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莱伯
“纪障城古称黑齿之国，最早是姜姓封地。彼将青丘测量日影数据收集成册，贡献汤谷羲和之国，再奉给少昊氏行占卜、祭祀、祷告事。
昔日黄帝东行，降炎帝于涿鹿，杀夸父于**，斩蚩尤于穷桑。此后少昊孺颛顼，颛顼弃其琴瑟，是谓绝天通地。自此青丘文华，为之一窒息也。
到后来，伯益从大禹治水，继大禹而王天下，青丘之国再立世间。此后伯益却被夏启所篡，立国曰夏邑，青丘遂亡矣。
伯益被夏启流放东南之岛，使父子不得相见。伯益之女精卫日夜号哭不止，欲填东海以连陆地，固欲见其父也，因此这条路便叫神路。”
“呕啊，这难道不是秦始皇鞭石成路吗？”吕绍安看着前世秦山岛的小尾巴，惊诧莫名。
“青丘西北，曰竖亥之国，彼乃殷商之祖也，亦素与青丘友善。待商汤伐夏时，青丘进琴瑟、凤音，商汤以此得正统，吾青丘亦得复国，于今又五百余年。
这黑齿之国亡国已久，此后由纪氏南迁而来。其实纪氏还是伯益旁族支脉，彼在此筑纪障城，历三代而成，与吾青丘也相善了五百年。”
吕尚说的这些，吕绍安也难辨真假。不过欲成其国，必先扬其文。
这个道理吕绍安还是明白的。前世的各种舆论战，少昊的琴瑟，颛顼的绝天通地，殷商的汤誓，姬昌的《周易》，其实都是一类东东。
来回就想告诉别人，我立国了，你要进贡，否则我就揍你的意思而已。
吕尚和吕绍安聊得开心，武吉就听得极为落寞太息。
这么麻烦干啥？咱们直接打去好了！
武吉也只是旅途寂寞，想想而已。他绝没料到真的会有人，想要打，喔喔，打劫他们。
要说他们这六十一人里，除了吕尚、吕绍安、武吉领头外，尚有五十八人，其中赶车的辎重厢军三十人，甲士二十八人。
不说那三十个厢军的战力已经非同小可，单是这二十八人的武装就非常可观。清一水的皮甲护身，外面套了麻衣遮掩。
三棱的铜刃、反曲强弓、三棱的箭簇，配上来自未来世界的五十八把工兵锹。如果再算上吕绍安那支恐怖的自动步枪，武吉打死都不相信会有人找他们的麻烦。
当然，这并非是别人的错，毕竟他们并没有展示出应该的实力，所以被人打劫，活该！
此地已过诸、其之地，自然就是逢候所在。前两年逢候除国，所以莱人渐渐西就、南下，这两年他们的势力也在逐渐高涨，只不过依然是在一盘散沙地拓展而已。
这些莱人，都极善耕作。而此地大片的田地需要耕作，所以他们对牛的需求就很大。
也就是看到这个便宜，所以吕尚才会贩牛过来，价格翻了三倍有余。可是吕尚只收谷物不要货贝？这个就不太好办。
因为莱夷的货贝也不少！就算没有吕绍安在郁洲岛那样的大规模仿制，毕竟他们也靠海，仿制出一些货贝并不稀奇。至于货贝，自然流通进入殷商及诸侯各国。
那个时代又有什么通货膨胀的概念存在？说到底，莱夷此前就是不断靠货贝与来往商贩易货。现在货贝不管用了？那就抢劫喽？
对方的人大约二百多人，人多势众。武吉这二十八人慢腾腾开始准备武器，然后就打算列阵攻击了。吕绍安存心要看武吉的笑话，一点出手的准备都没有。
“不许杀伤，全部活捉！”在武吉他们开始冲阵之前，吕尚临时起了收降人口的主意。后面的厢军就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战败二三百乌合之众，靠前面那二三十人可以办到。但是想要全军覆没人家？呵呵，那还是要咱们一起上的意思喽？！
“这个就过分了吧？”吕绍安暗自嘀咕。
