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仆隶
弎鲜2025-07-28 18:096,776

  第26章仆隶

  “力士黄巾是小师叔从神人惧留孙的神庙里抢来的,逢莱之神惧留孙被小师叔驱逐。因为土行孙饲养的力士太多,渐渐地方贡奉入不敷出,祂就偷偷以莱人之尸饲养力士。

  这是人神共愤的天大忌讳!所以,便是神人也不能违之。因此小师叔的封神之战,并无多少意外。至于后面的事情,就是沫道发生的那一幕了。”吕楯结束了这段漫长的故事。

  “灵台无计逃神矢,风雨如磐暗故园。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吕绍安惬意地品了一口最新蒸酿出的烧酒,再用鲁迅的一首诗为吕尚和青丘之国的故事做了一个阶段性的总结。

  吕楯再次膜拜不已,匆匆把这首诗记录下来。不论是国君对青丘族人的人性分析,还是他随口吟出的这句诗,全都精辟得一塌糊涂。

  要说国君果然就是尚父所说的天选之人,这条大腿咱可要牢牢抱紧才对。作为读书人的吕楯,并不相信所谓同族就要共命运的说法。

  他更加相信,彼此利益的结合,相互的融洽信任,才是凝聚一个家族、一个诸侯、甚至天下人心的不二法门。因为国君就是这么做的!很明显,效果显著。

  吕绍安才不管吕楯怎么去神话自己,他更加关心此后该怎样面对这天下的乱局。小师叔的封神故事,让他看到了神人的另外一面。也许,神人并非真的无所不能吧?

  在这个漫长的青丘灭国故事里,吕绍安安敏锐地抓住了一点空隙。这个时空里的神人把控了那么多的人间资源,难道朝歌城里的王受真能甘心吗?

  吕绍安也真正确认了朝歌征伐诸侯决策的背后逻辑,那当真就是在牧民啊!在王受眼里,这天下的诸侯、庶民都并非他的同族,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

  帝王的本质,就是人间的正神,天然要被四方庶民的贡奉。但是四方庶民的贡奉盘子就那么大,忽然就伸过来那么多的神人胳膊与他抢夺贡奉,他王受忍得住?

  就算王受忍得住,那些朝歌的贵人、四方的诸侯就甘心了?他们之所以隐忍,无非就是惧怕神人的无所不能而已。

  如果神人不再高踞云端呢?沫道一击之后,小师叔就大摇大摆地封神了。那些神人却连个屁都不敢放!因为沫道一击展示出的人间力量,哪怕神人也要为之胆寒。

  祂们只好承认小师叔封神,然后就能把这股爆裂的力量剥离人间,重新纳入神人的世界。也就是说,神人也是可以协调、沟通的嘛!

  王受、神人、青丘、四大伯候、天下诸侯、人间庶民,吕绍安在沙滩上摆开几颗贝壳,又在贝壳间撒上一些砂砾。

  青丘的最大敌人,是王受。但是王受的最大敌人,却不是青丘,而是神人和四大伯候。其实,青丘的真正敌人也不是王受,王受只是青丘复国的垫脚石而已。

  青丘在打败王受后,他的敌人依然是神人和四大伯候。至于天下诸侯、庶民,只要青丘不去肆意欺凌,那就可以成为不错的盟友。虽然不太可靠,但毕竟不会成为祸患。

  天下诸侯、庶民眼前的敌人,是王受、是四大伯候。他们如今争相贡奉神人,却不是为了信仰,而是想用神人的威严去对抗王受、四大伯候的盘剥。

  可是,豺狼喜欢吃羊,难道老虎就该去吃草吗?神人对这些诸侯、庶民的盘剥,可未必比王受好多少。只不过祂们在盘剥时候,又多挂了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具而已。

  所以,天下的诸侯庶民们,他们的终极敌人,依次还是王受、四大伯候、神人!

  那么,在这个时空里玩一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游戏如何?前世历史中,某个教员就是这么白手起家,打下一座赤色江山的。所谓三十年太久,咱们只争朝夕吧!

