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津惠子扬了扬下巴，眼神里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
“现在让他们骂！让他们看不起我！等我搞出超越徐阳的研究成果，把星核素的技术牢牢攥在手里！到时候，是他们排着队来求我！是整个世界都要看我的脸色！”
“我，大津惠子，没必要向任何人低头！”
西奥多看着她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没救了。
而在这时，一个行色匆匆的中年研究员，恰好从旁边一个实验室的拐角处走出来。
他脚步顿了一下，眉头拧成了疙瘩。
就凭她，天天在办公室摸鱼刷手机，研究进度停滞不前的人？
他冷笑一声，脚步更快地朝着约翰的办公室走去。
“什么事？”约翰看到他，语气不善。
那位中年研究员咽了口唾沫，脸上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忧虑。
“约翰组长，我刚才……听到大津博士在走廊说……”
他顿了顿，最后还是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让大津博士这样的人……负责ISS这么重要的星核素项目，甚至未来可能接替西尾先生的首席代表位置……约翰组长，这真的……没问题吗？”
约翰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
刚才那个研究员忧心忡忡的样子，真是……多余。
“呵，ISS这种地方，平衡才是最重要的。每个主要参与国，总得有那么一两个摆在台面上的顶级工程师或首席代表，不然呢？面子上过不去啊。”
“至于她能不能干成事……谁在乎呢？反正，该干活的总有人在干。”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正是刚才那个研究员慌慌张张递过来的东西，随意翻了两页。
大津惠子……
还在指望着靠那个什么星核素项目，巩固她的地位，甚至妄想着超越徐阳？
真是天真得可笑。
国际空间站的纷纷扰扰，暂时还波及不到地面。
而在龙国境内，纪检监察机关常委戴灿的动作，快得惊人。
他立刻就协调了国安方面的力量，目标明确。
此时的袁毅正站在客厅宽大的落地窗前，脸上堆满了谄媚到近乎扭曲的笑容，正对着电话那头的人点头哈腰。
“您放心！我已经按照您的指示，都安排下去了！找了最好的水军团队，各种黑料通稿，保证把徐阳那个健康守护者项目彻底搞臭！把龙国航天的形象也拉下水！”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用空着的手擦着额头渗出的细汗。
“那个……您看，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明天……明天就想动身去A国，机票都看好了！您那边能不能……稍微安排一下？接应一下什么的？”
他这幅丑态百出的样子，浑然不知，全部落在他脚边不远处的阴影里，一个比苍蝇还小的微型侦察器里。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些什么，袁毅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变得更加急切。
“别啊！您听我解释！我……我虽然要走，但我还有人留在龙国！绝对可靠！能继续帮您盯着……不，是继续完成您的任务！绝对没问题！”
“您就发发慈悲，让我去A国吧！您想想，为了帮您办这些事，我可是把徐阳，还有龙国官方都得罪死了！留在这里我死路一条啊！求您了！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几乎是在哀嚎。
然而，还没等他得到任何承诺，电话那头只传来一阵冰冷的忙音。
“嘟——嘟——嘟——”
“……喂？喂？！”
袁毅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通话已经中断。
他手忙脚乱地赶紧重拨，屏幕上却弹出了无法接通的提示。
再拨，还是无法接通。
袁毅瞬间懵了，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什么情况。
过河拆桥？
还没等他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袁毅吓得一个激灵，手机差点脱手掉在地上。
他强作镇定，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去。
门外站着几个身穿制服的人，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证件本。
袁毅的心脏骤然缩紧。
那是纪委的人？
他颤抖着手，打开了门锁，拉开一条缝。
为首的中年男人目光如电，亮出手里的证件。
“你好，袁毅同志。我是国家纪检监察机关常委，戴灿。根据相关规定，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袁毅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戴灿？他怎么会亲自来！
完了。
全完了。
几下意识地，他反手就要把门关上！
“不！你们不能……”
他的话还没喊完，一只穿着锃亮制式皮鞋的脚，已经精准而有力地卡进了门缝。
紧接着，一个身着警服、的身影一步跨上前，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袁毅看着门口这阵仗，两条腿肚子不受控制地开始发软。
他嘴唇哆嗦着，声音都变了调。
“戴……戴常委……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我犯了什么事？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两个眼疾手快的警员合力撞开门，动作麻利地将他整个人按趴在冰凉的地板上。
袁毅奋力扭动着，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了。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人！”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不紧不慢地跨过门槛，直接越过了他，走进了灯火辉煌的客厅。
袁毅头被死死按着，视线受阻，只能看到一双纤尘不染的定制皮鞋和笔挺的西裤裤脚从眼前掠过。
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谁？！你们是谁？！凭什么闯进我家？！这是私闯民宅！放开我！”
率先进来的正是徐阳。
他好整以暇地抬手，从自己外套内侧口袋里，掏出个东西。
那是个黑色的金属小圆柱，大概一支钢笔那么长，表面光滑，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站在徐阳身后的戴灿，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徐研究员，这是……”
徐阳没立刻回答，只是拿着那圆柱体，用发光的那一端，对着客厅角落里一个极其隐蔽的阴影处轻轻晃了晃。
“刚才不是放了个小东西进来录像吗？”
“这是它的控制器和回收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