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神人的战争
淮水之地，当年却是夏禹治水的驻足所在。所以当地的虎方部落，明明都是东夷之后，偏偏他们还要自承禹夏后裔，一直与同为东夷出身的殷商不对付。
甚至连东夷祥瑞九尾之狐，也不被他们放在眼中。因为他们的先祖追随女娲来到夏禹部落，自然要与背叛了夏禹的青丘族人划清界限。
如今千年过去，这些历史恩怨未必还能被后人记起。不过靠着一代代人的征伐战事，双方还在继续积聚着相互间的仇恨。
国力上，殷商乃是天下共主，这些虎方部落自然无法与之对抗。但是淮水两岸沟壑纵横，水草丰茂，也非常便于他们藏匿行踪。
这样的游击之战不断打下来，终归是以殷商大军的不堪重负的退却结束。而虎方也是筋疲力尽，于是孟方渐渐崛起，开始领袖虎方部落。
只不过今年的战事一起，孟方部落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因为今年的殷商大军，似乎从一开始就在执行清野之策？
战领一块地方，就用登人之军反复扫荡，把任何抓到的孟方“蛮夷”就地改造为攸师仆从，负责为大军耕作、桑织、渔猎、转输物资。
然后殷商大军再去蚕食旁边的一块邻地，渐渐把小块土地连接起来，变成大块田亩。甚至还要在那些听话的仆从中选出小吏，美其名曰“乡村自治”？
若是这样的战事不断积累下去，恐怕不出三年，孟方部落就要面临无人可用，无地可耕的局面！如此，殷商大军将不战而胜也。
孟方又能怎么办？继续退去南面吗？南面的大河之畔，南巢氏正在崛起，他们国力鼎盛，哪里又是咱们孟方部落可以匹敌？
正当孟方危机时刻，此地娲水却来了神人驻足此地。祂自称广成神人，要在此地建设神庙，享受孟方部落的贡奉。
所以？殷商之军需要退出此地才对，勿谓神人言之不预也！
攸候喜和吕尚正在意气风发、想要秋风扫落叶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金发童子施施然而来，又飘飘然而去。然后他们，居然就不知所措了？
要说这些年，神人移驻某地似乎成了一种趋势。惧留孙离开逢地去了西岐，然后辗转到龙门之地，太乙神人离开有易氏，归隐渭水。
若说祂们还算“无奈”的话，那么淮水之畔的玉鼎神人去了西海奄国，却让神界、人间都感到匪夷所思？因为祂这样的移驻，似乎毫无道理！
不过后来算是闹明白了，原来今秋淮水泛滥，地方生灵涂炭。百姓人或鱼鳖，自然无力继续贡奉祂的玉鼎神庙。大家在叹息淮水之殇，玉鼎神明之外，其实还是相当不齿的。
神人受人间贡奉，虽然天经地义，但神人也要护佑这一方水土百姓安居乐业。最起码这方土地上的百姓，就要免于朝歌的盘剥。
这本就是各取所需、各得其利的事情。哪怕如今神人不比从前，但也不会弄得太难堪，总会为自己找个“不得已”的理由出来。
比如，逢莱之神惧留孙宠溺徒儿土行孙豢养力士，那也是靠偷偷摸摸地盗墓维持。太乙神人盘剥有易氏，为的是给哪吒夺舍。
而哪吒，可是你有易氏的出身！所谓取之于汝，用之于汝也。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太乙神人相信这理由的正当性。
别的神人无法反驳，也就默认而已。但是玉鼎神人受淮水两岸人间供奉，等到天灾水患降临前，祂却脚底板抹油溜了？
这就太过分！因为人间对神人的贡奉，本来就是对当年大禹率领神人、人间合力治水的功勋酬谢。如今祂却因为水患就要跑路？这岂不是在打世间所有神人的耳光吗？
神人不齿，王受、攸候喜这样的神人弟子，吕尚这样五百年一出的无双国士，当然也有资格对玉鼎神人不齿！
或说王受之伐东南，其一是乘你病要你命的猥琐，其二也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因为天降水患，肯定是你孟方部落忤逆上天才招来惩罚的。玉鼎神人移驻他方，自然也是你孟方部落不事贡奉的结果。
所以，攸候喜的东南之征，本来就是在帮祂神界、神人主持公道呢。不管你孟方部落信不信，反正王受和攸候喜是信的，俺们就是正义的！
然而如今却有广成神人要来娲水驻足，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咱们伐孟方的理由就不存在了！这怎么行？哪怕攸候喜再怎么忌讳神人，他也不愿后退半步了！