事实上，吕绍安还是低估自己这二十九人的战力。与这个时代的所谓甲士对比，吕绍安在郁洲岛上训练出来的甲士战力，与这些莱夷们单兵对战，一个顶两三个没问题。
何况大家还用上了国君传授的“三三制”联合作战法门，对方这二百多人很快就溃不成军，他们连跑路的能力都跟不上！
这都是靠营养顶出来的呢！这个时代的神人训练力士，除了药物之外，也都是靠肉羹死命地填喂的。不然土行孙为何要到处搜罗死尸供养力士黄巾啊，他就不怕人家议论吗？
还不就是因为地方太穷了，他又把力士弄得太多了，贪心不足破产了嘛。
因为要活口，所以就不能动铜刃。武吉他们抽出防身的哨棒，那都是一水的柘木去皮后浸泡桐油捣鼓出来的。挥舞起来刚性、弹性不要太称手。
对方也多是木棒、竹矛为主，但那玩意质量太差，基本碰上就要折断。少数的铜刃太短，根本没法近身。勉强往前递出就会被人在手腕上敲打一棒，立马铜刃脱手。
这还打个屁啊！赶紧跑路上紧。
呵呵，吕绍安看得兴起，还是忍不住钻了进去，满场飞奔起来。
招招都是对方关节之处，或是踹一脚膝盖弯，或是哨棒敲打手腕，或是伸脚拌人家一个狗吃屎，或是兜着屁股一招平沙飞雁。
所到之处就没有一合之将，甚至连自己人都给他放倒了几个。
这就不是人干的事！武吉大皱眉头，俺们都还没过瘾呢。当然武吉也不敢怒形于色。因为国君的身手，绝对在他之上。无论怎么学他，你就是没有人家来得那么利索。
吕绍安心说都废话，你要是能从小吃我吃过的营养，接受过我受过的发力训练，研究我看过的人体关节擒拿，你也不会太差的。
现在吗？你就算了吧。
这个莱夷队伍的人数其实已经不少，也算附近的一个大族群。才坚持半个日影的功夫就全让人给祸害了。等到头领赶来协商时候，似乎还挂着满脸的不信服。
无论怎么说，战败了就要接受处罚。这些被打倒的人就是战俘奴隶。当然，你可以缴纳赎金，但是用什么缴纳，要战胜者说了算。
听说生意还有的谈，那就没必要再横生枝节。这些奴隶自然没办法全部赎回，大约有十几人可以商谈赎金吧。其余的奴隶都不要了，如今春末夏初，可没有那么多粮食储存。
赎金依然不要货贝，盐怎么样？不要。咸鱼？也不要。那就难办了！那个头领的脸色又开始阴沉下来，只不过这次是真的犯愁，不是在威胁。
吕绍安心说你这些玩意我们都有啊大哥，而且我们的货不要比你们的好太多？不过你们粮食不多吗？那你还养那么多人干吗？女人卖不卖？
充作翻译的武吉被臊得一张脸简直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什么叫买女人啊！什么叫买女人啊！那叫女隶好不？喔喔，对了，郁洲岛不许养奴隶？
“嗯呐嗯呐，这个可以考虑，不过吾等想要的牛可不少啊。”
这个问题不大，我看尔等不是还有很多马匹嘛？一起作价，这些牛全归尔等了。
最后还是吕绍安提出，这些你们都不要的奴隶，咱们也不能白收留，就置换些东西给你们，比如这个套马杆子咋样？
你们拿去抓马，咱们下次安排人继续收购，不过下次可不许再哄抢了。
想要赎回的战俘，也可以换马和女人的。一个战俘可以换三个女人，或者一匹马。此外呢，咱们一头牛可以换你们三匹马，或者七个女人！你看看如何？
所以吕绍安他们轻松用一百头牛以及十几个俘虏，收到了一百九十二个战俘，二百七十三个女人、二百零九匹马。
赶紧发信号联系龙须虎，快点让龙须虎的大船从诸地载回郁洲岛分配去。吕绍安这一行人，也只留下九十四匹脚力看着还算壮实的马匹代步。