  天下诸侯、庶民的力量,才是人世间最大的力量。只是在这个时空里,还无人发觉而已,他们太恐惧神人和帝王的威严了。

  那很好,作为穿货的吕绍安,在“神通”上具有足以对抗神人的能力。最起码在吕尚和龙须虎的判断里,就是这样的结论。

  所以?只要有一个神人被拉下祭坛,这天下的诸侯、庶民们,就多了一个选择的机会。

  青丘不要征伐、掠夺这天下的诸侯和庶民,反而可以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富庶和安全,就像郁洲岛上已经发生的那样。

  此前千百个不乐意加入郁洲岛的莒地“族人”,如今正在撅着屁股想要过来投靠。

  今年雨水多,地里的收成太差了,他们渐渐难以支撑。恶来也终究没有忘记他的封地,当然也不会要他们这些“青丘贱民”。

  他们嬴姓起于仆隶,自己还有大把的族人要迁徙过来。这些嬴民、仆隶也都是种庄稼的好手,为何要被你“青丘贱民”们多吃一口粮食?

  所以,这些人青丘故人也终究没能留在莒地。甚至连此前储藏的一点粮食都被嬴民掠夺,美其名曰“贡奉”。

  如果不来郁洲岛,那么这个春天,他们一定支撑不下去的。然而几个花甲老族人登上郁洲岛后,却还要颐指气使,仿佛他们依然是青丘的贵人。

  但却无人理睬,这让他们更加生气,甚至还愤怒地抽了敖广一鞭子。这是个仆隶,此前跟随国君、太师去过莒地,如今也敢这样目无尊者吗?

  敖广在郁洲岛渡过了三年好日子,也是他这辈子活得最舒服的三年。

  哪怕国君早就催着他父子快点滚蛋,过自己的日子去。你们父子自己家里有房舍、有田地,敖丙还有一份不菲的“薪水”,连女人也骗上手了,没道理还要赖在老子家里!

  可敖广依旧舔着脸,就是不走!打死老奴也不会离开主人的。看着一家人哀哀切切匍匐地上瑟瑟发抖,吕绍安也只能冲过去愤怒地踹他两脚,眼不见心不烦吧。

  主人走了,敖广立刻就有了精神,爬起来继续哄着主母开心。嗯嗯,小主子邑姜更是敖广重点奉承的对象。实在主人要蛮干,也只要小主子吧嗒几滴眼泪而已。

  这些事情,敖广做得熟稔的很。但是怼上昔日的青丘贵人,敖广就再次不知所措了。只能继续匍匐地上请罪。

  少年敖丙如今是国君亲卫队长,嚣张跋扈的非常厉害。因为主子是国君呢,敖丙自然觉得自己这个仆隶身份,也要跟着风骚起来。

  这不,一个翊麾校尉的大大鸟官就落在头上,一年能有四朋货贝的薪水。看到有人欺辱他爹,敖丙如何忍得?全给本官抓起来!

  嗯嗯,“本官”这称谓,还是主子教给敖丙的。

  至于甚的青丘贵人?这些莒地的贱民根本就不再是“青丘族人”,全是主子的仆隶!虽然敖丙自己还在坚持是主子的仆隶,但是仆隶和仆隶,那也是有三六九等的区分呢!

  “仆等拜见王后!”一大帮人气喘吁吁地登上花果山玉女峰顶,但见山海相连,云雾缭绕。前方五色巨伞下,他们的王后大人早已端庄落座,身畔偎依着粉团一样的小女子邑姜。

  龙吉高傲地坐在她的王后宝座上,就是曾经接待过攸候喜的那块玉女峰巨石,居高临下。小邑姜已经四岁,正在淘气时候,不断用脚丫子夹起石子,丢在这群人的脑袋上。

  龙吉看着这些昔日族人的猥琐和惶恐,心中也是惨然。但是又能怪谁呢?当年夫君和尚父亲自去找他们,不但未能领他们过来,还要遭到他们的耻笑?!

  现在有难了,就想要过来投奔。原本也不是不可以,人殊无错呢?可他们还要重新摆出昔日青丘贵人的派头,过来颐指气使?

  你们在莒地时,怎么就活得像个贱民,就不知道摆谱了?!

  别说敖丙要发狠了,他爹敖广也再次被夫君一通狂殴!就问你一句话,究竟谁才是你家主子?!随便阿猫阿狗都敢过来扇你几巴掌,丢的可是你家主子脸面!

