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简单地吃了些早点,收拾好行李准备继续往泾阳出发,一夜聊下来,董琦和三位聊的比较投缘,也算是比较熟悉了,打算和他们结伴而行,他们走出客栈还特地留意了一下欧阳鹤那伙人的房间,只见那伙人的房门紧闭,怕是时间还早,都还没起来。
颖雪吐了吐舌头说道:“趁时间还早赶紧走,我可不想和这帮人碰见,特别是哪个叫什么鹤的王爷,姐你是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秦舒雁皱了皱眉头:“既然这样,我们就赶紧赶路吧!”
大家都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赶路,朝泾阳岗出发,没走几个弯头,之间前面有个壮士鼻青脸肿垂头丧气地往山下走来,萧景然觉得奇怪,便箭步上去问道:“兄台,你这是怎么了,被人袭击了吗?!”
那壮士捂着脸看了看萧景然悻悻地说道:“哎,只怪我技不如人,我还是再练几年再来参加武举吧!”说完他便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颖雪看着鼻青脸肿垂头丧气的壮士,很是不解,便向萧景然问道:“哎哎哎……他这是怎么啦?!”
萧景然两手一摊:“哎,只怪我技不如人,我还是再练几年再来参加武举吧!”他学着刚刚走过去的壮士,垂头丧气的语气回答道。
颖雪皱了皱眉顿足道:“这不是啥都没问到么!?”
“那我有什么办法?!他又不肯告诉我。”萧景然白了一眼颖雪说道:“要不你自己去问,我长了丑,他不愿意跟我多说话,你长了漂亮,说不定能和你多透露几句!”
“你……!”颖雪看了看那人已经走远,也不想多管闲事,于是就没好气地回答:“走了啦,自己都管不过来,就不去管其他闲事了!”
秦舒雁似乎感到有一丝不安,但她还是淡定地说道:“走,我们继续赶路吧!”
又走了一里多地,忽然见身后有人匆匆从山脚往上岗上赶,董琦定睛望去,只见来者乃是一老一少,老的白发苍苍白胡子,衣衫褴褛,少的大概十四五岁,披头散发,两人几乎是跑着上山,好像山上有百万银两等着他们去捡,两人仪态看似正常,却又有说不出的奇怪。
很快两人已经跑到了董琦身后,董琦笑呵呵地问道:“老人家,你们这么急匆匆地是要去哪里?!”
老人家只朝他笑了笑,没有理会他,抓着少年的手继续往山上跑,董琦总感觉事有蹊跷,突然一把拉住了老人家的手,这一拉让他大吃一惊,老人家的手本来应该皱巴巴的比较粗糙才对,而这位老人的手根本不像是老人的手,更像是中年男人的手!
老人家被他这一抓,失去了重心摔了个趔趄,那头拉住的少年也被拽倒在地!老人家“啊呦!”一声喊,更让董琦确定这老人是中年男人假扮的。
董琦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劲将男子的胡子一拽,男子又是“啊呦”一声,捂着下巴痛的眼泪都出来了!董琦用长枪抵住了男子的喉轮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如此乔装打扮,装神弄鬼?!”
此时,秦舒雁、颖雪、萧景然也围了过来,四双眼睛盯着地上一大一小的两男人。
“啊呀大侠们饶命啊!”男子赶紧起身求饶解释道:“我们只是山下的猎户,方才有人在山岗拦路,说要从山岗上过的就要挨打,绕路走的给一锭银子,这不我想乔装打扮一下,带着儿子再去赚两锭银子……”
董琦又将枪头对准了少年,呵斥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少年惊恐地摇了摇头:“我是听说的,我也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他真的是你爹吗?!”董琦追问道。
少年又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道“是的是的,请不要打我爹,我们并不是坏人!”
董琦这才收起了长枪,将两父子都拉了起来,并将假胡子还给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接过了假胡子重新粘上,道了一声谢,就拉着少年继续朝山上赶去。
等两父子跑远了,颖雪嗤之以鼻地说道:“呵,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看样子坑蒙拐骗也是祖传的啊!”
