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不远处有一家酒楼名曰“靖海青云”,是一家比较气派的酒楼,也是当地有名的酒楼,孟太守便在此酒楼宴请文天思等人。
酒桌上一共五人,三男两女,分别是文天思、孟太守、石宏兴、苏珊、秦舒雁,酒桌边还站有五位容貌较好的婢女,分别为酒桌上的五人添酒夹菜。
秦舒雁见几位婢女举止妩媚,便喝退了伺候他们的三位婢女道:“我姐姐和我夫君不劳你们伺候!”
秦舒雁说完便夹了些菜到了文天思和苏珊碗里,文天思点头一笑,苏珊连连道谢。
孟太守笑了笑问道:“文大人真是艳福不浅呐,两位夫人都是绝代佳人,国色天香,却不知,哪位是妻,哪位是妾啊?!”
苏珊和秦舒雁相视一眼,没有作答。
文天思很快接话道:“两位都是妻,没有妾。”
“哦?!”孟太守感叹道:“历来古人都是‘一妻多妾制’,怎么到了文大人这里,就能违背祖制,改成‘多妻制’了呢?!”
文天思哈哈大笑了起来:“尧帝有两个女儿,名曰‘娥皇’、‘女英’,都嫁给舜帝为妻,所以多妻制先人就有,并不是文某先例;再者,妻妾已有等级之分,妾卑妻尊,而在文某心中,二位夫人情同姐妹,唇齿相依,位置都一样重要,固然不以妻妾区分!”
孟太守笑了笑说道:“舜,乃先古圣人,非凡人能比也!”
秦舒雁听到此处不高兴了,怒斥道:“孟太守你是在挑拨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吗?!”
孟太守闻言涨红了脸,尴尬地笑了笑:“额……呵呵,我没那个意思,没那个意思!”
文天思怕孟太守弄得太尴尬,便岔开话题向孟太守问道:“今日孟太守款宴,我等竟还不知孟太守大名,惭愧、惭愧!”
“哦,你看,我都忘了自我介绍!”孟太守说道:“本官姓孟,单名一个‘勋’字”。
文天思点了点头。
孟太守又指了指边上的石宏兴道:“这位大人可大有来头,他是苏娘娘的父亲,国仗爷石宏兴大人!”
文天思点了点头道:“我们见过。”
“什么?你们见过?!”孟太守惊讶地问道。
石宏兴点了点头说道:“对,我们是见过,在梅城的时候,若不是文大人相助,恐怕我等早就身首异处……哎可惜,现在梅城再也不是南国的土地了!”
文天思有点疑惑地问道:“石大人莫菲祖籍在玉兰城?!”
石宏兴摇了摇头。
“既然石大人不是玉兰城的人,为何没在桂城某个官职,而是在这千里之外的玉兰城只谋一个小小的游徼官?!”文天思似笑非笑地问道:“难道这苏娘娘没曾拉你一把?!”
石宏兴听罢,尴尬地笑笑道:“苏娘娘身处深宫不容易,我一介武夫,在哪里都是干,何必劳驾她呢!”
孟太守听到此处有点不乐意了指了指:“石宏兴说道,要不是本官提拔你,你还在劳场干杂活!”
石宏兴朝孟太守挤了挤眼,示意要他别说。
文天思见石宏兴对此事避而不谈,也就不追问下去,酒桌上人多嘴杂,即便是问,对方也未必会说实话。
孟太守端起酒杯,走到文天思面前亲自给他倒满酒说道:“今日文大人能够赏脸赴宴,真是三生有幸!来文大人,在下敬你您一杯!”
秦舒雁见状,很警惕地站起身,端起文天思跟前的酒杯说道:“文大人不胜酒力,这杯酒,就由本姑娘帮忙代劳!”说完她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孟太守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秦公主真是好酒量,在下佩服佩服!”
可文天思怎么不知道,雁儿这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在以身试毒,毕竟孟太守和他们素味平生,又是别国的官吏,不得不防!想到这里,文天思是对雁儿是既心疼又感动!
酒席很晚才散,孟太守已经喝得烂醉,侍婢们搀扶孟太守回了房。
石宏兴一边领路一边指着眼前两间客房说道:“孟太守已经准备了两间上房,供文大人住宿!”
文天思看着石宏兴说道:“想不到令女已经进宫做了娘娘,真是可喜可贺啊!”
石宏兴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其实,攀龙附凤也没什么可喜可贺的,人生找到自己的真爱,才是幸福的,就像文大人你一样!”
“石大人所言极是!”文天思试探性地问道:“不知令女在宫中过的如何?!”
石宏兴此时脸挤出一丝笑容:“也算是比较幸运,现在受到了皇帝的恩宠,不像一些姑娘,十几岁就进宫,到了白发苍苍,还未受到宠幸!”
“既然如此,以石大人的能力怎么不在桂城谋个差事,父女俩也好有个照应!”文天思继续问道。
“我喜欢闲云野鹤的过日子,都城的生活……”
“令女是得到恩宠,却把你这个爹忘了吧!”
“胡说!”石宏兴急了眼脱口而出道:“我范了滔天大罪,能留住性命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还要奢望什么?!”
“滔天大罪?!”文天思问道:“怎么样的滔天大罪?!”
石宏兴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目光闪烁:“我……这不是你一个外臣该知道的事情!你就不必多问了!”
“三年前,我大东国丞相李季在南瞻部国遇刺身亡……”文天思故意引出话题。
“我不是故意杀他的!”石宏兴瞪大了眼睛:“我根本不知道那马车里坐着的是李季大人!”
“石大人不必惊慌。”文天思说道:“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只听说李季丞相遇刺,明白的人含恨而终,糊涂的人锒铛入狱。”
“文大人是听谁说的,什么叫‘明白的人含恨而终,糊涂的人锒铛入狱’!”石宏兴忙问道。
文天思伸了个懒腰道:“我也就是茶后饭余听说罢了,我困了,先歇息了!”
石宏兴张开双手拦在了文天思跟前:“麻烦文大人能把话说清楚!”
文天思眯了石宏兴一眼:“你就不怕隔墙有耳吗?就算你不怕,我还怕呢……来日方长,有机会,我再和你聊!”
石宏兴还杵在那。
“石大人站在门口,是要做什么?!”文天思笑着问道。
石宏兴这才悻悻离去。
苏珊不解地问道:“这个石宏兴我倒是听说过,以前在梅城的百姓,都说他是个好官,天思为什么却说他糊涂?!”
“夫人怎么知道我说的糊涂人,就是指石宏兴?”
苏珊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感觉你所说的‘糊涂人’便是石大人!”
“可是天思,你为什么刚才不和石宏兴把话说清楚?”秦舒雁不解地问道:“难道你真怕隔墙有耳吗?!”
文天思笑了笑道:“有些事情,说明白了不如想明白了,李季丞相遇刺的事情,我们都缺少关键证据,我说出来,他未必会信,但我相信他今晚会不断地琢磨我说的这句话,我要他自己说服自己,才是我要达到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