  哼哼!现在又要自承别人“主子”了?龙吉想想就好笑。当初夫君可是铁了心要逼着这对父子脱去仆隶之籍,奈何人家敖广父子却打死就是不愿意。

  夫君行事就是这么着三不着四的荒唐,还特别喜欢护短。一句话就把这些昔日青丘贵人们贬斥为仆隶了,而且还要着为永例。

  所以,这些莒地的青丘旧民立刻就被圈禁起来。一个个都要思想过关,必须是自愿成为青丘之君的仆隶。不同意?敖丙有的是修理办法,现在想跑都不可能了。

  所以,直到今日,才算完成初步“改造计划”。如今,他们都是青丘国君的仆隶身份,需要用三年时间为国君耕作田亩。

  三年后,如果他们真正本分下来,才能脱去奴籍,获得“青丘之民”的籍贯?

  这个法子,据说将来适用一切抵抗过青丘的诸侯贵人、国士,都要经过三年的“再教育、再考核”,确认你已经从内心认同青丘文华后才会成为青丘之民。

  当然,这个法子不适用那些敌国的庶民。他们只需要在农闲时候参加三个月的开荒、垦田,然后在一个巨大的九尾狐雕像前宣誓即可。

  国君对待天下庶民,和对待天下的诸侯、贵人们的态度,与这个天下的规矩截然相反。但是郁洲岛上,却没人觉得不适。

  自然就该如此,因为国君乃是天选之人,比那些神人,以及朝歌的君王、贵人,四方的诸侯都要更加高尚、伟岸、庄严、英明、神武。

  “这都是真的,毫不夸张!”这是郁洲尉、司农令、镇护将军吕楯的解释。谁也不知道这些职位是怎么来的,代表什意思?只是因为国君喜欢这样去折腾,那就如此吧。

  按照国君的说法,这些名号将要要分为十八级正副九品制度。吕楯的职务,只是五品。在他之上,还有八个等级可以攀爬。

  “好好干吧,够你小子忙活一辈子啦!”吕尚难得地坏笑着与吕楯开启了玩笑。

  这些权力主张,真的很缜密管用!吕尚天然就能看透这件事情后面的故事。此后的青丘之国,将不再分封功臣土地了.所以将来的青丘之国,就不会再四分五裂,九族内讧。

  吕尚封太师,尚书令、大将军,正一品。龙须虎是从四品的虎贲将军,武吉和吕楯差不多,正五品扬武将军。苏全也是五品的归德将军,他们都有独自领兵之权。

  下面的,又有正副十八级的校尉,各领差遣。士卒也分为三级甲士的编制,称为禁军。此外,甲士之下,青丘也不再有仆隶之军,他们的编制都是厢军。

  吕绍安的前世比较喜欢读宋史,所以就大概按照宋朝编制给出一些似是而非的官制。反正,西岐崛起的前世历史里,继承殷商文明的诸侯也是宋国,那就快点“送”过来好了!

  有了制度,就有了秩序。无论那些“青丘贱民”如何不甘,如今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哪怕被小邑姜踢出一脑袋的大包,也只能认了自家倒霉。

  谁叫当初国君、太师过去莒地时,咱们那些长老们会如此有眼无珠呢?!如今高高在上的王后杀伐果断,据说还是东海流波之神的弟子?那也是神人了!

  不过除了仆隶的名声不太好听,行动上需要经常报备以外。这些人发现其实王后和司农令的盘剥并不严重,也不会被捉去做祭祀的牺牲,基本与那些青丘之民一样纳税。

  只不过说法不同,他们这叫“缴纳”,人家叫做“纳税”。

  纳税的好处就是,这些青丘之民可以自己选举自己所在乡邑的小史大人。

  大概的选举流程就是每个想要竞选小史之位的人,都可以找司农令报名,然后在乡民面前滔滔演讲,阐述自己的治邑之策。

  乡民们根据自己的理解和判断,选出他们认为合适的小史大人。

  简单说,就是让那些参加竞选的家伙排队坐在沙滩上,庶民们再把贝壳(不是货贝)投在他身上。一人只能投一个贝壳,得贝壳多者(或者说,挨揍最多者)得小史大人之位。

  三年后重新再选,大家继续丢贝壳搞选举。他们这是在代“王”行政啊?那些仆隶们就非常羡慕。因为他们做仆隶的这三年,可没有被赋予这样的选举权力。

  更关键的,青丘之民的纳税才十二税一。而他们这些国君的仆隶,就要“缴纳”两成粮食。他们的头领,也是王后龙吉直接从他们中间选拔任命。

  有时龙吉也会不耐烦,就会让小邑姜用脚趾丫子夹起石子胡乱丢。丢到谁的脑袋上,谁就是下一任头领,当真胡闹至极也!