但这件事的背后，却不被攸候喜看好。因为神人开始频繁涉足人间故事，此前并非没有先例。昔日夏桀无道，神人就曾干涉过人间，最后的结果就是商革夏命。
如今神人又开始干涉人间了，难道我殷商，也到了覆灭边缘了吗？这可万万不行呢！
攸候喜的家族，本就是殷商王室的分支，到如今也才分开四世。攸候喜还是王受的师弟，兄弟间自小就感情莫逆。
何况攸候喜还是当代国士，他也是神人弟子的！当年在郁洲岛时，就敢派出七十甲士与吕绍安玩关扑的家伙，怎么可能真心怕了神人？
此前不去招惹，只是因为神人也不来招惹他。大家各守千年以降的规矩，互不干涉。现在被神人欺压到头上了，你猜他会如何做法？
胜负未分之前，咱们先角角力量如何？赢家通吃好了！
自然，这也是攸候喜的规矩。
至于吕尚，他这些年见过的神人，甚至都要比某些神人见过的庶民都多。加上吕绍安、无支祁、申公豹的疲劳轰炸，吕尚早已对神人免疫了。
丫的敢惹老子不高兴？老子揍你丫的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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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神人，如今吾等在此与殷人僵持数月，虽有胜，殷人依然不退。眼看这冬日耗过，天气日暖，春华初实，彼之攸师渐渐不可制也，不知神人能否领吾等与其一决？”
孟方大军主帅孟奇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问着金发少年身边的白发老者。
哪怕是神人驻足，如今军中不耐烦的声音也要渐渐响起。因为若不能迅速决胜，过了春播时日，再到秋冬时就不用他殷商征伐了！饿都能饿死咱们孟方部落。
这说明神人此前的定策，失败了。神人之所以是神人，就是因为祂们不会失败，最少在人间看来，早已淡忘神人失败的故事。
神人的军略，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利用淮水沟壑众多的优势，不断与他攸师约战，却不要去决战。只管拖住他攸师，使其不能休整而空耗物资。
大概一个冬天下来，他攸师就该崩溃了。难道这样简单的谋略，吾孟方军中就想不出吗？自然会有人心生不服。
蛮夷之地，除了个别文华之士，似乎大多人还不知道神人的可怕。虽然他们内心中也曾暗自沮丧，自己此前真想不出这样的谋略！
但是对面的攸师，显然也非泛泛之辈，人家居然打起了步步蚕食的主意。就以吾孟方之夷为仆从生产，辅以鄂、彭之地物资供应，还真给他们挺过了这个冬季？
然而这样在孟方境内不停作战，却要使吾孟方之民无法耕作田亩呢！若继续这样下去，误了天时，到时候咱们孟方自己都会把自己饿死呢！
沱水之南的中军大帐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代表着攸师与孟方大军对垒的木牌，密密麻麻地插在沙盘上。那个金发少年正在数着沙盘上的木牌，把算胜机。
祂的身后，站着的白发老者正在看着军旗沉思。这老者，自然就是广成神人。那个身材高挑的垂发少年，便是祂家的弟子芮天化了？
孟奇暗自纳罕。他是少数知道神人威严的孟方将领，也是此战的孟方大军主帅。可即便是他，没有得到神人召唤前，也不敢随意闯入这座军帐。
今儿能够进来，还是昨夜就在帐外苦苦匍匐哀告到天明的结果。没办法，军中的不耐烦情绪越发高涨，纷纷指责威胁。
若是咱们不能在近日大攸师的话，某家所部就要赶回邦国忙活耕种了。孟奇无奈，这才要苦苦哀求相见，却意外见到了神人弟子的真面目？
在孟奇看来，神人弟子芮天化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但是祂的身形却不类吾华夏之人。斯人皮肤白皙，眼睛幽蓝深邃，就像天空一样不可名状。
因为清晨懒起，芮天化还未及束发，一头金发就那样蓬松地散碎在朝霞的光芒中，仿佛随时都会与天地融为一体，看了都让孟奇心悸。
广成神人却略显邋遢，头上卷起简陋的发簪，随意用一支竹簪固定。面颊微黑方正，鼻直口方，下颌飘飘灰白长髯。一身麻衣亮白如雪，足下芒鞋，果然一幅神仙模样。
但祂对孟奇的问话却不置可否，只是微锁双眉，来回踱步不止，最后还要转身与身后的弟子对视一眼。看到芮天化微不可察地摇首示意，终于还是长叹了一声。
自己在太华山上隐居数十年，醉心钻研先师留下的兵法学问，如今总算有所小成。然后又收了芮天化这等骨骼清奇的弟子，说起来此生也该心满意足了。