萧景然走在最前面,他听完颖雪的话也转过身倒着走了几步补充道:“他们这脑子,做猎户真是可惜了,应该去做商人,做买卖!”
秦舒雁则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不知道山岗上又是谁在作祟,难道是……”
三人听罢,都有不祥的预感,开始加快了上山的步伐,走不多久又见四个江湖中人鼻青眼肿互相搀扶地从山上走了下来,快走到他们跟前,秦舒雁便凑上去问道:“你们是被谁打的那么惨?!”
其中一人打量了秦舒雁几人一番说道:“你们几个赶紧换道走吧!这山岗被几个恶霸给占了,凭你们几个是打不过他们的!况且你们还有姑娘家,如果被他们盯上会很危险!”
“他们一共几个人,都是什么模样,什么打扮?!”秦舒雁继续追问道。
“大概七八个人吧,为首的长得文质彬彬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其余的都长得五大三粗,特别是有个大胡子,功夫了得,我们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其中一人又回答道。
“是欧阳鹤!”秦舒雁脱口而出道。
萧景然和颖雪听罢,面面相觑。
董琦见状朝萧景然点了点头说道:“萧兄,你保护两位姑娘绕道先走,我去会会山岗上的人!”
“哎,我可提醒你,我们路上的时间可不充裕,翻过这座山还有二十里的路才到泾阳,这种闲事你还是少管的好!今天申时可是武举报名的最后期限!”萧景然摸了摸鼻子说道。
董琦迟疑了片刻毅然说道:“不行,师父说过,除暴安良是我们学武之人的基本责任,我不能这样袖手旁观!”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萧景然抬眼说道:“我也是学武之人,依你之说,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秦舒雁说道:“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请放心吧!”
“不用担心我们的,我们也是会点武功的哦!”颖雪见董琦还有点迟疑,便举了举拳头,俏皮地说道。
董琦虽说还是有点担心,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点点头,继续朝山岗上进发。
等到他们快登上山顶时,他们听到了刚刚两位父子的求饶声以及欧阳鹤的训斥声:“你当我们是傻子吗?!拿条假胡子来糊弄谁?!嗯?!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们!”随后,便传来了拳脚相加的声音,以及两父子的惨叫声:“啊呦!各位爷饶命啊,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啊呦!啊呦……”
“住手!”董琦厉声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出手伤人还有王法吗?!”
欧阳鹤一伙人听到董琦的喊声都停下了手来,欧阳鹤一看是董琦、萧景然、秦舒雁、颖雪四人,便更来劲了:“呀,原来是你们呀,我当你们是哪路的英雄豪杰,哪家的正经姑娘,哪知道半夜都纷纷钻进屋内,去温柔乡逍遥快活了啊!”
“住口!”秦舒雁不想解释什么,她知道有人要刻意抹黑自己,自己纵有百口也莫辩,她愤怒地盯着欧阳鹤呵道:“你无故拦路,聚众伤人,已经触犯了我国的法律,你若不想把牢底坐穿,识趣点就赶紧离开!”
“触犯法律?!你不知道法律是讲证据的吗?!”欧阳鹤狞笑着一步一步地逼近秦舒雁,手上拿着一叠签好的生死状:“你仔细看清楚了这可是生死状,那些被打伤的人都是签了比武的生死状的!”
欧阳鹤又指了指躺在边上被打的鼻青眼肿的父子俩:“哼,至于这两个,他们坑蒙拐骗,乔了装想骗取银两,殊不知本王爷只对参加武举的人感兴趣,他都没弄明白游戏规则,装扮成死老头子还带一个小娃娃来坑蒙拐骗,还恬不知耻地骗我要绕路费?!”
