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态度
毋固伦听说自己所属残兵皆可就地释放，发给食物、盐巴。他们部落若是昄依龙门之神，每年供奉也不会超过十一之数？不禁欣喜若狂啊。
唯一的遗憾是他自己不能留下，而是弟弟毋固由继承他的翟王之位？毋固伦要被带去朝歌牺牲，以换取朝歌对他部落的宽容。
因为蓬莱甸候说了，他自己还需要汝这翟王的首功赚些功勋出来。按说这么直白的表达，的确容易让人心生不悦，然而那又如何？族脉能给你留下来就算不错了！
毋固伦沮丧若斯，他的弟弟毋固由却暗暗兴奋莫名。至于哥哥的死活，那是为了整个家族的牺牲，毋固由认为非常值得。即便有些伤痛，也是在痛惜父母白发苍苍的哀伤。
翟王十二国，这次一战就灭了其中最大的一股势力，还是渗透到大河东岸，威胁唐余之地的翟王，对朝歌而言，怎么形容崇师的功勋都不为过。
而对毋固由而言，蓬莱国君不像朝歌那样把所有翟国权贵庶民都要发落朝歌用作牺牲，而是放还，只要求通商，便是神人贡奉也被压缩到最低，已经很好啦。
是日又要轻装前进，一百六十几人都是善长越野的甲士，唯一不能跑的毋固伦也被无支祁丢在穷奇背上绑紧了跳跃山林之间，这可把毋固伦给整惨了。
郕禅玉算是勉强跟上众人脚步，实在撑不住了，还有良人背着她继续行走。
大伙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不说姬震、妇离他们会如何心急，便是周边的那些诸侯，也未必就不会有异心波动。
特别再考虑到郕禅玉被土行孙掠走这事，吕绍安觉得郕九公也该发疯了吧。
行走当中，郕禅玉大概说了自己此行的状况。原来自大战之后，崇师大军约略休整了七八日，处理掉那些死马的肉干，再等到十日约期，吕绍安依然没有回转。
崇黑虎虽然还有些忧虑，但他本就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物。既然约期已过，他就再无狐疑，下令大军顺流开拔到翼地再做休整。
结果还是没有等到吕绍安归来，崇黑虎无奈，就留下妇离、姬震、郕九公、郕禅玉等所部三百余人，继续扎营翼地接应吕绍安。
他则自帅大军继续顺流东行。郕禅玉心有所系，每日都要出营哨探吕绍安的甲士踪影，这日就被土行孙遇见。
交手不过几合，郕禅玉就打光了自己的弹弓石丸。被土行孙敷了手脚丢入乾坤之袋，一路扛着掠回龙门之庙。
想起这些，郕禅玉都要恨恨不已，惋惜自己对土行孙的一通胖揍，还是不足出气云云。
然后却又在吕绍安背上痴缠不休，往他耳朵眼吹气，撩他脖颈上毛发，脚尖戳他腰眼，各种折腾，恨得吕绍安几次都想丢下她就地法办！
然而，终归身边甲士不少，吕绍安顾及形象，最后还是悻悻算了。
远远看见过来斥候过来迎接，众人悬着的一颗心才算真正放了下来。等到大营在望，郕九公、妇离、姬震、武吉、申吟等人都是呼啦啦围了过来，哭笑不已。
姬震更是嚎啕大哭！
说到底他才十四岁而已，却被吕绍安不负责任地委了督军的重担。虽然大军有妇离领军，郕九公更是行军老辣。此外又有武吉、申吟两个师叔也会帮他照应？
然而，这督军的压力可全在他的小身板上担着呢！因为督军要处理的不是军务，而是不知会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神人。
