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再无瓜葛
虾羡鱼2025-07-28 18:032,154

  苏翠娥摸着锦盒上的云纹,眼前浮现那日国公爷苍白的面容。他高烧昏迷时还攥着她的手,药碗都打翻三回。

  "苏娘子?"屠管家轻声唤她。

  "啊?"苏翠娥回神,忙将锦盒推回去,"这太贵重......"

  "您就收着吧!"屠管家急得跺脚,"爷说了,您要不收,他就亲自来送。"

  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小厮满头大汗跑进来:"大人!爷的伤口又渗血了,非要亲自......"

  "胡闹!"屠管家抓起药箱就往外跑,"苏娘子,改日再来......"

  苏蝉衣扒着门框望了半晌,突然扯扯娘亲的衣角:"娘,国公爷是不是很好看?"

  苏翠娥红着脸戳她脑门:"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夕阳西下,许金水蹲在巷口揉着淤青的脸。他看着苏家小院升起炊烟,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枣木门槛被屠管家踩得"吱呀"作响,他摸着后脑勺讪笑:"这媒婆是半路从棺材铺拉来的..."话音未落,穿红戴绿的妇人扭着腰往苏翠娥跟前凑:"要说国公爷可是百年难遇的良配!"

  苏蝉衣抄起扫帚横在中间:"婶子走错门了吧?东街王员外家纳妾才用您这样的媒人!"

  屠管家忙将人往外推,一锭碎银塞进妇人手里:"劳烦您去城隍庙烧柱香!"转身时撞翻条凳,震得檐下麻雀扑棱棱飞走。

  "我们爷是真心的!"屠管家端起凉透的茶一饮而尽,"连太后赐的龙凤镯都带来了。"他指着院中描金箱笼,"您要嫌八抬聘礼少..."

  苏翠娥揉着发酸的腰坐下:"我前日还跟汪大夫说,等开春要重修祠堂。"她望着灶台边晾晒的草药,"国公爷该寻个知书达理的官家小姐。"

  许丙寅忽然踹翻装聘礼的箱子,鎏金囍字滚进鸡窝。芦花鸡惊叫着扑腾,扬起满地鸡毛混着草屑。

  "娘!"许辛酉扒着门框探头,"我给您捶腿!"他跛着脚挪进来,裤管还沾着昨夜吐的秽物。

  苏翠娥别过脸:"你爹在柴房。"

  "那个废物哪配当爹!"许庚辰一瘸一拐挤进屋,"往后您就是国公夫人..."他伸手要摸锦缎,被苏佩兰一锅铲拍开。

  屠管家摸出封信:"爷说您要嫌京城远,就在万福县置宅子。"火漆印上还沾着药渣,"裘神医说这药方..."

  "屠大人!"苏翠娥霍然起身,围裙上白面簌簌落地,"民妇救国公爷是为报恩,绝无攀附之意。"她解下围裙叠好,"这些聘礼,劳烦您原样带回。"

  许庚辰突然扑跪在地:"娘!您就当可怜儿子..."他扯开衣襟露出溃烂的伤处,"胡半夏那贱人害我..."

  "滚!"苏蝉衣拎起泔水桶泼过去,"再提那毒妇,我把你扔乱葬岗!"

  屠管家望着泼在门槛上的药渣,忽然想起国公爷咳血时说的话:"她若不肯,就把宅子记在丙寅名下。"院中老槐树沙沙作响,惊飞一窝麻雀。

  暮色四合时,二柱子套好牛车。描金箱笼在暮色中泛着幽光,许辛酉扒着车辕不肯松手:"娘!就留一箱..."

  "啪!"许丙寅甩出鞭花,"再啰嗦连你一块扔!"

  官道上马蹄声渐远,苏翠娥望着天边残月,忽然听见柴房传来许金水的哀嚎。她摸出钥匙扔进井里,溅起的水花惊散井底月影。

  寒风卷着枯叶拍打门板,许辛酉扒着门缝往里挤:"娘!我们都是被那老虔婆骗的!"他冻得通红的鼻子贴在门框上,"我可是您最疼的老三呀!"

  许丙寅抄起门后的顶门杠,劈头盖脸地砸过去:"滚!谁许你们进院的!"木杠砸在青石板上,震得虎口发麻。

  许庚辰一把攥住杠头,涎着脸笑:"二弟想吃独食?"他伸着脖子朝院里喊,"娘!儿子们来给您尽孝了!"

  苏翠娥立在廊下,看着这三个曾被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方才杜玉闹事时,他们躲在巷口嗑瓜子;这会儿倒像闻着腥味的野狗般扑上来。

  "我早说过,"她攥紧围裙,"你们跟着许金水过活,与我再无瓜葛。"

  许金水瞅准空当,一个猛子扑上来抱住苏翠娥的腰:"翠娥!原配夫妻哪有隔夜仇......"他撅着满是酒气的嘴就要往人脸上凑。

  "砰!"

  苏翠娥一记肘击正中他左眼,趁他吃痛松手,抬脚狠狠踹向胯下。许金水"嗷"地一声蜷成虾米,在雪地里滚出丈远。

  许丙寅下意识夹紧双腿,后脊梁窜起一阵凉气。许庚辰却盯着亲爹扭曲的脸,突然"咯咯"怪笑起来。

  "毒...毒妇......"许金水哆嗦着指向苏翠娥,"你给老子生了五个崽子,装什么贞洁烈女!"

  苏翠娥掸了掸被弄皱的粗布衫:"那几个随你,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她瞥了眼缩在门后的苏蝉衣,"唯有闺女随我,知冷知热。"

  "丙寅!"她突然提高嗓门,"把这些腌臜货给我打出去!"

  许丙寅眼睛一亮,抄起顶门杠就抡。顾二喜挺着孕肚也不含糊,抓起扫帚往许辛酉脸上招呼。许庚辰见势不妙,拽着哀嚎的许金水就往门外逃。

  "娘!"苏蝉衣扑进母亲怀里,"他们要是赖在门口不走......"

  "那就捆了扔远!"许丙寅把顶门杠往地上一杵,"我这就去套车,跑上一天一夜再扔,等他们爬回来都开春了!"

  苏翠娥望着二儿子涨红的脸,忽然想起他幼时被许金水打得满院跑的模样。如今这孩子竟长成了能护住娘亲的汉子,眼眶不由得发热。

  "这法子好!"她抹了把眼角,"二喜,给丙寅多烙几张饼带着。"

  顾二喜应声往灶房跑,裙摆扫过门槛时又回头:"当家的,把咱家那床旧棉被也带上,夜里赶车冷。"

  许丙寅咧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自打娘跟爹和离后,他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也不用看着妹妹被卖去当童养媳。如今便是要他豁出命去,也甘之如饴。

  "娘!我也去!"苏蝉衣抓起门闩就要往外冲。

  "你给我老实待着!"苏翠娥揪住闺女的后领,"姑娘家家的,仔细冻坏了手。"

  许丙寅套好骡车回来时,见那三人正在巷口推搡。许金水捂着裤裆骂骂咧咧,许庚辰蹲在墙根数铜板,许辛酉则对着国公府的方向流哈喇子。

  "捆结实了!"他甩出麻绳,跟媳妇配合着将三人捆成粽子。许辛酉还在做状元梦:"等我当了国公府少爷......"

继续阅读:第96章 太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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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亲情比草贱,我改嫁了你哭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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