗?开始他也愿意的,可他的子孙会一直都愿意吗?终有一天,我们青丘之国还要遭到他们子孙的征伐,就像上次王受的东征一样!
这根本就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只因为青丘之国的存在,那才是我们最大的原罪!”
这本来就是聪明人类都能理解的社会准则,所以吕绍安的说法并非那么难以理解。那么他又想表达什么吗?这才是众人聚拢过来,悉心倾听的关键所在。
“刚才我们谈过,为什么不去招揽那些罪囚、流民、奴隶?就因为他们都是墙头草,谁赢跟谁走吗?
可问题是,他们为什么会做墙头草?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土地和士籍可以保护!
我们为什么不能给他们土地和士籍?就因为他们是外人,身上没有青丘血脉的传承?”吕绍安再次激动起来。
“谁才是青丘血脉的传承者?是那些无论怎么邀请,都不愿意恢复青丘荣光的懦夫吗?他们连一场战斗都不配参与!
难道等到我们千辛万苦战胜殷商的时候,各位!你愿意与那些懦夫一起分享你的胜利吗?你愿意让他们不劳而获,甚至对曾经出卖你都毫无羞耻之心吗?
只是因为所谓的青丘血脉?真要如此,那么我们注定不能成功的!那我们还为何要去抗争?是嫌自家死的太安静吗?!”吕绍安大声嘶吼。
周围的人也都一脸肃穆:“自然不能再这样了!”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到了重新厘定的时候了!我认为,所谓青丘之国,自然是指一切生活在青丘之国荣耀之下的所有人!
只要你遵崇青丘之国的荣耀,那么你就是青丘族脉的传承者!反之,你就不是!
这样,我们才能源源不断地扩充我们的队伍,万众一心地发展壮大。我们才不用担心缺乏实力。我们也根本不用投奔西岐,然后等来数百年后的又一次屠杀!
我们要设计出新的治国模式,郭嘉的权力将会高度集中,然后再高度分散!我们要让所有人都能议政,都能找到发表自己主张的机会。
只要人家说的有道理,咱们为什么不听?
国君不再能决定我们的生死,官僚、权贵们也都要有固定的任期,时间到了他就走人。我们要让每个人都可以选择他认可的人去担任官员。
当然,他究竟能否如愿任官,还要看这个领地里支持他的人是多数,还是少数?如果支持他的人是少数,那么他自然无权任官。”
吕绍安继续蛊惑人群,虽然他明知道自己说的并不一定是事实,而事实也决不像他说的这么简单和轻浮。但那又如何?这压根就不影响眼前人群的支持!
身边的人早已沸腾,洋溢着热血和疯狂的情绪!至于剩下的那些事,妥不妥当的,就在行进的途中慢慢修改好了。
吕尚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总的来说,他很认同吕绍安的观点。
当然,作为这个时代里最顶尖的智者,他也知道吕绍安今天说的一切事情,实现起来都不会那么简单!还会有很多曲折。
但,方向是可行的。这就足够了!最重要的,吕绍安展示出他无与伦比的领导能力、蛊惑能力、统治能力。所以,他才是新一代的青丘国君!
吕绍安的表现,一点都不输于朝歌城里的那个王受,或者什么西岐的姬昌,甚至那些鬼鬼祟祟的神人!比起那些帝王、诸侯、神人来,吕绍安的才华甚至犹有过之。
所以,他吕尚也根本不必四处找寻那些所谓的王者,再用自己一生的才智去辅佐他们,去为他人做嫁衣裳!
吾青丘之国,一切具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