其他人都不得神通，若是遇到神人又能济得何事？而他姬震的神通，也才刚刚被师尊领着入门而已，就要这样担起一幅老大担子来？
或说若在前世，姬震有着充足理由把师尊吕绍安告上法庭，童工啊！
吕绍安少不得宽慰他良久，又和姬震说了在龙门之庙惧留孙那里得到的消息。
他的母后妇姝，去年的确是病了。不过在惧留孙的调理下，春天时候就已好转许多。虽然姬发对惧留孙颇有暗示，但是惧留孙碍于神人身份，并未出手。
此外就是姬震也大约报告了此战军功、缴获等琐事。此前军功有二处落笔，一曰左壁河畔之功，此战斩首百余，其中归于蓬莱的六十有余。
因为西岐邦属之卒二百人几乎消耗殆尽，剩下三十余人分了三十几个首级，其他自然要归于蓬莱。不过姬震还是拿出十余首级分润给邢无忧，希望他帮忙说和换取战马等事。
其二曰突营之战，斩首二百有余。其中蓬莱所得首级一百三十有余，邢伯二十，郕九公六十。这是因为郕九公此前小河汊战损太过，而首级所得不多的缘故。
此外崇师斩首一千六百首级中，本想要拿出一百级，酬谢蓬莱之军两次救援之功。姬震也是按照吕绍安的此前吩咐执意推让了，只是一昧要求物资的分润便宜。
特别是战马，一口气就被他没下六百匹，闹的崇黑虎都要黑着脸方才答应。因为总共两千一百匹战马，贡献朝歌一千匹后，崇师自己也才留下五百匹了。
其余物资分润也是优先所得，毕竟蓬莱之君的西征战绩太过耀眼。都是军中汉子，受了人家的恩惠，自然舍得拿公家的东西回报一二。
大约计有肉干两万斤，粮草十五万斤，甲胄一百，铜刃三百。此外战场翻检所得的外快，那就不计其数。姬震也是个败家的坯子，大笔一挥，就丢出一半给甲士们吞没了。
“然而，为师说的是三成呢，汝这败家小子！”吕绍安顺手在姬震的脑袋上弹了个包，以示惩戒，不过心中还是得意。
此战之功，加上吕梁山逐亡所得，收获可不小呢。蓬莱之国首次西征就获翟王毋固伦一人，斩首三百，几乎是人手一颗首级的待遇。
至于说俘虏，什么俘虏？国君说过此战不留俘虏的。所以大河之畔，毋固由拜过龙门之神后，就率领他们三百残部回归故地了。
眼看军中平白多了战马六百匹，这也几乎是人人双马配置。郕九公眼热，就将自己的随身骑兵甲士六十余人一股脑塞给吕绍安，就算提前充作女儿郕禅玉的嫁妆了。
郕九公此战之后，再也不打算为他殷商征战了，太寒心啦。
郕九公也盘算过，自己这次的军功所得，一个甸候还是能到手的。那就把封地置换去东海之滨好了。左右朝歌不会直接在唐地，或者自家郕地封建，总是要异地册封呢。
所以自己完全可以去北海神庙里颐养天年。嗯嗯，听说郁洲岛上也不错。
这样以来，加上蓬莱之地龙须虎的两百龙骑，以及此战编订的三百多骑兵，郕九公的几十骑甲士。蓬莱甸候的龙骑一举突破六百甲士，成为他此后东征西讨的最大本钱。
不过在战损上的统计也不乐观，蓬莱三百甲士战损三十有余，嚣地百余不良子战损六十多，余部全都补入蓬莱甲士，编制依然三百二十余骑。
西岐邦属两百甲士战损一百七十多，剩下的三十甲士还要退还给人家？吕绍安表示也要尊重人家西岐的战绩，每人都领一颗首级带回去夸功吧！
因为战功分润的物资太多，所以蓬莱之军留下的人马虽然不多，然而物资却堆积如山。妇离这些天也在领军一直赶工造筏，浩浩荡荡排在汾水岸边。
