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赵公明的担忧
“商王兴师之日，西海诸神并无所知。或曰，不知者非也，不信者，是也。后来王师东来，有黄龙神人欲消弭祸端，遂在任道候王师，诘问去向。”《宋史，帝辛本纪》
等到黄龙神人狼狈回报后，西海神庙里的诸神才确切知道，原来王师居然真就兵犯西海了？简直岂有此理也！
“难道那王受，真的就想要昔日夏桀失国之祸吗？”愤愤然的玉鼎神人一改此前道貌岸然的和蔼清高，连连呼喝嬴戬何在？！
奄国甲士，如今已归心嬴戬。道理很简单，国君嬴重作死地招惹了西海神人，难道也要俺们这些奄国甲士与神人一战吗？
人间怎么可以向神人递刀子？所以这些奄国甲士毫无意外地反水了。理由很简单，嬴戬本就是奄国人，祂如今进位神人，那咱们就投靠嬴戬好了。
现在，这些奄国甲士正在被两位神人胡雷、洪锦分队训练，不但吃食较此前好了太多，甚至甲胄更加齐全。一时干戈锋锐，士气日渐高涨，那是真的可堪一战也。
至于奄国君臣嬴重、嬴秦、妇芒等人，也全在西海神庙里等候处分。嬴重再怎么狡辩，强调凭据，神人也不会因此放过了他。因为神人自有心证在，根本不会搭理你的所谓物证。
神人，怎么可能让区区的人间诸侯牵着鼻子走路？故意激起南征将士的怒火，并且归罪于西海之神，这就是你嬴重的原罪。
或说自从奄国闹出南征甲士财货之事后，西海的诸神都已心知，此事恐怕难以善了也？
蓬莱候、攸候喜的所部，他们刚在南征中大败了广成神人指挥的孟方大军，如今士气旺盛。而且，有了南征的胜利打底子，无论攸师或者莱师，他们都不再惧怕神人了！
而与之相对的，却是无论神人的手段如何了得，祂们也没有对战过人间的军阵。
广成神人，祂学的是兵法之谋。斗姥神人座下弟子胡雷、洪锦学的，是陷阵之术。至于北斗九星所练，乃是结阵冲突，更加讲究过程的完美。
实际上，祂们都没有真正的领兵经验。好在如今也有意外之喜，因为嬴戬此前一直就在奄国打磨自己，所以他就拥有真正的军阵实践。
嬴戬在奄国甲士心目中的地位，也是极高。或说那都是一起打拼出来的交情，一般神人，并不屑为之也。所以嬴戬，的确是神人中的异类。
如今，却正是嬴戬这个异类，才拥有了某种正面对抗朝歌大军的可能。或者正是源于此故吧，玉鼎神人才要呼喝嬴戬听令，这就帅军去擒了王受过来发落！
“可是，咱们原本之意，却并非如此啊！”赵公明冲着嬴戬挥挥手，示意暂且不必如此。祂就这样搓着手，在大殿中来回踱步合计。
神人固然不能被人间牵着鼻子走路，但是巴蜀祖神之地的神人，也不能被中原的神人掐手把算！因为咱们此行出蜀，是要与夸父之神谈判，然后再邀请祂入蜀去找祖神唠嗑的。
怎么就要变成现在这幅不死不休的模样？哪怕赵公明再如何儒雅、高洁，此时也该明白，自己这几个巴蜀过来的几个神人，怕是真被玉鼎神人算计上了。
或者玉鼎神人此番算计，也并非出于多大恶意，无非就是祂的某种思维惯性而已。完成祖神的任务，自然就是把夸父之神拘押去祖神之庙！
这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玉鼎神人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当然，这背后掩藏的怨气，也不是没有。祂的西海神庙里，本来有七个弟子。祂这西海神庙的实力，也绝非惧留孙或者石矶神人那样单薄。