要说这个时代，马匹用来驮载、耕田都不好用，唯一的用途就是战车的拖拽了。然而随着青丘、纪障、逢国、诸、其等国灭，流落乡间的战马着实不少。
几年功夫，大马下小马地繁殖起来，此地野马数量剧烈繁殖。但是因为没有趁手的家伙可以抓马，这些莱人也从来每想过，原来这些马匹，还有这么大的营销价值？
吕尚开始也不以为然，因为现在的青丘还玩不起战车这玩意。什么？国君您说骑射？开玩笑，坐在马上奔跑，还想要骑射？
你以为个个都是武吉那样从小训练出来的吗？再者说，多跑几个月，这马掌也就废了，还有从头开始，这就是华而不实嘛。
吕绍安也只是诡异一笑，差遣武吉前后去忙活。
也不过是劫掠几个工匠仆隶的事情，连本钱都没花出几个。按照吕绍安的构思就在途中把青铜马蹄、榆木马鞍、马镫一股脑都给捣鼓出来。然后各种麻绳的捆绑扎系。
“尚父，骑上来看看。”吕绍安热情招呼。
吕尚疑惑地学者吕绍安踏着马镫翻身骑上马，才小跑了几步就开始破口大骂：“这不是逼着乃翁改写《六韬》吗？汝以为乃翁在竹简上刻字很容易啊？早干嘛去了！”
吕绍安和武吉才不在乎吕尚的愤怒或烦恼，一起弛聘战马弯弓射雕，工兵铲左右挥舞对战，纷纷玩的不亦乐乎。
另外的二十八个甲士一样要训练骑射，你说这世间还有谁敢与俺们争锋啊？
大车也是用马匹拖拽，基本就是一辆大车两匹马的配置。有了马掌就不用担心马蹄的磨损问题，所以拉车就完全可以胜任，一行人的行军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吕绍安等人过了逢地继续一路北行，渐渐到了东莱之地。所见草木皆枯，极目尽皆苍凉。原来自从昔日朝歌东征以来，这东莱地方居然连续干旱了三四年之久，民不聊生。
只是到了今年春末夏初，这雨水才渐渐多了起来。然而却忽然又多了不少，居然水涝成灾？沿途道路崎岖泥泞不堪，很多时候也只能驻足，等日出几日晒干了路面才能继续行走。
因为此地往东或者往西都是山脉连绵，而且半岛突出大海，所以也不必幻想龙须虎的大船还能就近提供补给。当地的谷物收货也因此前半年多的干旱无雨颗粒未收，如今食物匮乏。
特别这海外之地，自从朝歌东征之后，青丘，诸、其、逢等诸侯灰飞烟灭了，却没有新的诸侯势力过来建设。
朝歌这次东征本来携恨而来，所以只是一昧地破坏、劫掠，并无任何建设措施跟进。南伯候以私家甲士从征，为的是自己脱身朝歌，还指望他有心思给地方留下生机？
东莱之夷倒是慢慢摸过来，但是他们自己都是穷得一塌糊涂，哪有多少力量搞建设？何况朝歌也不认他们，所以这逢莱之地，这几年一直都不算太平。
天灾人祸的轮翻糟蹋下，如今一头牛换十四个女人？居然还是东莱夷赚发的节奏！
这些部落本来就快就活不下去了，女人即便卖不掉也会饿死掉的。还有那些奄奄一息的孩子，他们如果有父母的话，那么他们也很可能会被父母交换给别人吃掉，易子而食的！
如果他们没有父母，那就是他们的父母不忍心吃掉他们，选择饿死自己被儿女吃掉。可是，这些从小就能吃掉父母的人，他们长大后还能干什么？
吕尚的命令就是抓到这些小孩后逐一询问，吃过人肉的全部杀掉。没有吃过的孩子才是需要留下收养孩子，结果呢，能够留下的孩子连一半都不到。
看着一双双漆黑无辜的大眼睛恐惧哀求着从眼前拖走，被自己的武士斩首掩埋。吕绍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那些孩子真的无辜吗？他们吃过人肉的！可是，难道真的都是这些孩子的错吗？吕绍安情绪非常不稳定，有时喃喃自语，有时慨叹不已。
