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初心跳一下比一下地急促，想要直接将房门上锁。
“姐夫？”顾曼婉又喊。
“嗯，在。”
霍时砚轻慢的声音，让她刚刚碰到门锁的手顿住了。
现在再锁门，只会太突兀，等于是不打自招。
霍时砚勾了勾手指。
乔若初心惊肉跳，松开了门把，蹑手蹑脚地到了霍时砚跟前。
“我担心你喝了酒明天起来不舒服，就给你煮了醒酒汤，姐夫，我能进来吗？”
顾曼婉甜腻的声音刚刚落地，乔若初对着霍时砚拼命摇头。
只是受惊可怜的样子，没能勾动他的半点恻隐，菲薄的唇瓣一开一合，几乎给她判了死刑。
“进来。”
咔哒——
房门被迫不及待地推开，乔若初心尖一颤，本能地往下一猫，贴在了茶几和沙发之间。
心率只在一瞬间登顶。
“姐夫，我特地给你煮的。”
乔若初身体僵硬，余光瞥向一旁的落地窗，倒映着顾曼婉的身影。
顾曼婉端着托盘摇曳身姿，白色薄纱从肩膀上滑落，露出里面的吊带短裙。
灯光下，裙子似透非透，半遮半掩。
距离拉近，乔若初往下缩了缩，不敢多看。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响，每一下都落在她的心尖上，震荡她的心神。
“姐夫……”
乔若初闭了下眼睛，尾椎骨都麻了，此刻的声音几乎是从头顶传来的。
“我知道的，你跟我姐姐订婚，并不是出于喜欢。”
顾曼婉的眼神勾勾缠缠，贪婪黏在霍时砚的身上。
“她那样的你不喜欢，姐夫，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另一侧的薄纱也滑落下来，曲线玲珑，呼之欲出。
霍时砚没回头，低垂眼帘。
毫无征兆对上他的目光，乔若初咬住唇瓣，防止心直接跳出嗓子眼。
这个时候，看她做什么？！
“姐夫？”
乔若初捏住他的裤腿晃了晃，她一条命就捏在他的手里。
红唇微启，无声传达。
“……我错了。”
霍时砚黑眸掠过笑意，喉结滚了滚。
“姐夫，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顾曼婉含羞带怯。
“不太好回答。”霍时砚抽了一根烟点着。
烟雾缭绕，摄人心魂的面容也模糊了几分。
顾曼婉将托盘放下，拿起醒酒茶缓步靠近。
“姐夫，那我这样的，你喜不喜欢？”
她欺身靠近，垂落的薄纱滑过桌角，映入乔若初的眼帘。
乔若初的呼吸一紧，心弦像一根紧绷的弦，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霍时砚目光扫过，裤腿的褶皱无助地从她莹白的手心里溢出，格外招人疼。
那杯醒酒茶已经送到他跟前，他没接，顾曼婉下意识地循着他的目光低头。
蓦地，霍时砚轻笑出声。
顾曼婉的动作僵住，一抬眸，就对上霍时砚晦暗深沉的目光。
“对我这么好奇？”
凉意莫名攀上心头，可被更多的激动压了下去。
一直以来，她都被顾明月死死地压了一头，她不甘心，如果她能越过顾明月入了霍时砚的眼，以后谁该看谁的脸色，那可说不定。
“姐夫，你的所有事情我都好奇。”
霍时砚笑了，眼神却始终凉薄。
“要不我打个电话给顾明月，告诉她我喜不喜欢你这样的？”
顾曼婉表情一僵，凉意瞬间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思，慌乱退后两步。
醒酒汤好一些溅到了她身上，但她完全没心思借机卖弄。
“……不……不用了。”
没攀上霍时砚之前，先让顾明月知道她的心思，她能被扒掉一层皮。
“不用？”霍时砚薄唇溢出一声笑，“那就滚。”
顾明月的脸白了白，眼睛发红，转身慌乱跑出了房间。
乔若初一动不敢动。
“还趴着，不起来？”
她慢了半拍抬头，紧紧攥在手里的裤腿被抽了出去，震荡的神魂才颤巍巍地归位。
“趴习惯了？”霍时砚叼着烟，戏谑无比。
乔若初脸颊发烫，试探着想起来，但没能够。
她眼巴巴地望向霍时砚，“脚麻了。”
他眉骨挑了挑，轻嗤了一声。
乔若初眨了眨眼，“不能怪我，本来腿就软。”
霍时砚余光睨了她一眼，乐了，“不走了？”
“走不动。”
何况她也要敢才行，楼下那么多人。
霍时砚伸出手，乔若初委委屈屈地往上一搭。
他收紧力道往回一带，她整个人就落在他的怀里。
乔若初下意识地朝门口看，“门还没……”
她还没说完，腰间就握上来一只大手，带着她的身子一转，下一秒，她就被丢在了大床上，后背才刚刚弹起，就被压了下去。
要脱口的惊呼被咬紧的唇瓣捂住，惊慌失措。
“说说看，想怎么随我？”
乔若初眼尾又红了几分，不敢再躲，也不敢再耍滑头。
“得看二爷想怎么样？”
霍时砚低低地笑了一声，大手绕后捞住她的腰，猛然收紧，像是要将她的腰折断一般。
呼吸滚烫，沉重落在交织在她的耳边，侵略感分明。
“想……”
三个字，让乔若初小脸通红。
热度节节攀升，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了。
足足两个小时，每一秒的时间都被用到了极致。
乔若初最后站起来的时候，双腿打着摆，颤巍巍的像极了风足残年的老人家，倒把霍时砚看笑了。
“还不走？”
乔若初目光幽怨，这会儿他要赶人，听得出来有几分真心。
“不敢。”
楼下那么多人呢。
霍时砚似笑非笑，纹理分明的胸膛上指痕错落，颓懒得让人脸红心跳。
乔若初大着点胆子，“要不，二爷送送我？”
霍时砚难得好说话，套了衬衫出门。
只是客厅里哪有人，唯一在昨晚冒头的顾曼婉，是不知死活的特例。
她想起之前的割城让地，敢怒不敢言。
“还要我送？”霍时砚随口问。
乔若初拉开车门赶紧上去，这个点老宅佣人一部分已经开工了，她怕被人撞见。
霍时砚收敛目光，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
凌晨三点半。
苏溪柔将照片一张张撕碎，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使出浑身解数，才过了霍云锦这一关，打消了他的怀疑。
她扭头看了一眼睡死过去的霍云锦，咬了咬牙，怒火和恨意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她起身出门，去了隔壁。
门把转动，门一下就开了。
苏溪柔一愣，门没锁？
她立刻推开了房门，一室空荡，哪里有乔若初的影子？
想起之前乔若初在浴室门口，一身湿透的样子，她的心头咯噔了一下。
难道乔若初和霍时砚……
她立刻将电话拨给了佣人。
“乔若初呢，我让你盯着她，她不在东苑，去哪里了？”
佣人还有点迷糊，“……我下班那会儿，看到少奶奶是往北苑去的。”
北苑，霍时砚，周成和连提都不敢提的人，暮色会所……
还有那道平安符……
所有的线索都串联在一起，苏溪柔眼睛发亮，激动得一颗心砰砰跳。
她立刻回到房间，推醒了霍云锦。
“嫂子不在房里，佣人说她去了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