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钰愣住，脸上的兴奋没了。
她想问，不是还有一百亿的预算吗。
“钱要用在刀刃上。”徐阳看穿了她的心思，“吸附剂主要放在进气口和出气口，弄两道过滤网。催化剂就放密封舱的实验室，集中处理，控制好。”
“有道理！有道理！”庄钰连忙点头，心中更加佩服他。
徐阳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好了，庄老，不早了，快睡吧，明天才正式开始干活。”
“好嘞！”庄钰听话地钻进睡眠舱，拉上拉链。
这时，又进来一个人。
这人个子高，金头发蓝眼睛，鼻子挺，是B国来的技术员，叶夫尼根。
他看了看睡眠区，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语气有点瞧不起人。
“你们……太放松了吧？”
“怎么说？”徐阳挑眉。
“现在是关键时候！”叶夫尼根加重语气，“空间站的未来，在我们手里！”
徐阳笑了：“所以呢？不睡觉，效率就高了？”
他停了下，语气放缓：“我们要效率，也要讲方法。现在休息好，明天才能好好工作。”
叶夫尼根走到自己的床边，盯着他问：“徐军长，你真的能用好机械-化学再生系统？”
徐阳看着他：“当然。”
在B国，好像除了伊万，别人都反对这个项目，是伊万坚持才通过的。
他平静地抬起眼，直接开门见山。
“你想说什么，直说吧。我不会跟伊万说的。”
叶夫尼根犹豫了下，才缓缓开口：“我不明白……我们国家也有空间站，为什么要帮你们发展？”
“不喜欢别来啊。”庄钰突然从睡眠舱探出头，语气不好。
叶夫尼根瞪了庄钰一眼，没好气地说：“是头儿让我来的！”
徐阳明白了。
这叶夫尼根，是看不起自己，又不敢不听伊万的。
“伊万先生这样决定，肯定有他的道理。”
“就是！”庄钰立刻帮腔，从睡眠舱探出头，得意洋洋，“我们徐博士，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叶夫尼根盯着徐阳看，语气中带着炫耀。
“我知道，我们国家已经把机械-化学再生系统的能源循环利用率，提高到百分之七十。”
“你能做到吗？”
徐阳直接说：“当然。”
叶夫尼根“哼”了一声，俨然是不信的态度。
“吹牛谁不会？我还说，让我在B国空间站，马上就能提高到百分之八十！”
徐阳笑了，带着点玩味：“百分之八十？太保守了，我的目标是百分之九十。”
庄钰也愣了，从睡眠舱走出来，叫出声：“真的？！”
叶夫尼根皱眉，不大高兴的打量着他：“你别吹牛！”
徐阳收起笑容，他的表情完全可以看出他是认真的。
“我没吹牛，我是认真的。”
叶夫尼根怀疑地看了看他，敷衍地点头，转身回自己床边，“砰”地一声拉上门。
庄钰呆呆地看着徐阳，好像还没回过神。
徐阳拍拍他肩膀：“行了，快睡吧。”
说着，他也拉上自己的睡眠舱门。
第二天早上，徐阳洗漱完，走出睡眠区。
刚走出去，他就看到叶夫尼根正对着一台设备，激动地视频通话，不过他倒是没在意这件事。
没想到，叶夫尼根突然转身，一把把他拉到镜头前，大声宣布：“这位就是徐博士！他说能把转换效率提高到百分之九十！”
对面传来惊讶的女声：“真的假的？”
“徐博士说话算话，肯定是真的！”叶夫尼根肯定地说。
视频里的女人急忙问：“请问，徐博士能露个脸吗？”
叶夫尼根没等徐阳说话，直接把摄像头对着他：“就是这位！”
徐阳这才看清，屏幕对面是个年轻的B国美女，金色的卷发，眼睛大大的，亮亮的，脸上很活泼，身上穿的，好像是记者制服。
美女瞪大眼睛，又问了一遍：“真的能到百分之九十？”
“当然能！”叶夫尼根抢着回答，语气特别肯定，好像是他自己要做到一样。
徐阳笑了，余光撇了他一眼后慢悠悠开口。
“其实，提高效率的关键，主要是催化剂的优化。”
他这话主要是说给记者听的，也是想给叶夫尼根一个台阶下。
毕竟大家一起做事，没必要争个高下。
没想到，叶夫尼根根本不领情，直接打断他：“催化剂？我们的催化剂都更新好多次了，早就到头了！”
徐阳还是挺平静，淡淡回了一句：“到头了？没那么容易吧。”
这话听着像是在劝，其实带着点反驳的意思。
叶夫尼根听了更不高兴，心里那股不服气的劲儿又上来了。
“那你倒是说说，除了催化剂，还有啥办法？”
徐阳稍微想了想。
虽然他已经有办法，但还不到时机。
“不就是提高能量利用率嘛，这方面也能研究研究，不过，提升空间不大。”
“大概……能提升多少呢？”叶夫尼根笑的蔫坏，话里话外给他挖坑。
徐阳伸出一根手指：“百分之十。”
“百……百分之十？！”叶夫尼根眼睛瞪大了，声音都变了，“这么大的数，你敢随便说？！”
屏幕那边那个美女记者，表情也像是见了鬼一样，嘴巴张得老大。
徐阳耐心地解释：“你们现在的方案里，能量的存储和释放环节，有些问题……”
他本来想仔细解释一下，但他不知道，女记者所主持的，是全球直播。
龙国当天的早上陆天生泡了壶茶，正想好好享受一下安静的早晨。
他顺手打开电视，想看看新闻，结果电视上的画面让他愣住了。
徐阳？
电视里，徐阳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说着B国空间站再生系统的各种不足。
陆天生看得眼皮子直跳，恨不得冲上去捂他的嘴。
徐阳说的那些话，技术上肯定没问题。
但要是被媒体断章取义，恶意解读，肯定会闹出大乱子！
他急得手都抖起来了，茶水洒了一桌子也没顾上，赶紧拿起电话打给汪军。
“老汪！B国的航天速报直播，在你们的计划里吗？！”
汪军那边也听说了，他赶紧上网搜“航天速报”，点开了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