然而世事无常，随着北海之神崛起，无支祁醒来，夸父之神假蓬莱甸候身份行走人间后，神界的一切秩序都被祂们打破了！
惧留孙、太乙神人被先后驱逐，玉鼎神人移驻西海？或者此前的神界也并非枯水一潭，却从未如这几年里的变动之大也！
甚至此后发生的事情，还不惟如此。因为原本二十年一劫的封神也没有如期而至？那巴蜀之地的赵公明，究竟在打甚的主意啊？
广成神人疑惑不止，自己新收的弟子芮天化资质上佳，骨骼清奇，怎么看都是封神可期呢。但这弟子的出身，却似乎有点问题？
芮天化并非世家子弟，而是芮国的仆隶出身。所以等到赵公明过来考察时，恐怕就要多费许多周折。因为神人的来历，不一定是出身名门望族，却一定要族系清晰。
可是据弟子芮天化所言，他家父母却是在万里之外被西落鬼方的牧民袭击，这才来到中原之地。然后他们又随着西落鬼方的贵人们在大河之畔被芮人俘获，成了仆隶牺牲。
若非广成神人的慧眼识人，以及天意造化弄人？恐怕当年的芮天化，能否活过祂十一岁诞辰，都很难说。
所以？负责封神渡劫的巴蜀神人赵公明，少不得要跑到万里之外，去调查取证芮天化的来历。这中间的辛苦，哪怕广成神人想想，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咱们这就是在赤果果地给组织添乱呐！那啥，还是赶紧弄出点成绩吧？怎么也要堵堵祂赵公明的嘴，少点抱怨不是？
广成神人师徒的研究成果，就在于军事作战，以及兵棋推演。也就是人世间的所谓“兵法”了！广成神人其实很不屑，人间又懂得什么兵法啊？
喔喔，两拨诸侯各弄几辆大车，摆在战场上互相攻击前进，这就算是兵法了？
他们知道什么叫迂回包抄？什么叫饱和攻击吗？
然而数千年来，神人都是不允与人间冲突。神人之间，也有三定律的拘束？那么咱们学这兵法，又有何用途？
弟子芮天化就曾一度迷茫，甚至连广成神人也被祂问的手足无措。
到了沫道一击时，广成师徒才晓得，原来人间也有了这样厉害的兵法谋略。嗯嗯，北海之神在沫道的一击，所用的伏击、斩首、暴恐等等手段，的确值得自己师徒上心揣摩。
但是，如何定义申公豹的封神，当时就让神人们也纷纷是束手束脚。或说这北海之神究竟是否真神，还真的难以定性啊？
后来还是慈航神人出来解惑，说北海之神的沫道一击、以及他驱逐逢莱之神时候，还不是神人。所以他那时就是人间国士的身份，并未违反了神界规矩。
等到申公豹干成这两件轰动天下大事后，祂就封神了，北海之神呢！有神界的黑木令可以作证。所以众神此后就不能再去对付祂，因为大家都要接受神人三定律的束缚。
这件事，或者也能这样遮掩过去？然而接着便是夸父之神横空出世，转眼又驱逐了太乙神人！这下子众神才算真正明白，原来祖神留下的那个传承千年的任务，或者到了！
因为这个祖神任务，本就源于夸父之神，也与无支祁干系很大。
所以在神人发现无支祁醒来的那个瞬间，就明白了祂们这一代的神人，该会有怎样的幸运，或者说不幸。
所谓的神人不干涉人间，压根就是神人的作茧自束。因为千年以来，人间根本就无力抗衡神界威严。而神界愿意遵守这协议，却是出于对完成祖神任务的追求。
这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神人三定律，哪怕可以拘束世间所有神人，却唯独对夸父之神无效。因为千年之前，正是夸父之神对众神的背叛，才有了神人三定律的设定。
所以神界鼎沸！神人可以遵守三定律，但祂们也不决能看着夸父之神任性地在世间去予取予求？或者骑在自家神庙的屋脊上，拉屎！
难道彼就可以顶着人间蓬莱甸候的名号，胡乱欺压这神界，而吾等就要束手就缚？被人家打完了左脸，再把右脸伸过去？
犯贱啊？！祖神说过的，吾等众神人人平等，皆有自卫之权呢！所以，今日吾等众神，完全可以执行祖神说的那个“先发自卫权”，防患未然。
这才是如今神界蠢蠢欲动的根本所在！
不过想要众神去当面怼上夸父之神，也未免代价太大了。不说惧留孙、太乙神人的祸事，最近流传的玉鼎神人、石矶神人故事，也是前车可鉴。
广成神人是个谨慎人，在他的兵法之谋里，压根就没有堂堂正正的说法。咱们完全可以避其锋芒，攻其不备嘛！
这都是兵法所云呢。比如祂这次就要南下东南，寻找无双国士吕尚练练手如何？
昔日祖师告诫说，兵法勿要只凭兵书得来，因为那叫“纸上谈兵”！
广成神人几乎琢磨了一辈子，也没搞清楚什么叫做“纸上谈兵”？“谈兵”可以理解，就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意思。
