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知鸢这话，方卿尘不由得升起一些疑惑来，询问她：“什么事？”
“不知道方丞相对北方游牧民族可了解？”沈知鸢开口回道。
闻言，方卿尘微微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回答她：“不算太了解，北方荒凉，地域宽广，小国居多，而且战乱纷争一直不停。你怎么突然想到他们？”
方卿尘并不觉得沈知鸢只是闲来没事才说起他们，一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非常重要的事情。
原本沈知鸢没有十足的把握，也并不想将这件事告诉方卿尘。
若是能够成功，她也只想当做自己，亦或者是沈家的底牌。
拿出来同方卿尘说，便不能只是沈家底牌了。
可现在情况特殊，为了能够帮到沈知寒，她不得不说。
随即，沈知鸢就将自己了解的那些事情挑着重点的告诉给了方卿尘。
方卿尘听到这些之后，眉头皱的更紧，可与此同时，他看向沈知鸢的目光当中，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打量。
“云天郡距离京城十分遥远，更别说北霁，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方卿尘的问题，沈知鸢忍不住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果然。
她就知道，这些话说出来方卿尘一定会有这样的疑问，而自己，没办法拿出有力的证据的证明这一切，也没办法解释自己怎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她只能随便扯了一个还算合理的原因道：“褚红在云天郡，这些事情都是她写信回来告诉我的。”
方卿尘看着沈知鸢的目光深了又深。
可最后，到底是没有说什么，接受了她这个牵强的理由。
“北方那些小国，对我朝向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所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多在意。不过现在有你这些提醒，我会叫人好好查探的。若是真的如同你所说，这无疑会变成我们的一大助力。
如果，能够处理得当，或许也是我们以此来对付魏竞雄的一个机会。”
方卿尘想的很深，但这些也只是他的美好愿景，那些游牧民族，从来都不是好说话的。
他的话音刚落，沁儿她们就拿着折下来的红梅进来了，刚找了一个素白的瓶子插上，翠儿就和周嬷嬷端着饺子进了门。
虽说是在一起吃，可也守着规矩分了桌。
沈知鸢和方卿尘坐在主桌上，沁儿她们则是支了一个小矮桌。
到后来，还是沈知鸢摆了摆手叫她们不用在乎这么多规矩，不用伺候她和方卿尘，一起吃饺子，众人这才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饺子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叫人食指大动。
沈知鸢夹了一个，刚咬下去就听到咯嘣一声，从饺子馅里掉出来一个铜钱。
方卿尘见了，忍不住道：“鸢儿果然是有福之人。”
话音落下，方卿尘夹在饺子上的筷子也像是碰到了什么硬的东西。
没有声音，可手感不同。
方卿尘也是一愣。
见方卿尘没说话，沈知鸢心下了然，回了句：“看来，方丞相也是有福之人。”
“许是有你在旁边，也让我沾到了一些福气吧。”
方卿尘笑了笑。
旁边的沁儿却含含糊糊的低声道：“怎么我就吃不到，周嬷嬷，你是不是把有铜钱的都放在小姐他们那一盘饺子里面了？”
沈知鸢寻声看过去，就见沁儿嘴巴里已经塞的好几个饺子，这才说不清楚话。
实在孩子气。
沈知鸢无奈道：“你放心，吃不到铜钱，你想要的东西，你家小姐我也不会亏了你的！”
沁儿这才高兴起来，甜甜应了一声：“还是小姐待奴婢好。”
她这话说完，旁边云竹开口了。
“小姐，不能厚此薄彼。”
云竹的年纪是几个人里最小的，虽然平日里看着有几分狠劲儿，可到底也是长的个孩子模样，说这话时嘴巴扁了扁，叫人看着也是不忍拒绝。
“都有都有，这福气，我分给你们。”
“小姐真好。”云竹笑着应了。
沈知鸢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收回目光，也才察觉到方卿尘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热切。
沈知鸢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问道：“方丞相也要？”
方卿尘沉默。
随后点了点头。
沈知鸢一阵哑然，只能讷讷的问：“那不知道，方丞相想要什么？”
听着沈知鸢的问题，他的回答便涌上了喉咙口，仿佛立刻就要脱口而出，不过，还是被他压了下去。
“还没想好，便先欠着吧。”
沈知鸢没多想，毕竟只是讨个彩头，便直接应了下来。
亥时和子时交界，外面的打更声响过，预示着新的一年开启。
吃过饺子之后，方卿尘没有久留，很快就离开了沈家。
沈知鸢洗漱过后躺在床上，便忍不住去想过些日子的大婚。
她不期待什么大婚，让她更加在意的，反而是那些人会想什么办法对自己出手。
还有，魏芊芸。
魏竞雄会去参加大婚，那魏芊芸呢？
若是她也去的话，这便是自己对她动手的最好时机了。
平日里，她像个乌龟一样躲在将军府里不出来，护卫重重，自己想要动手也没有机会。
若是她去，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
想着想着，疲惫感袭上来，沈知鸢便沉沉睡了过去。
……
过了初五，大家基本都开工了。
莫婉清说要送给沈知鸢的那块鸳鸯绣帕也已经彻底绣完，叫人清洗过又熏了香，这才拿过来送给沈知鸢。
一般情况下，妹妹出嫁，做嫂子的是要给一些添妆的，可她现在还没有嫁给沈知寒，也还不是沈知鸢的嫂子，以这个身份添妆不合规矩。
更别说，她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添给沈知鸢的，便只能用这个绣帕来聊表心意。
沈知鸢本也不是在乎这些东西的人，她更在乎的是真心。
所以只要莫婉清是真心对她好，别说绣帕，便是什么都不送，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只是，莫婉清的这颗真心，到底有几分真，才是最大的问题。
也是沈知鸢现在不愿去想的事情。
莫婉清送来绣帕之后，沈知鸢便叫人仔细妥帖的收好，倒是莫婉清表情低落，一副内疚模样。
“我原本应该多给你一些添妆的，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可是我如今实在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鸢儿你不要见怪。”
沈知鸢闻言，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莫姐姐不用在意这些，情分到了，东西便都是次要的。”
莫婉清被沈知鸢安抚宽慰了几句，表情这才好了一些，于是又坐下来和沈知鸢说体己话。
说来说去，这话题便不知怎么的，又扯到了嫁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