  总之,在吕绍安的胡乱捣鼓下,郁洲岛很快秩序盎然。青丘也脱离了朝歌那这四处征伐抢掠诸侯的牧民游戏,渐渐形成一个可以内循环的经济发展模式。

  那是当然了,咱们绝对不能像现在的朝歌城的王受一样,把自己的子民当成抢掠对象!谁敢胡乱折腾,伸手剁手、伸脚砍脚!

  这是国君在离开郁洲岛之前,恶狠狠地交办给司农令吕楯的死命令。这可事关青丘之国传世人间的千秋大计,一点都不敢含糊呢。

  在吕绍安的前世历史里,把百姓当做羔羊的例子也不是没有。一些蛮族入侵中原后,就要四处烧杀掠夺。那是因为他们不需要汉人耕种,只想要脚下的大地用来放牧牛羊。

  但是这样的蛮族,最后无一例外地要被历史的长河湮灭的。

  这些蛮族南下游牧中原的根本原因,是他们没有形成耕种、积累、纳税的内循环的经济基础。一旦有个灾难啥的,他们就要南下打草谷,抢掠中原。

  碰到中原乱世还好些,说不准靠抢掠就能抢下一个锦绣江山。但是一旦中原强大时,这些外族们等到下场可就凄惨多了。

  被中原灭族的当真不在少数,打开史书仔细揣摩就明白了,历代的中原农耕王朝,都没有帮他游牧送温暖的人文关怀。

  这种游牧与农耕之战一直进行了几千年。直到工业文明时代,游牧学会了剪羊毛,农耕与游牧间的相处,才算找到真正的和平基础。

  说白了,无论牧羊还是牧民,你都不能竭泽而渔,你都要有足以内循环的经济支撑。然而如今的朝歌,还没能形成这种内循环的体制,他们还要靠输出战争和掠夺去存活繁衍?

  各种的算计,都很连贯。立国的“大略”,也得到尚父等人的认同。然而吕绍安觉得光靠这样的“大略”还是不行的,这都等于是在闭门造车呢。

  天下物产、人口、工匠能力几何,他们会大炼钢铁吗?

  天下庶民人心向北如何,喜欢分裂还是一统?这个时代的军伍、甲士战力如何、装备有没有统一制式,有没有纯粹骑兵的存在?

  朝歌城的王受实力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大小臣宰智商有没有问题?比如逢师叔那样谋划半天,结果却把自己搭进去的名士,究竟还会有多少存在?

  再有,这天下诸侯的人才储备如何?

  还有那些神人的立场边界在哪?祂们的诉求是什么,祂们的能力有多高?自己的武库能否接下祂们出招?龙须虎说自己的自动步枪足够管用,但是龙须虎你又见过几个神人?