现在嬴戬封神了，但是其他六个弟子，各学所长，也绝不是一般的神仆身份。单单以大弟子朱子真，二弟子杨显，六弟子戴礼的学识看，此后想要开宗立派另建神庙，本无不可。
可这几个弟子，却先后在夸父之神、北海之神手里颓废。现在就剩下嬴戬和金大升两个弟子支撑门面？此乃奇耻大辱也！
玉鼎神人不认为是自己的弟子违反了神人三定律，祂们下山做的事情，也并非针对神人。姬震那时候还没有拜师，吕梓是朝歌的纨绔，穷奇也只是一只大虫，怎么就不能招惹了？！
结论自然是夸父之神和北海之神违反三定律喽？！
但是，人家这二位并非神界三定律的签约方，恐怕祂们也根本不鸟这回事。何况千年前，被夸父之神灭掉的神人还少吗？
此外的问题就是，你玉鼎神人银河要移驻西海？那自然是为了配合巴蜀过来的众神落脚，方便处理夸父之神的意思。
诸神云集，对西海本地的物资需求自然就会多一些。可咱们巴蜀之地，也不是空手来的。
原本就有姚迩益从各地收集物资过来，甚至姚迩益还与云梯关的小吏达成协议，要从云梯关经水路走彭城北下西海神庙。
所以单纯在物资上说，出蜀的诸神，并不需要西海和奄国的更多贡奉。
然而玉鼎神人依然会觉得入不敷出？赵公明略作沉吟，就闹明白区间的原委。那大约还是祂存了要为几个弟子另立神庙的打算，摊子铺得太大，所以才要积蓄无度。
这也是很容猜测到的。因为朱子真起初要去招惹姬震，也只是发觉姬震骨骼清奇，堪为弟子，所以祂就要爱才心切。
然而祂朱子真彼时也不过一介神仆身份，祂又有什么资格招纳弟子？！那自然是打算自立神庙了！七个弟子七处神庙，感情是要把奄地和西海竭泽而渔。
但这就不可避免地要招来朝歌的反击！因为不但朝歌的物资也被西海神庙虹吸过来，甚至西海神庙本就立在殷商的腹心之地，难免要惹朝歌忌讳。
所以，玉鼎神人的潜藏心思，无非就是趁着解决夸父之神的这个案子，夹带点私货。众神齐的时候，顺便帮祂一扫西海之地的障碍罢了！
赵公明拍拍脑袋，自己还是偏居一隅之地太久，脑壳子僵化得太厉害了。难怪老父非要把掌门之位交给小妹碧宵神人。
此前若是按照小妹碧宵神人的意思，就是乘着夸父之神立足未稳，咱们几个轻兵突进，直接去赢土之岛抓了夸父之神走人了事。
至于祖神想要和夸父之神谈什么，那跟咱们有一毛线关系啊？
所以？咱们根本就谈不上招惹不招惹谁谁的话题！反正夸父之神出现了，祖神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那么此后这天下间，将再无神人存在的必要。
大家都去各找各的妈，将这神界学问扩散去人间好了。等到天下粮食充盈了，老娘的酿造作坊最少要扩大十倍、百倍！哼哼，老娘可定能发家呢。
但是赵公明在旁听祖神与碧宵拌嘴时，却隐约听得出来，祖神似乎不太喜欢动粗的。
“要文斗，不要武斗！”这就是祖神碎碎叨反复叮嘱的原话。哪怕小妹不乐意，但自己还是坚持要按照祖神的指导方针办！
结果就办成了现在的这锅夹生饭出来！
或者说，祖神还是太高看诸神的能力、见识了！哪怕祖神已经对神人的表现嗤之以鼻。
所以啊，当时听小妹的话，也许就对了。夸父之神，原本就不是祖神那种讲讲道理就能说服的家伙！道理之外，必须还要拳头够硬才对！
但也没必要把人间势力卷进来啊！神人受了人间贡奉，就没道理再与人间兵戎相见。何况在可预期的将来，神人还要去融入人间。
