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见三人齐刷刷盯着自己,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又叫见舒芜眼中带泪,忙问:“二奶奶这是怎么了?二爷呢?也舍得让二奶奶落泪?”
映雪不停地给阿文使眼色,可阿文跟没瞧见似的一个劲儿的问连景去哪了。
映雪有些无语,这人今日是怎么了,没有一点儿眼力件儿。
还是余睿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情。
“二爷消失了?不会啊我刚才还在火车站看见咱们家的车了,但车上没有人。”
屋子里就这么大,即使他两再怎么小声,舒芜还是听见了。
“你说在车站看见家里的车子了?”
阿文跟着连景时间久了,他立刻就猜出,连景有可能出北平城了去外地。
“二奶奶别急,我明日让人去车站查查,看看二爷究竟有没有去外地,这也不早了,今晚让映雪陪着您睡。”
舒芜听后独自坐在那里暗自伤神,余睿和阿文都下去后,映雪道。
“小姐,先睡吧,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您要是不睡,明日知道了二爷在哪儿,还怎么有力气去找他。”
还是映雪了解舒芜,随后舒芜就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歇息了。
闹腾了半夜,这屋里的灯才息了。
余睿不似阿文办事周全,他出门找连景的时候,连家上下全都知道自己家二爷与那沈小姐闹脾气了。
宅子最开心的就是阿莹了。之前连景罚她,她虽然面子上不敢再继续给舒芜脸色,心里却还是记恨着。
阿莹和她的姐姐阿秀一样,心气儿太高,总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当一个丫鬟。
阿莹躺在床上激动的睡不着觉了,她在心中想着,吵吧,这次最好让二爷和沈家的亲事给退了。
第二日一早,舒芜便下不来床了,她就是有这一毛病,遇到急事便会浑身高热。
映雪给丁校长拨了个电话,说自家小姐高热,请几天假。
幸而学校最近又招了一名老师,丁校长很痛快的准假了。
阿文呢,起了个大早就去火车站了。到了火车站后,他假装要去买票,把自己的证件递过去,里面还夹着几张钞票。
“大哥,给您打听个事儿,昨日有没有一个长相容貌特别出色的,年龄三十多岁的一个男人来买票,他姓连,不知您可有印象。”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售票员见着那几张钞票,不动声色的收下了。
查了查买票记录,小声问:“连景是吗?”
阿文点头,“是的?”
“往上海去了?”
“好嘞,多谢您啦!”
阿文出了火车站,他自语道。“二爷真不亏待自己,吵架也是去自家有房产的城市。”
其实连景都没想起来,自己在上海还有处公寓,他只是挑了时间最近的一列火车。
他在火车上睡了一觉,醒来后其实气就消了,但已经都到上海了。回去的话又不知该如何面对舒芜,干脆在上海呆几日。
连景正要去住宾馆时候,这时才想起自己在上海有处公寓,钥匙也在公寓的管理处那里。
就这样连景在上海住了下来,浑浑噩噩的睡了两天。也没有怎么用饭,饿了就在楼下的小饭馆里吃几口,但也觉得味同嚼蜡。
到第三日的时候,连景在睡梦中,听见有人在敲自家公寓的房门,他以为是楼下看管钥匙的大爷。
连景萎靡不振的去开了门,他怎么也想不到门口站着的是让他难受了好几日的女人。
五月的上海,已是炎热不堪。
舒芜拖着病体,一下火车就直奔连景的住处。
只见她脸颊闪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额上的碎发也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一见着连景,舒芜就红了眼圈。
连景顿时慌乱了手脚,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冷冷说道。
“你来这做什么!”
“我,我……”
在火车上的时候,舒芜心中有许多话要与连景说,但一见了他和哑巴一样一句也开不了口。
往日他那样宠着自己,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可只看今日他冷着脸问自己为何来这里,舒芜委屈极了。
自己还有没怪他为何去查自己的事情,千里迢迢的找到了上海。
“若是你不想开口,便走吧。”连景狠狠心,逼舒芜一把,看她会不会说出那句话。
“那我们九月的婚事呢?”现在舒芜只能用这个事情来问他了。
连景一呆,自嘲看着舒芜的说道。
“婚事?我们还会有婚事吗?你背着我去找方舟,现在站在这里还和我谈论这个婚事有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