  所有这些,都还只是听说而已。论起这些信息资源的宽泛和深度,因为蜚廉善走,自己甚至还不如醉生梦死在鹿台的王受知道得多。

  所以?关于吃早饭的具体细节规划,还要先行走天下,转一圈,仔细揣摩修订才行。

  准备出行的安排其实用去不少时间。要分派人手,清点物资,规划路线、赶造车船等等。好在很多事情此前一直都在准备,比如造船、造车这类事情,所以也不至于临时手忙脚乱。

  人手上,吕楯留守郁洲岛,龙吉也要留下看管小邑姜。龙须虎驾大船载货沿海北行,吕尚、吕绍安、武吉走陆地。

  大约定好约期、地点,将沿途置货及补给与龙须虎的大船交换。最后是龙须虎的大船去逢莱的长生岛会和小师叔他们,然后要组织长生岛的物资、人口载运回郁洲岛。

  吕绍安听说长生岛可有不少献女正在那里韶华老去呢,而如今郁洲岛的男丁也嫌太多,这样“拉郎配”的事情就显得非常有必要。

  王子仲衍只是赐献女与甲士为妻这一句话,就能得到六十甲士的效忠?那甚至都不是他的献女呢!这样的效率就绝对值得模仿。

  何况,想要地方得到安定,男女人口的长期失调都是不行的。

  总之,咱们要在会和小师叔申公豹以后,再去筹谋如何去朝歌探查、钻营。论及这些小手段的施展,任谁也赶不上小师叔申公豹的精明。

  至于苏全?他早就被安排北上联系小师叔一行了。几拨人马分配已毕,说起来还是郁洲岛的人马最多,吕楯却更加垂头丧气。

  龙须虎和武吉都纷纷坏笑地恭维他终于可以予取予夺了。但他哪敢啊,表妹龙吉可是从小都让他胆寒呢!

  吕尚戴起一块人皮面具就出发了,这让吕绍安呕吐不止,但是吕尚觉得理所当然。早在云梯关时,吕尚就准备了几块人皮,几乎都是马氏的风流产物。

  马氏不知道为何她一夕欢好的不良人忽然就会消失,但是吕尚知道。怎么说他也是无双国士呢,马氏实在太过分了。

  自己可以把马氏当娼妓,也不反对马氏放荡。但是给他戴绿帽的不良人却不行。哪怕他只是粗鄙无知也不行,国士的尊严不容诋毁。

  吕尚鄙夷地看着吕绍安,小伙子你还不够狠啊!

  总的来说,吕尚的人皮面具非常精致,哪怕是站在攸候喜的面前,他也无法生出警惕。此前不用,那是因为没需求。

  如今大队人马一路行走,财货众多,而且可预知的杀伐也不会太少,那就没必要勾引攸候喜倾国之兵过来讨伐了。攸候喜会这么干的,吕尚确认。

  攸候喜的规矩,攸候喜的琐细,攸候喜的洞察,攸候喜的果决,在如今的朝歌几乎都是是超一流的存在。绝非逢龙或蜚廉、左疆那种内臣可以比拟,吕尚很欣赏他,也很重视。

  郁洲岛的对岸,是一处大河入海的河口,因为这条河叫做沭河,所以吕绍安就坚定地把这个河口叫做白塔埠。哪怕此处并无白塔或船埠,吕绍安仍然如此坚持,那就白塔埠好了。

  几艘船不停地来回输运物资和大车,各处贩买的牛也都陆续到来。很好,吕尚继续他的贩牛生涯了。只是此前主持贩牛的是马氏,如今也不会影响吕尚对这个生意的把控。

  吕绍安佩服得五体投地,所谓无双国士,可不就是靠强大的学习能力才不断进步的嘛!

  六十一个人,三十辆大车,近百头牛,就是吕绍安这次行走天下的主力了。

  车上带的,除了出行必备的帐篷、工兵锹、铜刃、弓箭、哨棒、食物之外,还有准备进献朝歌的黄酒、精盐、醋、茶、反曲力强弓、三刃匕首、三刃箭簇等物。

  这些其实不多,全都是样品级别。此外还有烧酒,那就没打算展示出去,是自己留着救死扶伤用的。当然装载最多的还是东贝,总算是把郁洲岛的积蓄一扫而空了。

  龙须虎的大船也载了不少食物和食盐,加上三十余人的甲士。沿着海岸徐徐北行,大约到了莱地会合一次,此后就要分头行进,在长生岛拜会申公豹等人。

  再以后,龙须虎的大船就要被当牲口使用,来回在长生岛、郁洲岛一线奔波运输。

  吕绍安、吕尚会和申公豹后将一起奔赴朝歌。怎么花费掉那么庞大的货贝存货,吕绍安和吕尚其实都毫无办法。因为这种事,任谁也赶不上申公豹的长袖善舞。

  要说前世吕绍安,每天都会为钱不够花而苦恼,从未想过有一天居然会为怎么花钱烦躁?吕绍安慨叹不已。

  好在吕尚也不是对货贝有概念的人,所以二人一路说笑,徐徐北行了。

继续阅读:第27章 莱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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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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