现在就打起来了，等到以后又该怎么个说法？
赵公明晃晃脑袋，强迫自己把这些懊丧的情绪从脑海里驱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法子。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在不与人间开战的情况下，请夸父之神去祖神之庙！
面对现实，一定先要面对现实啊！就算打，也要控制战事的规模才对。反正以神人的数量说，远远无法与人间正面抗衡，所以怎么算都不会吃亏的。
然而现实的局面却是，驻足人间诸神的心态，如今也各有问题。黄龙神人担心诸神过度压榨人间，将来必生祸患。所以祂想的是正本清源，一步步消减驻足人间的诸神数量。
广成神人那几个，则更看好姬昌《易经》里提到的封建之路。祂们认为继续这样的分封思路，比较符合诸神在这末世的利益。
吕尚的“尊王攘夷”，要让殷商一统天下的国策，却最不利于神人的生存。所以祂们如今，已经开始布局“后王受”的时代了！
此前与嬴戬齐名的太乙神人弟子哪吒，因为头盖骨被夸父之神拍碎，早早断掉封神念想。如今哪吒已经跑去姬发的营中为将，太乙神人继续选了姬旦做弟子。
嗯嗯，哪怕赵公明都要好奇姬昌的好基因。
姬旦的天赋如何，当真不好说。因为太乙神人去了西岐两年多，才收他入门下。何况西岐神人本来就驻足不少，没道理就会忽略姬旦的天赋，等着太乙神人来发掘。
因为姬旦拜入太乙神庙时，已经二十岁了！所以太乙神人究竟是个怎样的想法呢？
姬震的天赋表现，大约还行。不但朱子真要收祂入门，此后姬震更是入了夸父之神的门下。从祂这一年多的成长战绩来说，封神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姬旦入太乙神庙之事，依然让赵公明觉得难以接受。
老赵家侍奉祖神两千年，才赚了一个“神人世家”的名分。如何姬昌家里的孩子，就能这样轻松地出了两个神人？
就因为姬昌以所谓的圣人之名，写了一本不明觉厉的《易经》吗？
赵公明有理由相信，关中的那几家神庙，恐怕已经失去了某种神人的独立性。自己这次的封神之旅，也藏着很多麻烦。
姬旦之事还能缓缓，但是广成神人的弟子芮天化，根本就不是中土人士，老家几万里不止。自己那样地跑一圈再回来，估计这天下早都变得面目全非了！
也许，那些关中的神人，就是在这样的算计吧？可惜祂们却算漏了一件事。这一代的祖神之庙掌门人，并非祂赵公明，而是正在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小妹碧宵！
就小妹那个暴躁的小脾气，祂怎么可能容忍这些神人的算计？
反而是龙门神人惧留孙，虽然神通很弱，却表现得更加傲骨一些。哪怕祂家弟子土行孙的资质也很难被人信服，将来能否顺利封神，都在两可间。
但惧留孙还是宁愿搬去大河之上凄惨度日，也不愿意自降身份在西岐的宫中行某些龌龊事情。土行孙也未能如愿去从军，如今就顿足在大河之上，认真钻研水纹去了。
也就是说，太乙神人、广成神人、赤精神人嫩、慈航神人、多宝神人、符元神人、石矶神人等等，无疑都在开始选边了？
广成神人亲去东南与攸候喜对战，这就是在干涉人间啊！不过广成神人还算是在为人间诸神的生存寻找方法，一时难说对错。
玉鼎神人却完全是为了自己神庙的一己私利，而把诸神夹在火堆上灸烤。赵公明有些茫然，神人不是应该豁达的吗？如何可以有私心？有愤怒？