颖雪很讨厌欧阳鹤,但就这对坑蒙拐骗的父子被打,却让她感觉挺解气,感觉这是欧阳鹤唯一做对的事情,不由让她差点没笑出来。
“放他们走!”秦舒雁正色道:“他们再坑蒙拐骗,也是我国的子民,我不会坐视不管!”说完她把银两丢给了欧阳鹤:“他们骗你的钱我替他们还了。”
欧阳鹤接过银两,邪笑了一声:“这点只够还利息的。”
“我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搅黄接下来的武举!”秦舒雁不想和他纠缠钱的事,因为她知道,对于无赖,根本纠缠不清,她切入正题继续说道:“我和你签生死状!”
欧阳鹤一愣:“什么?!是你?还是你们?!”
“我!”董琦挺枪立挡在跟前说道:“拿来吧生死状!”
“还有我!”萧景然也毫不示弱站了出来,回头看了一下秦舒雁道:“姐,这里交给我们吧!”
秦舒雁点了点头,将倒在地上的父子二人扶起,嘱咐他们赶紧离开是非之地,董琦和萧景然从欧阳鹤手中接过了生死状,看了几眼,便咬破了食指在状子上按下了手印。
刚按下手印,其中的六个大汉就拔刀将二人围住,董琦和萧景然很默契地背靠背,与六人战到了一起,枪、剑、刀、锤,上下翻飞,相互碰撞,不一会儿,三个壮汉便追着萧景然窜入树林,另外三个壮汉则在空地上招架着董琦的长枪,只见董琦枪法行云流水,像条长龙在云间游走,时而刺,时而挑,时而甩,时而劈,打的对手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力,不一会儿,对手三人的手臂、肩膀、腰部、腿部,都已纷纷中枪,行动也越来越迟缓。
再说树林中,萧景然绕树而战,利用自己灵活的步伐和走位,让对手三人始终不能一起对付自己,很快对手也一个个身上挂彩,败下阵来。
在一旁的欧阳鹤有点不淡定了,朝边上的大胡子使了一个眼色,大胡子拔刀一跃,和董琦战到了一起,两人兵器碰撞声震耳欲聋,所到之处狂风扑面,林子里的树也被吹的东倒西歪,战了七八十个回合也未见胜负!
秦舒雁似乎觉得这种枪法很熟悉,自己是否在哪里见过,若有所思。
大胡子突然也往林子跑,董琦挺枪追了上去,谁知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进了林子,树木郁郁葱葱,根深叶茂,让长枪难以施展,而短一点的大刀确实在林子中好用很多,大胡子看准了长枪被树木卡住的暂短瞬间,一刀向董琦的手腕砍去,董琦也是反应敏捷,丢了长枪转生就朝大胡子手腕踢了一脚,大胡子吃痛,手上大刀旋转飞出,正好砍断一棵碗大粗细的小树,落在远处的地上。
董琦正要去捡自己的长枪,却被大胡子抢先踢到了远处,就这样两人都没有了武器,在林中赤手空拳厮打了起来,一时间,两人打斗中误伤树木,像伐木工一样,接二连三地打断了数棵。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欧阳鹤看了看四周自己的手下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心中不免滋生恐惧,他从衣袖里偷摸出来一支毒镖,对准了董琦的后背……
“小心!”秦舒雁似乎察觉到了欧阳鹤的举动,大喊了一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鹤身后突然一个身影闪来,将欧阳鹤的手腕一扣,欧阳鹤吃痛,“啊!”一声将毒镖丢弃!
“打不过就放暗器,你们西牛贺国的人难道只会耍阴招吗?!真是卑鄙!”萧景然呵斥道。
欧阳鹤还想反抗,却被萧景然用剑架住了脖子:“快叫那个死胖子住手!”
“王……王凯!快住手!”欧阳鹤扯着嗓子喊道。
此时,树林里的两人斗得正酣,王凯听见喊声一眼望去,才知欧阳鹤已经被生擒,两人对视了一眼,才悻悻松手,各自捡回了自己的兵器。
萧景然继续控制着欧阳鹤说道:“让你和虾兵蟹将都滚回国去吧!”
欧阳鹤拍拍身上尘土,带着一帮残兵败将,心有不甘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