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雨静立在侧,同样眉头紧锁,闭口不言。
一主一仆,倒是相得益彰。
“火儿见过王爷。”火儿突然出现,单膝下跪。如今霍青已经不是将军,被封为镇国王,理应称为王爷。
霍青似乎对这个称呼有点反应迟钝,过了一会才开口道,“他出事了?”火儿去保护慕琴,按理说不会平白无故跑回来。
火儿便把今天慕琴跑去鹤公主府上,还差点喝下那种酒,然后多亏自己机灵,假装落水什么的,一一道来。他语言表达不是太顺利,一番话足足说了好久,才收尾。
霍青点头。
火儿见霍青眉头紧锁,眨眨眼睛问道:“王爷可是在为百里屯的瘟疫伤神?”百里屯发生瘟疫的事情还是他在外游荡之时发现,这才报告给霍青的。
锦雨在一旁斥责,“王爷的事情,岂是你能过问?”火儿冲他吐了吐舌头。
霍青道:“你回去好好保护他便是,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看着火儿走掉了,背影消失不见。锦雨握紧手中的剑,犹豫再三,上前开口,“王爷不是答应过我,会放火儿走的吗?”
这算是第一次锦雨如此对自己说话了,霍青挑眉看他,有进步,便也淡淡开口,“山野中的鸟如果被抓到笼子里,失去了自由,为什么能活下去?”
锦雨疑惑,不知霍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霍青轻笑,“因为信念。”对自由的信念。牢笼中的鸟儿也罢,人也罢,活下去,终归需要一个信念。而锦雨,火儿的信念便是你,你若让他离开,还想让他怎么活下去?
当天夜里,慕琴刚刚回房,房上便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齐齐落下的黑色人影……
砰—
房门被轰然推开,闯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来。锦雨当即飞身而来,揽住了摇摇欲坠的火儿,却被火儿狠狠地抓住了前袍,“快去救…”话未说完,已经昏死在了锦雨怀中。
霍青眸子一黑,扔了手中的书,飞身入了黑暗。
第二日,大街小巷再次传遍,新升官的国相爷深夜遭人劫持,下落不明。
整个国相府静如死水,即使是在阳光之下也是掩盖不住苍凉与绝望。府中的小厮丫头们个个耷拉着脑袋,埋怨命运不公,自家爷名声不好也就罢了,现在好了,搞不好连命都是要没了。天妒蓝颜,天妒蓝颜呀!
而外面传言更甚,曰皇上景差争风吃醋不过,暗中下了杀手,如此云云。说起来慕琴,霍青与皇上之间的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传得面目全非,真是感叹民间八卦的厉害。
镇国王府。
锦雨悉心照料了火儿一整夜,又为他输送了好些内力,这才看到火儿睁开清澈的大眼睛,“呜呜--是火儿不好,没能保护住爷,呜呜-”却是一睁开眼睛就哭了起来。
锦雨心疼地擦去他眼角的泪,“不哭…”
“昨夜发生了什么?”霍青突然一脚踢开了门,大踏步而入,面容看起来有几分憔悴,想必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火儿挣扎下床,被霍青制止了,这才躺着道:“昨夜用过晚饭,爷说累了要去休息,火儿知道爷睡觉前要沐浴,便去准备热水,谁知道刚走不远便听到打斗声,,便连忙赶回去,就看到有一群黑衣人…”说到这,他又忍不住难过起来,“是火儿没用,打不过他们,还害得爷被他们抓住,下落不明,呜呜--”
“只抓不杀,必有所求。”霍青冷冷道,“他暂时不会有事。”火儿不哭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锦雨开口,总是能一下子问到点子上。
“等。”霍青道。敌暗我明,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而此时一个华丽的大床上,慕琴醒了。
流苏滚落的红色帷幔,上百盏琉璃烛灯环绕其侧,照得整个房间朦胧诱惑。慕琴起身,坐于床上环顾了一下四周,看样子自己像是身处一个地下空间。
塔塔塔-
脚步声渐起,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愈发清晰。慕琴屏息凝神,却又愣是分辨不出脚步声来源于哪一个方向。看来这地下宫殿建造得确实巧妙。
“国相爷醒了。”
伴随着铁链松紧的哗啦啦声,左面一面墙缓缓打开,走进一个素衣的美人来,倾国倾城,正是鹤公主。依旧是平常那副美人娇柔的姿态,她盈盈而来,朝着慕琴深深一躬身,算是行礼。
慕琴轻笑,“公主为了慕琴,可真是煞费苦心。毒酒不成,就直接派人把我绑了。”
闻言,鹤公主脸上略一吃惊,“你早知道我别有用心?”