嗯嗯，说来说去，还是玉鼎神人的基因有问题啊！玉鼎神人的祖上，因为在千年前的诸神之战中伤得较早，就未能参与诸神合力封印禹神的故事。
要说祂在诸神之战里，也曾吃过大亏，被夸父之神伤了一手、一足、一目。这也罢了，关键是祂还曾被盖余之神的长刃贯胸，所以才会得神名曰：贯胸之神！
虽然说盖余之神后来追随夸父之神一起陨落了，但是祂曾被盖余之神贯胸的仇恨，却被一代代继承下来。历经千年后，早已沉淀为某种思维里的基因。
所以，玉鼎神人的确很难用善意去接纳夸父之神。
赵公明正在西海神庙里各种合算，烦躁不已。蓬莱候吕绍安也没好过祂多少。自从的了妇芒消息后，他就赶紧个尚父发去消息，本意是要暂避神人锋芒的意思。
但是吕尚与攸候喜的做法，却更加刚烈、夸张，他们不但在抓紧备战，攸候喜还要写信去朝歌，请了武功盖世的王受过来西海助战？
小师叔申公豹也把原本龙须虎驻足历山的两百龙骑一步到位地送来郜地！加上滞留朝歌的妇离三百甲士也跟着王受亲军过来，这算是把所有赌注一股脑地压上玩关扑了！
青丘好容易才积聚了千余精锐，真的适合拿去关扑吗？他们这都哪来的勇气啊？若是吕绍安知道尚父、小师叔等人的所有“勇气”全都来自于他的话，估计非要憋出内伤不可。
但是，这样的惨烈一战，果然值得吗？天下神人不下一两百处，如今聚集在西海神庙的，也才二十四位罢了。就算倾其所有地投了进来，哪怕战胜祂们，又能改写这末世的趋势吗？
其实人间甲士很难对神人起到真正的杀伤作用，无非就是结阵防御或者驱赶而已。神人却可以与咱们玩起麻雀战、游击战、斩首战、袭扰战等等，要不了几个回合折腾，吾军必败也。
所以再多的兵力，也很难收到胜果的？胜果？！吕绍安忽然心动，西海神庙驻足奄国以来，几乎掏空了奄国和西海水路的财货，祂们真的能这么快就消耗干净了？
而且据说云梯关那里，也有很多财货物资堆积，正在通过彭城发运西海。商户却是一家蜀地来的“姚记”？莫非那是巴蜀神人的物资转运而来？
让这些甲士去对战神人，自然不妥，但是若要用他们去彭城之地劫掠财货呢？再或者设法把神人引出西海神庙大战，然后让咱们的甲士乘虚攻入西海神庙洗劫一空？
哇哇，那可定要大发一笔啊！
话说现在这年头，青丘的日子也是渐渐不太好过了。此前所得财货固然不少，但是一来要拿去装备甲士，二来连续的西征、南征，也是花费极大。
蓬莱、郁洲两地都在大力扶持民间医护、教授孩童识字。还要到处修路？郁洲岛上的工业设备投入也都在加码。眼看这产出日众，奈何如今的产出却渐渐没了销路？
不但朝歌财货要被吕梓各种巧取豪夺，相顾之地也渐渐减了大规模的采买军备。若不是因为没能力买，那就该是已经买足了。
加上西海神庙这样一折腾，无论朝歌还是相顾之地，财货来源都在渐渐干枯。总之就是眼看着就要活不下去了，王受才要想到一锤子解决西海神庙的问题。
攸候喜想要打通永城、彭城到朝歌的通道，否则以后他的攸国就要孤悬东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攸候喜的动机也十分急迫。
至于尚父和小师叔的打算，无非就是青丘想要继续增强实力，真正拥有与殷商、西岐抗衡的实力。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青丘复国时间太短，底蕴不足呢！
