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厌美滋滋地逛着街,心想她这招真是妙啊妙。既解决了沈馥的终身大事,又为谢亦欢寻得一位终身伴侣,有沈馥这个大美人陪着,小徒弟可不能再缠着她了。
心情好,嘴里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左看右看,最后被一个卖兔子的小摊吸引。
“老板,这兔子多少钱一斤啊?”秦厌眼看着笼子里个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见来人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便兢兢业业地为她介绍道:“姑娘你可来对了,我这儿的兔子品种繁多,个个娇小可爱好养活,正好今日上元节有活动,买兔子送笼子,看姑娘你这么可爱的份上,给你个内部优惠价,原价二十文,我只收你十九文!心动不如行动,错过了,下次可就没这么便宜的当了!”
“可我看这兔子挺肥的,哪里娇小可爱了?”
“那是毛多,看着胖,其实很轻的。”
“哦。”秦厌有些失望,想不到都是虚胖,烤一顿估计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见她犹豫,老板又继续输出:“姑娘,看你出门也没个伴,不如买一只回去,咱家兔子又乖活又好,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行……”看老板这么热情,秦厌实在推脱不了,便随手指了指放在角落的那只灰扑扑的小兔子,道,“就那只,胖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应该不是虚胖。”
“那只……”老板立即变了脸色,犹犹豫豫道,“那只不卖。”
“不卖你摆出来干嘛?”
“姑娘你要实在想要,那只就送你了。交一文钱的手续费就行。你要是想退货,还来这个地方找我,我把一文钱退给你。”
“嗯嗯,多谢老板啦。”秦厌心想她就饱一顿,应该没有退货的机会了。从兜里掏出一文钱递给老板,笑眯眯地说道,“笼子就不用啦,拿根草绳绑好,我提着走就行。”
老板知道那只灰兔子的厉害,没发觉秦厌提出让绑着有什么不对劲。动作利落地将灰兔子提溜出来,三两下便绑好递给了秦厌。
“姑娘慢走哈!”
秦厌提着灰兔子,想着要是回去让宿宿处理,那只馋狐狸私下偷吃怎么办?这么瘦的兔子,做出来也没几两肉啊。要不……养肥了再杀?
担心宿宿偷吃,秦厌也不敢养在仙客居。不知不觉,走到天机医馆。当下打定主意,找陆玄机啊!他是大夫,细心体贴,兔子在他手里定被养得鲜嫩可口……呲溜!
擦了擦口水,秦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师兄啊!师兄!我又来了!”
正在捣药的陆玄机头也不抬,闷闷道:“有屁快放。”
“哎呀,干嘛对人家这么凶呀,魔族的事不都过去了吗?阿灿也是无辜的啊。”秦厌讨好地笑道,“师兄,前段时间你不是正愁没有做实验的小白鼠?我送来这只小灰兔,勉强能用罢?”
陆玄机看了眼她手里的兔子,顿时脸色发白:“快松手!介兔子不是嘛好玩意儿!”
话音刚落,秦厌食指吃痛,那兔子不知何时挣脱草绳,直接咬了她一口。接着被甩到地上,“砰”的一声,化作一个灰袍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眼睛眯成一条缝,正斜斜地盯着秦厌。
“妈呀!兔子成精了!”秦厌吓得大叫。
陆玄机被她吵得脑仁儿疼,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这些日子你又偷懒没修炼了吗?连兔儿神都认不出,真成肉眼凡胎啦?”
“兔儿神?”秦厌眨了眨眼睛,依稀有那么点印象了。
秦厌在天界的时候,曾听闻凡间有个名叫胡天保的男子,因爱慕当地县令,表白不成,还被县令活活打死。这样的悲剧美学自然吸引了一众八卦的神仙,一夜之间传遍了天上地下。甚至还有不少仙子替胡天保求情,得阎罗王怜悯,竟没让他去投胎,反而封了他一个神:兔儿神。
兔儿神的主要工作就是专门负责男子和男子的感情,从某种意义来说,胡天保算是给男子和男子牵红线的月老了。
只是堂堂天神,怎的突然下凡,还变成一只灰兔子来惹她嘴馋?能看不能吃,烦死了!
这时兔儿神开口了,他的声音就像他的眼睛,细细软软,很是勾人:“司命神君,你有病吗?”
好的,开口即国粹,来者不善啊!
根据以往吃亏的经验,这次秦厌并不急着回怼,耐着性子问:“此话怎讲?”
“我跟姑婆神赌得好好的,你插什么手?”
他口中的姑婆神,正是掌管女女的姻缘神,世人大多祭拜月老,很少祭拜这两位冷门神仙。无人祭拜,也就是无事可做。因此这两位神仙闲暇时分,最爱做的便是开盘打赌。
说起来,这股歪风还是秦厌带头掀起的,当初她可是神界第一赌鬼,几乎十赌九输,要不是后来差点儿把仙府输出去,被天帝训斥了一顿,她还能继续赌。
此时兔儿神专门下凡谴责她,莫非这次那帮神仙拿她开盘做了个赌?
“想得美!像你这种冷血无情的家伙,我跟姑婆神给狗牵线都不给你牵!”兔儿神愤怒地说道,“我们赌的是沈复!”
“沈复?”
“你能不能每次不要重复别人说话啊!”
秦厌讪讪道:“我寻思怎么着也得给点反应,不至于让你一个人说话尴尬嘛。”
兔儿神倒吸一口凉气:“总而言之,沈复的姻缘,归我和姑婆神管了,你不要插手,明白?”
“我都三年没见到他了,怎么插手啊?”
“你确定三年没见了吗?”兔儿神呵呵冷笑,“刚摸完人家的小手,转眼便不认人了?”
“我没有!”秦厌刚要狡辩,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馥儿……她就是沈复?”
“哼,明知故问!”
“不是,我真不知道啊……”秦厌一时间不知所措,“我、我没想到他……她……哎呀!沈复怎么是个姑娘呀?难不成他跟我一样,也有女扮男装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