周边翼、贾、下危、甚至莘地诸侯，纷纷眼红不已。然而看着姬震所帅二百甲士个个杀气凛冽，此前又有崇黑虎警告在先，何况姬震身份也很敏感，他们终于还是没敢妄动。
再等到吕绍安的一百六十甲士加入大营，一时杀气弥漫大河两岸。这些诸侯倒是惴惴不安起来，于是纷纷派人过来劳军。
言语之下，无非就是探查蓬莱之军的回师开拔日期。总是待在此地，俺们怕怕呢。
吕绍安本来还有些担心自己大营安危，如今看他地方诸侯反而如此胆怯，也乐的示意姬震又狠狠敲诈了各家一笔，这才施施然兵发骊山。
然后自己又去一趟人族之庙，见过石矶神人，相互约了些琐碎事情。自然一些少儿不宜之事，书中也就不必细谈。总之吕绍安神清气爽，石矶神人眉眼含春。
石矶神人这段时间心思恍惚，惭愧不已。那啥，都是神人了，而且老大不小地数十年守身自律。自以为得道之体，脱尘之欲，不料一朝被人破题，便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欢喜温柔。
如今日夜所思所想，大半都要纠缠在吕绍安身上。这冤家，可害苦本尊也。
这就是不讲理了。若彼之石矶神人果然天生道体，祂纵然着了吕绍安的门道，那也无非就是被蚊子蛰了一口而已，又打什么紧？
虽说吕绍安这只蚊子的块头，也的确大得不太像话。
可见石矶神人纵然骨骼清奇之辈，清心守玉数十年不逾规矩。然而本质上，石矶神人依然是那性情中人。从此死心塌地从了吕绍安，实乃神人之耻也。
但这种事情，在石矶神人开来，却又有另外的意思。自从有易氏驱赶太乙神人，再到蓬莱甸候连续过招玉鼎神人门下，最后打上骊山人祖神庙，蓬莱甸候都能占尽上风。
祂的身份、作为，其实早已惊动了整个神界。当年祖神留下的任务，是要找到降世人间的昊天真神，不要祂去搅得周天寒彻，颠覆这时空宇宙。
所以历代神人，都在四处寻找所谓“骨骼清奇”的少年做弟子。因为即便是祖神，祂老人家也不能一口断定谁是昊天真神留在人间的分身。
总之宁愿错收一千个弟子，也绝不放过一个“骨骼清奇”之辈。
而骨骼清奇的标准，就是天生聪颖，思维发散，不似今人这般守规矩，唯唯诺诺。一句话，骨骼清奇不光是要你聪明绝顶，有特别的神通，还要你性格叛逆，不敬天地鬼神。
不过这件事其实也是有漏洞的。比如王受这样的人间帝王，差点就与神人失之交臂。此外因为诸神不愿去青丘驻足，所以吕尚的少年也被诸神错过。
这却是神界的过失，所以等到吕尚误入祖神之地后，诸神才要赶紧帮他补办一个编制出来。结果却平白便宜了吕尚的师弟申公豹，被他封神了？！
封就封吧，谁叫神界有错在先？何况这百余年来新增的封神，也不止申公豹一人。只要祂们守住神界三定律，不要妄想搅动人间风雨就好。
如果昊天真神的分身真在这些“骨骼清奇”的弟子中，那么神人自小教育祂的神界三定律，自然可以阻止祂继续留在人间搅动时空逆转。
如果昊天真神没有降世，这些“骨骼清奇”的弟子就能得到诸神的衣钵，继续祖神留下的任务。去找到昊天之神落在人间的分身，去羁縻祂，不要祂去改写这时空的轨迹。
具体说怎么才叫羁縻？打一架算，睡一觉也算。
石矶神人生而为女子，既然祂打不嬴蓬莱甸候，但若是能把祂给睡了，从此生出留恋，也算吾神人法术的一部分呢。嗯哼~？