想要夯实青丘国体，积累底蕴，就要不断招纳、滋生人口。然而人口都要吃饭的！但是新招纳的那些流民，想要开荒自给自足，最少要有两年的粮食补助给他们。
如今的郁洲岛，缺啥都不会缺了东贝和各种奢侈之物、青铜器皿，但是蓬莱之地的粮食产出却不能一蹴而就。两年前的大开荒，也只能说缓颊而已，饿不死人罢了。
但是偌大的蓬莱之地，只有三万百姓在耕耘，真的很多吗？到现在，郁洲岛西海岸的大片土地，都还在荒芜。
反倒成全了吕岳的功劳，得益于吕岳对牛羊马匹瘟疫方面的研究爱好，加上吕绍安来自后世的一些“经验”之说，吕岳的放牧收益，甚至一点不输了蓬莱之地的粮食产出。
再配合吕楯在郁洲岛上的铸造之力，最少蓬莱之地的农耕，不会缺了牲畜和青铜农具，这就吸引更多的流民过来安居。所以现在的蓬莱之国，依旧缺粮食。
苏全和吕楯这两位郡尹，向国君抱怨最多的也是粮食不够吃啦，是否酿造这一块先缓缓？甚至暂停了对朝歌吕梓的酒水供应？
但是吕梓如何肯答应？不能向朝歌的纨绔们提供酒水等等新奇玩意，人家谁会带他玩？
所以吕绍安在郁洲岛“休养”时，烦恼最大的就是粮食不够吃了怎么办？！现在知道怎么办了，因为西海神庙里，这两年积蓄最多的东西，就是粮食！
那啥？吕樚你也别闲着，赶紧出去打听一下，朝歌的乱子闹出来了没有？平定了吗？王受怎么想这事的？
喔，王受已经知道王叔比干和帝后妇蔷的混蛋事了？姜文焕的相顾之军，也被崇黑虎所部阻在大河对岸僵持不下？
那么木吒所部又在干什么？维护朝歌治安？混蛋啊！朝歌有太宰费仲、太史令商容等权贵人家在，用得着他去维持秩序？
通知木吒这六百登人之军，赶紧交接了差事，带足船只赶来吧！他们也不用参战，就等咱们转移战场后，负责摸进西海神庙抢了粮食顺流直下郁洲岛吧！
嗯嗯，龙须虎、妇离的大军，也要重新布置。妇离的三百甲士，要卡住神人救援西海神庙的道路，给木吒留足搬运货物的时间。
然后这三百甲士就跟着木吒所部一起东去，到了彭城再分别行事。
木吒继续去郁洲岛，妇离就要率众去劫掠云梯关过来的“姚记”财货！
吕绍安的手指头胡乱在地图上仔细把算。无论木吒率部朝歌来，还是洗劫西海神庙后南去，都没理由把战场设在大白山附近，总要神人东来就咱们的！
邹地之东的尼山，就是个好去处！若使王受之军向东攻略奄城，神人救不救？若不能救了奄国，祂西海神庙就没了驻足奄国的理由呢！
神人驻足诸侯之地，享受诸侯贡奉的条件就是保证诸侯之国的生存和安全。这却是千年以来的不成文规矩！玉鼎神人怎么可能打破这些条条框框？这样对祂有甚好处？
若祂们想要救奄都，必然是嬴戬领奄国甲士在任地与奄都之间阻击王受之军了！自己和攸候喜的六百甲士只需做出背后夹击嬴戬所部的举动，那些神人就不得不来尼山！
尼山不高，但是沟壑纵横，地貌的碎块化很严重。这就非常适合神人发挥祂们的个体阻击优势，而避开祂们人力不足的致命缺点。
吕绍安认为，这些神人只要长点脑子，祂们就绝不会放弃这块地方。而只要己方连续施加进攻压力，祂们必然也会渐渐把力量全都投放过来，则西海神庙空虚矣。
至于王受与嬴戬谁胜谁败，朝歌的利益又摆在哪里？吕绍安非常不屑一顾。解除西海的心腹之患，还平白得到奄国疆域，这已经是对殷商很大的奖励了！
他王受，也不过是亲自上阵抡一会刀子而已，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