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初目光冰冷。
顾明月咬着牙，“我看得清清楚楚，怎么，你还想狡辩？”
她狠狠地拽了一下顾曼婉，“我真是没想到，我的好堂妹竟然还能帮着外人说谎骗我？”
顾曼婉脸色大变，“姐，我……”
乔若初猛地拉住顾明月的胳膊，往旁边一甩。
突生的变故也打断了顾曼婉到嘴边的话，她惊疑不定地看着乔若初。
顾明月双眸血丝遍布，“乔若初，你这个贱人……”
啪——
声响清脆，乔若初直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看到了？”
“那说啊，我也想知道，你都看到了什么，也敢往我身上扣帽子？”
客厅的那一片落地窗，曾经让她惊魂动魄过，给她的印象足够深刻。
落地窗是单面透视的，也就意味着，顾明月是在诈她！
“做得出来还让我说，你勾引时砚，还要不要脸？”顾明月眼里的怒火滚烫。
乔若初目光微凝，逼近一步，扬手，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有时候动口无用，那就动手。
两下不留余地的巴掌，让顾明月气得发疯，她本能地想要还手。
但乔若初的动作比她更快，后退避开。
“小叔在里面，要不要我现在进去喊他，让他知道你顾大小姐都是怎么想他呢？”
顾明月噎住，脸色变得很难看。
“或者我给顾老爷子打个电话也行，我也想问问，我好歹是霍云锦的未婚妻，顾大小姐上门欺负人，有没有道理？”
乔若初字字冷清，气场迫人。
一字一句的，堵得顾明月哑口无人。
“顾大小姐，你现在说说看，你都亲眼所见了什么？”
顾明月嘴唇动了动，好半晌，她也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那么，顾大小姐就是空口白牙污蔑我了？”
乔若初轻嗤了一声，“刚刚两个巴掌顾大小姐也受了，我们两清。”
话落，她收回目光，从顾明月的身旁越过，扬长而去。
顾明月的脸扭曲，顶着巴掌印，格外阴森可怖。
她猛地转过头，盯紧了顾曼婉。
顾曼婉仓皇地后退了一步，“姐，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不敢骗你。”
顾明月碰了碰刺疼的脸，胸口的怒火和恨意疯狂滋长。
她已经不想去管霍时砚和乔若初有没有关系了，她平生第一次被人掌掴，她一定要让乔若初生不如死。
顾明月毫无征兆地踹到了顾曼婉的腿上。
细高跟狠狠用力，顾曼婉的膝盖立刻红了一片，疼得冷汗冒出。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看我的笑话，呸！”
顾明月冷笑一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上车走人。
顾曼婉低垂着眼帘，眼底是遮盖不住的阴霾。
她是顾明月的堂妹，可对顾明月来说，她不过就是一条可以任打任骂的狗！
她一定会豁出一切去争去抢，迟早，她会让顾明月悔不当初。
*
从北苑出来后，乔若初没去东苑，而是开车去了医院。
车停进了停车场，她才拿出手机，轻车熟路地翻出霍时砚的头像。
【我扇了顾明月两个巴掌。】
她坐在车上，心微微提着。
叮——
乔若初的眼睛一亮，看向手机屏幕。
【嗯？】
【因为她空口白牙，说看到了我勾引你。】
等了一会，她也没等到回复。
心头不由地多出了几分忐忑，正准备斟酌用词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乔若初做贼心虚地往窗外看，才接起了霍时砚的电话。
“难道你没有？”低沉的嗓音含笑，透着几分戏谑。
她勾引……不是，到底谁勾引谁啊？
淦！
霍时砚颠倒黑白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理直气壮？
“二爷……”
她对霍时砚，也就只敢在心里骂，半点都不敢动真格。
“你理智冷静，运筹帷幄，能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被人勾引的男人吗？她是在污蔑你。”
霍时砚不会被勾引，但很明显，他是相当会勾引人。
福临心至，霍时砚低笑出声，终于捕捉到了乔若初的重点。
“所以你动手，是为了我打抱不平。”
乔若初努力压了压上翘的嘴角，“嗯，我就是见不得二爷被人污蔑。”
霍时砚的笑声越发愉悦，乔若初捏了捏耳朵，心跳微微的乱。
她的胆子试探着大了一点，“二爷，我表现得好不好？”
“还……不错。”
“你说过的，我表现好，你就会护着我，对不对？”
霍时砚意味不明地低笑，哪怕隔着话筒，他好像都能脑补出小狐狸大着胆子想算计他的样子。
“……对。”
“那二爷爱屋及乌，护一下我在乎的人，好不好？”
上一次，借由全面消杀的理由给外婆换到了楼上的VIP病房，那一层隐私性很高，安全性也更好。
但怕只怕万一，她防不住顾明月有可能的丧心病狂，但霍时砚一定可以。
“爱屋及乌？”霍时砚低声重复，“侄媳妇，你倒是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乔若初脸颊一烫，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用上了那个成语。
她尴尬了几秒后，霍时砚松了口，“行，替你护着，看在你如此贴心为我打人的份上。”
字里行间的揶揄，乔若初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心弦微松，想要的争取到了，一时半会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没话说了？”霍时砚笑问。
来不及反应，一句话鬼使神差地脱了口。
“下次，我还能表现得更好。”
话筒里一下安静了，然后，霍时砚轻笑出声。
乔若初懊恼地闭了下眼睛，她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不等霍时砚开口，她就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贴在鼓噪着的胸口，长长地吁了口气。
心跳声渐渐平缓下来，顾明月提及的那个名字在她的脑海中冒了上来。
她抿了抿唇，明明她连想都不敢去想和霍时砚的未来，但还是莫名其妙地介意。
她打开手机里的搜索引擎，将“简知意”三个字输了进入。
医院停车场的信号一般，隔了一会，搜索的结果才推送出来。
她将屏幕往下滑动，各种杂七杂八的消息，一眼掠过。
忽地，她的动作顿住，一条关联性极高的标题映入了眼帘。
【霍时砚和简知意婚约已定，青梅竹马，天造地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