吕绍安也从石矶神人的最新信息中，知道更多的西岐变故正在发生。
不但姬震的母后妇姝身体再次不好，而且姬昌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姬发的军权搜刮愈发急迫，他家四弟姬旦却态度微妙，入了太乙神庙修行？
姬旦是骨骼清奇之辈吗？石矶神人不能确认。但是太乙神人既然愿意招揽，那也不会太差了。只是如何他姬昌的儿子就要这样优秀？
石矶神人见过姬震，觉得那当真是个“骨骼清奇”人物，被蓬莱甸候收入门下也算造化。但是姬震昔日，却是从太乙神人的掌握中死里逃生的。
据说，当时还折损了姬震的启蒙师尊，人间国士南极翁？！
这让石矶神人有些不安，神人间是不能互相伤害的，这是神人三定律的核心价值。但若蓬莱甸候是昊天真神的分身，那么诸神就不能加害与祂，而祂却不必遵守神界三定律？
那个姬震，看向神人的眼神总是很冷漠，难道他以后还想杀神不成？
西岐的麻烦，自然不止石矶神人说的这些。比如说质子朝歌的三子姬鲜死状残忍，却无人知道受谁残杀？
其中被议论最多的，却是北海之神的嫌疑不小。因为姬鲜和蓬莱之君在朝歌有过冲突？还有呢，攸候喜征伐西南似乎也遇到了问题，而且也是神人的问题。
石矶神人提到这些事，就有些犹豫不安。说到底，广元神人为何要在此时涉足人间，用意何在，石矶神人真真说不清楚。便是弄清楚了，祂又能仔细和这冤家说么？
罢了罢了，如今春光明媚，良宵短暂，良人你就从了吧。吕绍安也是一昧攻伐痴战不休，终于还是怼不过阶级之差的天然屏障，胡乱丢盔弃甲，弄得一地狼藉。
但是这等与神人胡闹的风流事情，瞒得住山下的军营，却如何瞒住身边的郕禅玉？何况郕禅玉的女人直觉当真厉害，此后撩拨起吕绍安来，也更加不择手段。
无论如何，留在骊山这数日，还是让吕绍安重新理清了头绪。石矶神人带来的这些琐碎的资讯，有些惧留孙不太清楚，有些则是不太关注，所以在龙门之庙中并未提起。
毕竟惧留孙离开西岐大半年了，并没有义务为他吕绍安留心这些事。但是石矶就不一样，祂不但早对吕绍安承诺了效忠，而且还有肌肤之亲。
所以，即便没有那个效忠的承诺，如今石矶神人对吕绍安的归心也是天地可鉴的。加上祂驻足的地方要比惧留孙方便不少，稍加留心一些，这些信息的汇聚就很详细可信了。
这样，吕绍安就要考虑姬震是否需要去一次西岐？因为广成神人驻足太华山，也是西岐属国之地。而他本来是要回去朝歌后，转战东南的。
现在看来，还是先去西岐摸排一下更好。只是姬震要去西岐的话，自己和无支祁自然要一起陪同。那三十西岐邦属的甲士也可以一起带了过去，算是交接吧。
那么，东归大军就要交给妇离领军回朝歌了。左右有郕九公、郕禅玉从旁协助，崇黑虎不至说变脸就变脸，邢无忧也曾刻意交好过。
此外，大商邑的小师叔也能够得着，那就不成问题。武吉要远赴东南，去查探攸候喜那一路大军征伐的虚实，还有尚父的安全问题。
为策完全，吕绍安又在武吉的行囊中塞了两颗手雷，应该勉强够用吧？
申吟需要快马赶赴大商邑、朝歌，仔细了结姬鲜之死究竟是否与申公豹、吕梓等人有何干系？如果没有干系，那也要仔细查探出消息才行。
不是咱蓬莱的锅，那是坚决不能背啊。神人既然有了对付吕尚的嫌疑，北海神庙就更加要小心应对。吕绍安觉得蓬莱甲士不算少了，干脆再匀出两百龙骑加入神庙。
