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窃窃私语,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叶星瑜嫉妒得眼睛都要冒火,脑子里那根理智的弦在绷断的边缘。
这时会议室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傅宁远笑着踏进门。
“二弟在这里招待布朗尼先生,怎么也不通知大哥一声?”
何笙笙趁着傅琰分神的时候,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仔细地揉了揉手腕。该死的傅琰,力道这么大。
没等傅琰开口,傅宁远看到一旁坐着的何笙笙,眼前一亮。
“二弟妹也在。”傅宁远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眸中的笑意又深了一层。
傅琰忽然起身,挡在何笙笙身前,“我在和布朗尼先生谈生意,无关的人,别来这里碍事。方奇,送他们出去。”
他言辞冷淡,语调也异常的不耐,将不悦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可就算傅琰表现得这么不悦,傅宁远却还是厚着脸皮拉了一把椅子,在布朗尼身边坐下了。
“二弟,忘了告诉你。父亲刚刚允许我,和你一起同布朗尼先生合作。”傅宁远解开了衣服下摆的两个扣子,面上笑容淡然。
叶星瑜腾地一下起身,“傅大哥,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说好的,我恩师愿意和谁一起合作,就和谁合作。你抢不过阿琰,怎么能耍无赖?”
“叶小姐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和阿琰都是一家人,又何来耍无赖一说?还有,我刚才说得很明确了,这是我父亲,恒远集团董事长下达的命令。”傅宁远指尖重重的敲了几下桌子,“你们两位若是有意见,不如去找董事长,我只是按照吩咐做事而已。”
“你……”叶星瑜一时语塞。
“再者说,我是恒远集团的总经理。而二弟,不过是市场部的总经理而已。无论是论级别,还是论资历,我都比二弟更有资格和布朗尼先生谈合作。”
何笙笙也没想到有人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明明是傅建华偏心,又利用职位之便,故意压傅琰一头,这不是无赖是什么?
“哈哈哈,真是好笑,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把仗势欺人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何笙笙一脸嘲讽的拍手叫好,话锋一转,“可大哥这么做,有没有问过布朗尼先生的意思?”
布朗尼听不懂中文,从傅宁远进来之后,他就是一脸疑惑。这里也不会有人给他翻译兄弟俩说的话,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何笙笙转头看向布朗尼,用英文说:“布朗尼先生,现在事情有变,要跟您的合作对象莫名其妙的变了人,您还愿意继续跟恒远集团合作吗?”
“为什么?不是说好的和傅琰合作吗?”布朗尼也是个聪明人,转头看向叶星瑜,“星瑜,这是怎么回事?”
傅宁远露出笑容,“布朗尼先生既然要跟恒远集团合作,那么跟我们谁合作都是一样的。我和我二弟都可以代表恒远集团,原先答应你的条件也都可以实现。”
“是吗?”傅琰冷眼瞧了许久,忽然低笑出声,“谁给你的底气抢我的东西?”
“阿琰,我们是一家人,什么抢不抢的?还有更好的项目给你做,这次就让一让大哥。”傅宁远的面上有些挂不住,谦恭的大哥假面差点破裂。
“大哥就这么想要我的东西?”傅琰挑眉。
“二弟,我已经说很多次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什么你的我的,都是自己家的。”傅宁远还摆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何笙笙听着都觉得犯恶心,也不知道傅宁远是怎么有脸说出口的。而且傅琰今天是怎么了?
表现得这么淡定,以前对顾辰澜动手的勇猛劲儿哪去了?
都欺负到头上了,怎么还这么冷静?
何笙笙能感受到傅琰的怒意,是她从未感受到的怒意。可单看傅琰的外表,他好像比以往都要冷静。
跟他相识这么久,她还是看不懂他。
傅宁远上前一步,要拍傅琰的肩,被他略一侧身躲了。
“大哥既然这么想要,那就给你。”傅琰说完转身就走。
“二弟,我没有要和你抢的意思,咱们兄弟俩联手,不是更好吗?”傅宁远嗓音里满是虚假的愧疚,双脚却定在原地,没有挪动半步。
要多假就有多假。
何笙笙眉头微蹙,今天她总算是见识到了豪门兄弟的虚情假意了。亏她之前还觉得傅宁远真的是一个好大哥,看来都是她想错了。
“阿琰。”叶星瑜也站起身,似是想追过来,却被布朗尼拉住手不得脱身。
傅琰带着他的人从会议室里扯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脸上的神色自始至终都很不愉。
他带的那些属下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祸上身。
“都出去。”傅琰道。
何笙笙把她手里的西装外套放在办公桌上,也打算跟着那些人一起离开。她又不是傅琰的属下,说做傅琰半个月的秘书,也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应该是做不得数的。
“何笙笙。”
何笙笙止住步子,微笑回头,“傅总有事吗?”
“咖啡。”
“好的傅总,马上给您送来。”何笙笙立刻露出职业假笑,转身出门去给他泡咖啡去了。
说起来咖啡,何笙笙就想起那次在画展时,她也叶星瑜遇到的那次危险。也不知道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她也没有继续关注过。
不过叶星瑜说的傅琰对咖啡的喜好她还记得,傅琰要的咖啡,既要加糖又要加蜂蜜。
说起来傅琰这个人看着冷酷无情,根本不像是喝咖啡要加糖的那种,他就应该喝冰美式。
何笙笙按照记忆中叶星瑜说的泡了一杯咖啡,敲门送进去。
傅琰恰好挂断电话,何笙笙送完咖啡就准备出去。
她刚转过身,傅琰就开口再次喊住他。
“你在咖啡里加了什么?”他将手里装有咖啡的杯子放下,面色异常的难看。
何笙笙愣了愣,“一勺糖和一勺蜂蜜。”
“何笙笙,你知道我对蜂蜜过敏,故意整我?”傅琰长眸冷冽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