然而，“纸”又是个什么东东？
等他收了弟子芮天化后，广成子才算恍惚明白何为“纸上谈兵”了。因为芮天化比自己还像个“书呆子”，根本就不尚务实！
然而，“书呆子”又是什么物件？“呆子”好理解，就是傻呗！然而“书”又为何意？面对弟子芮天化的诘问，广成神人也只能狼狈逃窜。
话说这都是祖师留下的学习笔记，传到如今不下千年呢，所以为师也整不明白啊！
不过祖师的话总不会错的，如果说错了，那也只能说是咱们后代神人的理解偏差。幸好祖神还曾留下一句没有毛病的话，叫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方法！”
这句话虽然听着拗口，但是语句里的意思，广成子师徒的确弄明白了。那就是要咱们师徒实打实地下山，各领一队人马厮杀锻炼的意思。
所以祂们这次下山来孟方领兵，却不是为了帮着什么孟方战胜殷人征伐，纯粹就是为了实践祂们师徒这一生的兵法所学。
假如对面的殷商大军不堪一击，广成神人甚至都打算让弟子芮天化过去指挥了。师徒二人各领一支人马斗法，这实践的道理不就很快捣鼓出来吗？
只不过广成神人真心没想到，号称无双国士的吕尚真心不好惹。甚至在广成神人看来，吕尚的兵策战阵学问，才是这个时代的无敌存在！
咱们师徒总算捡到宝了！当时的广成师徒都在眉开眼笑呢。就用他吕尚做咱们的兵法磨刀石，实在太合适了。
然而乐极生悲，广成子打死也没想到，吕尚并不拘束这个时代的军略套路。他很快适应了自己师徒的战法，并且拿出有效的应对措施？
这事整的？你怎么能不依仗战车冲阵呢？你怎么可以丢下战车布阵呢？你怎么可以凭借营寨外的壕沟和箭矢阻止俺们大军攻击呢？
广成师徒气急败坏，但是吕尚也很无奈。这些战法有甚稀奇的？俺们青丘甲士人人都会玩这一套。只不过对面的神人布阵的确缜密，一点攻击漏洞都没有留下。
几次攻防下来，哪怕吕尚都要累的想要吐血，更别说广成神人这对师徒难堪了。
如今看，单靠孟方这些军伍，能与吕尚僵持到这样程度，就已经难得。假如能在随后战事中耗到攸候喜沉不住气，频频催促吕尚决战，那么孟方还是有决胜机会的。
“要不咱们试着用间一下，设法割裂吕尚和攸候喜的信任？”芮天化看向师尊。
广成神人沉思一会，还是摇摇头。没有任何价值啊！西南战事已经结束，而东南战事却被拖延到现在？不但是朝歌焦灼，孟方部落更加扛不住呢。
这次战事的经历说明，咱们师徒此前修行的军略问题不大，还是切实可行的。
但是，想要更好地发挥自己的军略价值，依然离不开骁勇善战的甲士，供应充足的后勤，以及各种军中利器的支撑，以求得战事的速战速决。
因为人间智者的学习能力，同样不容小觑。战事迁延不决，无疑就是咱们师徒在给他吕尚做陪练呢？所以啊，西岐，依然是咱们师徒发挥兵法实力的不二之选。
广成神人又了结论，自然就轻易做出了决断。
首先，东南战事迁延不决。那个夸父之神不会坐视的。等到夸父之神赶来后，攸候喜和吕尚的关系好坏，还有利用的价值吗？
到时候，吾师徒要面对的，将是夸父之神的雷霆一击！
可是，吾等还未做好应对祂的准备。孟方甲士，也绝无西岐那般彪悍。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改变战法。
利用孟方求战心切的锐气，乘着夸父之神还未到来，大军就此与他攸师一战。无论胜负，吾师徒都该离开此地了。
嗯嗯，记得离开前，一定要毁了这沙盘。所有关于神界军略的东西，都要列入绝密等级。
经过这次直观的兵棋推演，广成神人已经对自己的军事能力有了直观认识。自己的特长，还是把那些军阵要素细密组织，以求得1+1>2的效果。
但是自己，绝无那种无中生有的本事！象祖神故事中所言，王圣人随便网罗几千残兵游勇，就能以心战之法击溃藩王二十万精锐甲士？最后还生擒了藩王？！
自己怕是此生无法做到啦。而且，赤精神人的一些机械依然不能圆润，石矶神人的炼铁也不敷使用，想要利用孟方的军阵战胜夸父之神，当真难为人呢。
广成神人在做出决断后，身心一轻。不过祂的心中，也不无遗憾，或曰：沮丧。祂不禁嘟囔了一句，那就战吧。
眼看年关将近，自己也该带着徒儿一起回去太华山休假了。
休假？吕绍安若在此地，肯定会冲过来掐死祂！
老子穿越以来，每日码字，可从无休假一说，甚至连什么九九六都可望不可及呢！
你特喵倒在想着休假了？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