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对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少女先是一愣,不管三七二十一,紧握着他的冰冷的手语气真诚道:“这位太监,你今日虽占本公主的便宜,但本公主大人有大量给你个机会报答,帮我挡上一挡,回去重重有赏。”
说完她拔腿就跑,结果被对方毫不犹豫地伸出扯了回来。
安澜伸出手将她按住在墙上,眯了眯眼。嘴唇一勾,随后像拎小鸡般拎起,在她惊恐的表情中,顺手抛回宫墙里。
再次见面是几日后的春宴。
陈炀帝喜好诗文,每次宴席,都令诸多女学士与狎客文臣们杂坐联吟,互相赠答,文思迟缓者则罚酒。以往这种场合他并不参与,但总推脱到底不好,于是今日他来了。
安澜一身惊艳绝学,舌灿莲花,半场下来,滴酒未沾。也有一些爱慕他的女学士,故意作艳诗戏之,每到此处,他总能接得十分巧妙,峰回路转间词境倏变。
夜渐深,瞥见远远那抹熟悉身影试图以人群掩之溜走,他便站了起来,随便扯了一个理由离席。
云晴经过上回的事,学了乖,偷偷在一处隐蔽的角落砸了个洞。趁着四下无人时好不容易钻出来,还没来得及兴奋,便看到眼前出现一双绣着锦鲤纹的厚底云靴。
她还保持着弯腰弓身的姿势,先是一愣,随后目光移上去,来人一身仙鹤银丝祭服,孤高绝世,容貌俊美不似凡间所有。他的眼角上挑,表情带着淡淡嘲弄斜睨着自己。
安澜还未开口,便见底下的少女瞳孔一缩,随后又钻了回去。
云晴曾在老师那学过一句话,叫冤家路窄。自从那日见面后,她便深以为然,直至在春宴得知那位惊艳四座的男人身份后,更是深信不疑。
南朝信道信佛,天师虽并不隶属任何官职,却凌驾于朝野之上,而自己偏偏得罪了这么一号人物。
她灰头土脸钻了回来,才一个转身,差点吓得心脏骤停,对方单膝下跪,正俯身弯腰好笑地盯着自己,而她一个转头正好对上那浓郁如夜色的黑眸,两唇险险擦过。
后面便是宫墙,退无可退,她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年轻的天师是如何无声无息快速地站在自己面前,但想通了一件事,倘若此时此刻再扭头钻一次洞就是自取其辱。
安澜看着对方窘迫的神情,伸出手点了点如凝脂般的额头:“想出去玩?”得到点头如蒜的回应后,伸手搂住她的腰部,伴随着惊呼声,一跃而至空中,几秒间便到了繁华的街头。
这件事是一个开头,后来二人渐渐熟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