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了,还有我。”
小寒消失在楼梯门口,冷易就松开了苏漓,“妆都哭花,等会儿,晨晨醒来,该笑话你了。”
“才不会呢?我儿子只会说,妈妈最美了。”苏漓破涕而笑。
被冷易这一弄,伤感的气氛被瞬间打破。苏漓看着他肩膀上湿润的一团,占据了他整个右肩。
回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控,有些尴尬,“我去看看晨晨。”
都多大了,还哭,真是羞死人了。
冷易看着边走边嘟囔着,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肩,上面还能感受到残留的温度,嘴角,不由地上扬。
阿漓,还是原来的那个阿漓。
真是可爱得紧。
苏漓轻轻的打开了门,进到了苏亦晨的房间里。小孩子正睡得香了,静谧的房间里,充斥着他平稳的呼吸声。
苏漓走了过去,坐在他的旁边,怜爱的整理了被子,小心翼翼的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晨晨,对不起,妈妈没有照顾好。你要快快好起来。”
月光从窗外洒落了进来,今天的月亮有些明亮,照在房间里,苏亦晨的眼皮,不安的动了动。
苏漓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正准备走回去,余光就扫到了放在台子上的小吉他。
电光火石之间,苏漓想到了今天的约定。
苏漓轻轻的关上了门,赶紧下了楼,就外跑。
“小姐,你去哪啊!”
“小寒,晨晨交给你了。”
咖啡店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店里的客人已经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店员也开始打扰卫生,收拾桌椅了。
顾瑾深面前的咖啡已经凉得彻底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先生,我们要打烊了。”一个金发的服务员走了过来。
顾瑾深端起桌子上冷掉的咖啡,一口喝了下去。苦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味蕾,顺着食道,流入胃里,冰冷无比。
啪的一声,杯子被放在了桌子上,顾瑾深走了出去。
口袋里,手机嗡嗡的震动着。顾瑾深摸出手机,接通了。
“少爷,当年的证人,找到了。”顾已激动的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嗯,我知道了。”
顾瑾深挂断了手机,摸了摸手上的手链,转身离去。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响起。苏漓手里提着高跟鞋,光着脚跑了过来。
苏漓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水,撑着腿,喘着粗气。
抬头看着咖啡店的大门被落上了锁,一下子脱力的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高跟鞋被随意的丢在了旁边。
街道上已经没有人了,凌晨的西雅图,泛着白雾,预示着新的一天,又是一个晴天。风吹在她的身上,忍不住的抱住自己。
她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就出来了。
可是——她还是来晚了。
她再一次的找不到他了。
一件衣服突然披在了苏漓的身上,忍不住的回头叫道:“苏苏!”
冷易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失望,心里一皱,眼睛里的受伤转瞬而逝,很好的被隐藏在了深处。
“这么想他,为什么不动用苏家的势力去找他。”
苏漓看着远方一片黑暗的天空,“他不想见我,我强留有什么用。”
冷易突然语气一转“其实也有可能,不是他买的。凌晨风凉,晨晨已经醒了,在找妈妈。”
苏漓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
——
苏亦晨的病,折腾了好几天,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彻底好了起来。这几天,苏漓一直在为他调理身体,效果还是明显的,恢复了往日的精神,精力十足的。
真是小孩子,精力充足。
经过这一次,加上顶替的佣人也没有找好。于是乎,家里大大小小的关于苏亦晨的生活,都由苏漓一手掌握,小寒在旁边帮助着。
而其他的时间,都被苏漓用来了练舞上了。比赛的时间越来越逼近,这一次,对于苏漓来说非常的重要,她必定全力以赴。
冷易看着练舞房挥洒汗水的女孩儿,每一个动作,无限次的重复,细节一点儿都不放过。
他并没有出声,而且站在外面静静的看着她。因为他知道这次的比赛对于她意味着什么。
这让他不由的想起以前的自己,为了弹钢琴的拼劲,停留看了一会儿后,就悄然的下楼去看着苏亦晨了。
一下楼,就看到苏亦晨抱着他的小吉他,直直的站着,两只眼睛闪发着光,就是不说话。
冷易上前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走吧!我教你。”
苏亦晨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后面。
二楼,苏漓一遍一遍的感受着。生完孩子,身体的一些柔韧度,核心力都在下降,恢复起来很是不易,只能更加的努力。
她这一次的参加作品,是很费精神力的,对于舞者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不过跳下来,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一楼,冷易认真的辅导着苏亦晨,一上一下,三人的身影都被阳光给全部的融合在了一起。
时间穿梭,来到了比赛的那一天。冷易开着车送苏漓去比赛的场地。
今天苏漓换上了她派人专门为这支舞而做的舞衣,化上了妆。
冷易握着方向盘,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女子。
“别紧张,我和晨晨在屏幕外面陪着你。”
这次的比赛,都是国际上的很权威的裁判,选手也是数一数二的水平,竞争力非同一般。
本来华人能站在这个舞台上,就是很不容易的。
苏漓看着窗外隐藏于薄雾之中的微光,摸了摸手上的木珠子,很平淡的说:“我不紧张,跳完这支舞,我就觉得很满足了,至少,我站在了那个舞台上。冷易,你知道吗?其实这三年,是我跟父亲的约定,这三年我能做我想做的事,做我自己。无论今天结果如何,这三年,我也完成了我自己想完成的事,这边的事结束了,我就该带着晨晨回去了,该面对的也该来了。”
女子的情绪没有什么变化,冷易却知道这里面的告别意味。
“没事儿,我也该回去了。好好加油,你已经很好了,你把晨晨教得很好。”
之后的路程,两人默契的并没有在说话,车里播放着钢琴曲。
到达目的地,苏漓站在门口,把手链摘了下来,放在了一个盒子里,郑重的交给了冷易:“帮我好好保管它。”然后转身离去。
冷易觉得自己手中一沉,内心深处的情绪涌了出来,“阿漓,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很可能都是你的自作多情。”
苏漓的脚步一顿,“不重要了。”
冷易看着瞬间消失在面前的身影,握着木盒子的手指都泛白了,也不自知。
“你为什么都不回头看看,这条路上,不止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