神仆嘛，当然要多多益善才对。
姬震毕竟才十四岁，此前各种杀伐果断，那都是技术活。现在涉及父母家人的各种安危，他的小脑袋就完全不够用了。这也是吕绍安决定陪他去西岐一趟的原因所在。
反正，就目前来说，西岐并无扯了旗帜跳出来大鸣大放地吃早饭。吕绍安虽然也有以后灭了他们的打算，但是眼下也还只是一个构思，远没到实施阶段。
话说如今双方都是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呢，何况自己还是姬震的师尊，更显亲切不是？至于死在朝歌的姬鲜之事，那毕竟也只是江湖传言、猜测，没有实证。
而且西岐人才辈出，怎能真就信了种种的传言说辞？
姬鲜在朝歌恶心过吕绍安？那才多大点事由啊？当时吕绍安就没打算收拾姬鲜，难道事后还要去补刀不成？
所以，此行无忧也。
蓬莱甸候西征的战功是遮掩不掉的，一战成名，本来就要认真交好。何况人家还是自己儿子姬震的师尊？西伯侯姬昌自然不敢大意，哪怕身体有恙，还是匆匆迎了出来。
父子相见，总难免会有许多心酸怜惜。
尴尬的却是姬发、姬度兄弟，他们年纪都比吕绍安大了不少。依然要随着姬震的辈分，一口一个师叔叫唤。吕绍安听着，心中着实舒坦极了。
那边姬震已经入内探视母后，这里姬昌陪着吕绍安说话。因为吕绍安是姬震的师尊，身份尊贵，所以后妃妇姒就要亲自出来侍奉汤羹之物。
吕绍安不经意地瞄了瞄这个传说中的大拿人物，果然心机内敛，杀伐果断也。看来王受的姑姑妇姝能在西岐活到现在，也决非泛泛之辈。
一个女人，身陷蛮荒之族十几、二十年，丈夫不疼爱，相敬如宾而已。周边都是满满的恶意，唯一的儿子打小就远离身边，妇姝的日子简直过得糟心透顶。
总为帝王家事啊！吕绍安慨叹不已。
要说这西岐当真是个传奇一般的故事，昔日古公亶父起于西羌，因为心中羡慕中土文华，所以他就主动内附殷商王朝。
此后不断靠着收割其他羌人部落的仆隶、人头，送给殷商贡奉牺牲的特殊军功，换来了殷商的赞赏，并且赐给谷物、耕种、铜刃、征伐等等文华之法。
所谓的“周”字，那可是“用”在牺牲，人头滴血的专业名词！
这等不光彩的开国往事，姬昌自是要急于隐藏的。他作《周易》，除了想替代《归藏》，显示西岐正统之外，那通篇上下，可是一点杀伐的烟火气都没有。
后世读来，都是长者淳淳，智者诺诺模样。谁能想到这面具背后，却藏着一个血淋淋的专业捕奴的盗匪世家？
到了第二代的季历，更加是一代杀伐果断的雄才大主。甚至连殷商都开始忌惮他的崛起。
商王文丁授他征伐诸侯之权，进西伯侯。荣誉给到极点了，自然需要代价。季历为了周国的前途，自愿入瓮，就被囚禁羑里活活饿死！
那一年，姬昌才十三岁，匆匆在西岐接了父亲季历的国君之位。此后小心蛰伏，直到商王文丁去世，姬昌才悄悄露出自己的獠牙。
西岐立国尚战，甲士战力凶残，便是殷商都要提防。帝羡勤于裱糊这天下，就想到嫁妹姬昌的法子。无非大家此后一家亲热了，就别再计较过往不堪如何？
要说殷商素自诩文华冠甲天下，此前从无外嫁帝女到蛮夷之地的前例，帝羡的诚心不可谓不真也。然而在西岐姬昌看来，他殷商这是羸弱不堪也。
何况父仇不共戴天，又岂是一女子可以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