就连吕尚也没想到自己发起的战争后果会这么惨烈！他哪怕铁石心肠，也因此悲愤莫名，这世道就没想过给人活路啊！
“然而这个地方乃是膏泽之地，是可以养活人的！”吕绍安大吼一声。
“我们可以把这里建设起来的！包括青丘、纪障、诸、其、逢、莱，这些地方全都是上等的沃土，我们不能只想着打赢战争就忘了建设，那样我们与他殷商有什么区别！”
“我们可以兴修水利，就像郁洲岛那样做。我们可以渔猎、甚至养鱼。我们要寻找那些会种庄稼的人，给他很多货贝，鼓励他们选种、育种，提高田地的粮食收益。”
“现在，我们所有遇到的没有吃食的人。记住！是没有吃过人的人，他们都应该是我青丘族人！我们这次需要筹集最多的物资不再是青铜，而是粮食，很多很多的粮食！”
一个甲士带着吕绍安最新的命令出发，他要找到龙须虎，让他运送更多粮食到逢莱。并且，郁洲岛的其他船只也要集中起来，往南方的云梯关，沿海、沿河收集运输粮食。
吕尚记得，其实南边的云梯关似乎不缺粮食，攸候喜的治理能力还是不错的。而郁洲岛的货贝？只要龙吉她们最近没有闲着，那也总是不会缺的。
“这个地方也并不只是东征之祸，此前逢候的搜刮也太过毒辣了。”已经混了脸熟的那个莱人头领再次赶了过来，这次他又带来更多女人，当然马匹也不少。
据他说，现在他的部落都在四出抓马了。只是这次他们希望交换的依然是粮食，更多的粮食！“自吾莱人西行以来，莱伯收留的荒人太多了，粮食实在不够吃啊。”
他自称莱尹，那么就应该是这个部落的大官了。按照他的说法，他们的莱伯甲带着族人结渔时给北海之神人捉去了。
所以他现在也很头大，因为莱伯的两个儿子在争夺位，但他却知道他的莱伯并没有死去，只是被北海之神拘役而已。
翻译官武吉的表情极为古怪，北海之神？拘役了莱夷人的国君莱伯？小师叔威武啊。
“你他妈就是活该啊！”吕绍安这些天的情绪就非常坏，如今更加暴躁狂虐。他一脚将莱尹踹倒在地，又跳上去狠狠踩了几脚，冲着莱尹破口大骂：
“你们的什么狗屁莱伯连他自己都保护不了，他又怎能保护他的子民？你是他的尹，你居然只知道卖你们的女人维生？两个伯子还在争王位？争他娘的大头鬼啊！”
吕绍安跳上战马，召集十几个人手，顺手掠了莱尹领路，直接冲向那个莱夷之国！
海岸旁的一颗老树上，枝桠粗壮繁密，枝梢几片嫩叶在海风中摇摆。两个伯子被吊在树干上，身上已经起了一层层盐碱。
吕绍安捉了他们后，先是吊起来狠狠抽断几支枝条，之后再泼海水到他们身上。两个小混蛋开始时还在嚎叫求饶，如今都已没了挣扎的欲望。
莱尹呲溜着牙花想要阻止吕绍安行凶，发现自己的武力不够。想要交涉几句，发现翻译的小伙子没在身边。想要劝阻求告哦？发现自己实在张不开嘴。
这本来也是自己想干的事情，那么再去劝阻别人，是否做人太虚伪？总之，莱尹很尴尬。
“现在，我，吕绍安就是你们新的莱伯！我会给你们带来粮食，很多的粮食！你们不会再饿死，也不用再去卖掉你们的女人，吞噬你们的儿女！”
吕绍安狠狠用哨棒抽了树上两个混蛋几下：“你们有意见吗？”
莱尹激动地带着身边的人向吕绍安跪拜：“莱伯威武！只是莱伯先放了两个伯子如何？彼等快要死了。
此外，莱伯明鉴：前伯莱甲只是武力不彰，失之宽厚，他待我莱民还是仁慈的。如今受北海之神拘役几近一载，莱伯可否帮其赎回，容彼避居教养子女？”
“武吉，你去北海之神那里索回莱甲，就说他罪不至此。”吕绍安随口吩咐。
“诺！”武吉兴冲冲跳上一页扁舟北行。
“这可如何使得啊！莱伯，总要给北海之神准备一些供奉之物啊！”莱尹仓惶道。
看看吕绍安似乎不愿意再搭理他，又跌跌撞撞地转向站在附近树荫下不语的吕尚：“太宰，尊上到是劝劝莱伯啊。若是恶了那北海之神，吾怕莱伯之使就要危险啦！”
吕尚叹了口气，伸手拍拍莱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莱尹，汝看到了。莱伯已经允了汝的求告，派人去交涉北海之神，莱甲就一定能平安回来。
汝现在是莱伯的内史令，这说话做事啊，一定要沉得住气才对。汝怎能如此张慌失措，这成何体统嘛！”
“这，这，这？嗨！还是先放下两个伯子救治吧。”莱尹终于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吕尚看着上蹿下跳的吕绍安，心中也长长舒了口气。国君这几天情绪明显不对，应该是被这里的人间炼狱刺激了。
自己一直在担心，现在看他这般张狂发泄，那是已经调整回来了。“总是个善良的君王啊，嗯嗯，我喜欢。”
莱尹这几天都在忙着四处派出使者，招募莱国的子民赶来朝拜新的莱王。至于莱甲的两个儿子？如今都躺在一颗树荫下接受吾王的赐药和调养。
要说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不但莱尹不敢直视，便是吕绍安也暗自后悔发狂的不良后果。自己还是太任性了，毕竟这两个混蛋也只是争权、打斗，并非必死之罪嘛！
这一日，各处闻讯过来参拜莱王的臣民渐渐云集。大家乱哄哄地向前给新的国君行礼，宣誓效忠。吕绍安既然听不懂他们的方言，自然就把他们一股脑交代给莱尹。
与此前的莱甲相比，新的国君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他能提供食物和安全啊！既然有吃的，还有武力，莱尹自然能够轻松搞定他的这些同胞、属民、仆隶们。
午后，北海面上出现几个黑点，接着就展出几艘帆影。这些莱人开始都很惊恐，可是看着他们的国君依然一脸淡定地在给两个伯子喂水，很快也就莫名其妙地安定下来。
“原来，国君是应该这样的。”几乎所有的臣民都瞬间认同了他们莱王的存在。“莱伯为吾等带来很多粮食、很多信心、很多安全，所以他就应该是我们的国君。”
武吉跳下船，后面还跟着几个年轻人。吕绍安认得苏全，猜得出他旁边更小的少年就是小师弟申吟，可是小师叔呢？
耳后一缕拳风袭来，吕绍安前跨一步，顺势撩了后面一腿，阻住对方的攻势。
对方“咦”了一声封住自己的撩腿。拳风再次袭来。
“这么快的身手？”吕绍安再次掠出一步偏转身形，挥左臂遮挡，右拳当胸袭去。
“好俊的手脚，哈哈！”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精瘦汉子，双目炯炯盯着自己，嘴角却带着欣赏的笑意。那么这就是小师叔了？
“拜见小师叔！”前世里，吕绍安也是很乖巧的孩纸呢。
“哈哈，开始听苏全讲过，还以为彼是胡吹。今儿武吉再来，也说汝如何了得，就想试试身手，果然龙吉那丫头没有说大话啊！”申公豹开心大笑，然后扯过师兄说话去了。
申公豹带来的几条船上全都是粮食，可以解不少时日的饥荒了。吕尚、吕绍安都放心不少。然而莱尹的老脸瞬间却是绿了，眼神更加凌乱不堪。
北海之神居然会是咱们国君的师叔？
这太特么！这！这！！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